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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的钟鼓刚过,沈栖凰已提着调香箱站在御书房外。

晨雾未散,她望着檐角垂落的冰棱,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转瞬即逝。

昨夜在瑶光殿辗转难眠,新环境的檀香与记忆中的荷香交织,直到后半夜才合眼,此刻眼底已凝着淡淡的青影。

\"栖蘅姑娘早。\"魏忠贤掀开棉帘,见她鼻尖冻得微红,连忙引她入内,\"陛下刚下早朝,正在净手。\"

御书房内暖意融融,鎏金熏炉里燃着上好的龙涎香,却掩不住沈栖凰带来的一丝蘅草清气。

慕容玦从内室走出,玄色常服上还带着朝露的微凉,见到她时,目光立刻落在她眼下的乌青上。

\"不是让你晚些来?\"他走近时,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怎的起这么早?\"

沈栖凰将调香箱放在案头,垂眸道:\"今日头次当值,不敢迟到。\"她指尖触到冰凉的箱盖,想起在回春堂时,江遇之总会提前备好暖炉。

慕容玦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昨夜梦中,她也是这般垂眸的模样,站在瑶光殿的窗前调香,暖玉镯轻撞着瓶身。

\"以后不必如此,\"他转身铺开奏折,墨玉镇纸压在《大晟河渠奏》上,\"朕说过,你当自便。\"

沈栖凰应了声,取出琉璃香瓶。御书房里一时只有研钵轻响与毛笔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慕容玦握着紫毫笔,目光却频频飘向窗边的身影——她束着简单的垂挂髻,几缕碎发落在颈间,素色襦裙的领口开得不高,却能看见一截白皙的脖颈。

昨夜的梦境突然清晰起来:他在御书房抱她入怀,她发间的蘅草香混着墨味,暖玉镯硌在他胸口。

他猛地回神,笔下的\"河\"字多添了一捺,成了个错字。

\"陛下?\"沈栖凰听见纸页翻动声,回头见他盯着奏折皱眉。

\"无事。\"慕容玦迅速掩去错字,指尖却有些发烫。

让她在身边调香,分明是引火烧身。

他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能看见她调香时专注的侧脸,如何静得下心批奏折?

正思忖间,沈栖凰忽然抬手掩唇,打了个轻浅的哈欠。

她昨夜确实睡得太晚,此刻困意如潮水般涌来,眼皮重得像坠了铅。

慕容玦放下笔,走到她身边。她身上的蘅草香更浓了些,混着晨间的冷意,让他想起苍梧山的晨露。

\"去后面歇着。\"他指向屏风后的暗间,\"那里有床榻。\"

沈栖凰看向那座描金漆屏风,想起魏忠贤说过那是陛下午休的地方。\"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慕容玦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中一软,忽然俯身靠近,声音低哑,\"难道要朕抱你去?\"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栖凰猛地后退半步,脸颊飞红。

她从未想过这位禁欲系帝王会说如此孟浪的话,一时竟忘了推拒。

\"谢陛下。\"她低头福身,逃也似的绕过屏风。屏风后的床榻铺着月白锦被,枕边还放着一卷《楚辞》,显然是慕容玦常歇之处。

她实在太困,顾不得许多,合衣躺倒,头刚沾上软枕,便沉沉睡去。

慕容玦回到案前,刻意将注意力集中在河渠奏上,笔尖却屡次停滞。

屏风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像羽毛般搔刮着他的心。

她就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这个认知让他握笔的手微微颤抖。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批完一叠奏折,起身走向屏风。

晨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睡得很沉,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衬得小脸愈发精致。

眼尾的泪痣在睡梦中也微微颤动,鼻梁挺直,唇瓣轻抿,泛着天然的樱粉。

他俯下身,能清晰地看见她颈间细小的绒毛,和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凹陷。

她的呼吸轻暖,带着蘅草与荷香的混合气息,钻入他的鼻腔,激起一阵战栗般的悸动。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一个女子熟睡的模样。

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悬在她唇瓣上方,想要触碰,又怕惊醒她。

昨夜的梦境再次浮现,他梦见自己吻了这双唇,柔软而温热。

此刻欲望如潮水般涌来,他无法克制地俯下身,将自己的唇轻轻覆了上去。

沈栖凰在睡梦中嘤咛一声,眉头皱得更紧。

慕容玦猛地惊醒,像被烫到般后退一步,心脏狂跳不止。

她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露出纤细的脖颈。

他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却又带着一丝隐秘的满足。

她的唇瓣还留着他的温度,柔软的触感仿佛刻在了他的舌尖。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锦被,小心翼翼地躺到她身边。

床榻很宽,他却忍不住向她靠近,直到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

他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发间。

蘅草香包裹着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知道自己在越界,可他控制不住。

他只想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真实的存在,哪怕只是片刻。

沈栖凰在他怀中动了动,喃喃地说了句什么,身体却下意识地向他靠得更近。

慕容玦浑身一僵,随即是巨大的狂喜。

他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闭上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一刻,御书房的奏折、朝堂的纷争,都消失了。

他只想这样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