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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好吧,其实是喜欢你

江述白……快死了???

闻言,路栩的心中一惊,抹了毒般的嘴顿时闭上了。

难道说,这个江述白还是个玻璃心,自己不过跟他说了句绝交,他就在宿舍闹自杀了?!

这可是事关江述白性命的事情,路栩顾不得其他的事情,猛地朝宿舍内走去。

路栩匆匆走进111宿舍后。

逸尧不解地看着安屿,轻声问道:“他不是临近易感期了吗?怎么变成快死了?”

“诶,我好像说得有些严重了。”安屿尴尬地挠了挠脸,“但是,如果说易感期的话,路同学恐怕又要傲娇不肯进去了吧。我只是想帮路同学争取一下名分……”

路栩已经回到宿舍里了,自然没有听到逸尧和安屿的谈话声。

“江述白!”

路栩慌张地推开门,闯入到宿舍内,抬头看向不远处紧紧拉着床帘的床铺,神色里满是张皇失措。

怕江述白要死要活的样子对江述白个人和整个宿舍影响不好,路栩还顺手关上了门。

此刻,整个宿舍内正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白芷花味信息素。

路栩被安屿的那句江述白快死了弄得失了神智,闻到这个味道,他下意识以为是江述白割腕失血太多了。

江述白浑身上下都带着白芷花香,他的鲜血说不定也是白芷花味的。

这么浓郁的白芷花味,这得流了多少血。

虽然路栩的内心一直恨不得变态赶紧滚,但是当变态真的出事了,他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慌张的。

而且,这种慌张,跟朋友出事的慌张并不是一种感觉。

之前苍珵野出事的时候,路栩也慌张过紧张过。

可现在的他跟以往相比,有很大的不一样。

现在的他,心中多了些不知名的情绪。

他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人从体内挖走一般。

那颗心也许会被还回来,也许不会被还回来。

一时间,心脏那里空落落的,被茫然、未知、紧张和恐惧占领。

路栩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奇怪的心理,此刻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江述白,你别死,不绝交了,还不行吗。你一个S级Alpha,怎么这么没出息,跟个小孩一样要死要活的!”

路栩惊慌地朝江述白的床旁跑去,说着就要爬上面前的床梯,去看看床上人的状况。

“我草,我看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他们叫救护车了没有。”

路栩朝面前的床梯伸出手,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腾出另一只手去掏兜里的手机。

这时,床上的床帘被人从里面撩起,露出了男生略显苍白的面孔。

江述白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惊慌的路栩,“怎么了?谁要死了?”

路栩被这人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刚碰到床梯的手立马被吓回了,掏手机的手一滑,手机重新溜到裤兜深处了。

“江述白,你要吓死我了,原来你没死啊。”

路栩看着完好无损,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的江述白,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失去的心脏又重新回到了原位。

江述白不在意路栩说自己快死了,他那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面前明显惊慌过的男生,嗓音淡淡道:“不绝交了?”

有病的关注点。

路栩仰头瞪着面前床上的男生,道:“什么不绝交,我可没有说。绝交, 必,须,绝,交!”

江述白一时没有说话,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原来一点事情都没有,害我白担心了。没想到,安屿居然会骗我,果然跟坏人谈恋爱,老实人都会变坏。”

路栩气鼓鼓地就要转身去开门,离开宿舍。

路栩的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却听到身后的人开口了,“路栩,是因为看到同人文了吗?”

路栩放到门把手上的手换了个方向移动,轻轻将宿舍门反锁了,“嗯?江述白,你说什么?”

路栩的嗓音里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刚刚在外面吃了小苍同学的瓜,路栩都快忘记同人文这件事情了。

江述白这一提醒,又唤醒了他死去的不美好的记忆。

路栩心想,这人居然还好意思提?

他问自己同人文的事情,跟对自己说臭东西,有种过来揍我呀,有什么区别。

“你跟我绝交,是因为看到了同人文吗?”

既然路栩问了,于是,江述白又重新问了一遍。

路栩想一拳打在江述白的脸上,跟他说一声,老子不仅看到了同人文,还看到了小黄文。

你在上我在下,有趣吗。

路栩冷笑一声,转过了身子,看向江述白,“不止,你猜猜我还看到了什么?”

两人对视着。

江述白正在思考路栩到底还看到了什么。

路栩却察觉到了寝室内的一丝不对劲。

怎么有点热。

怎么莫名有点想要。

路栩猛地发现,这空气中弥漫着的白芷花信息素,不是普通的Alpha信息素,而是Alpha求爱信息素。

不知何时,江述白居然在光明正大地释放Alpha求爱信息素。

这么浓郁的Alpha求爱信息素,是要吓死他这个白桃味omega吗!

“你吗的,江述白,你易感期到了啊,信息素味这么大。”

路栩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那原本打算找江述白打架的腿改了方向,改成了朝自己床走去。

江述白到了易感期,别说打架了,路栩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一点了。

听到这句话,江述白像是刚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哦,好像是易感期,差点忘了。”

“什么好像是易感期,这还能忘?”

对于江述白的脑子路栩已经无力吐槽了。

“那你现在想起来了,赶紧打抑制剂。当着我的面释放求爱信息素,成何体统。”

路栩对着江述白怒道。

路栩已经走到了自己床前,寝室内的白芷花味信息素正在猛烈地冲击着他的肌肤,他的腺体,他的大脑。

逐渐的,路栩的大脑有些发懵,腺体烫烫的,想求清清凉凉的白芷花摸摸。

产生这种感觉后,路栩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个房间内呆着了。

他得跑路了。

不然,昨晚上那种变态事情又要发生了。

而且,这次江述白到了易感期,释放的是求爱信息素。

若是自己真的失去理智,发生的事情将会比亲在一起更加恶劣。

路栩没有上自己的床梯。

回自己床已经不能够避险了,他必须得逃出去。

路栩正要转身走向门口,这时,屋内的白芷花味信息素好像又浓烈了几分。

路栩的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

“江述白,赶紧的,抑制剂。”

路栩伸手抓住床梯,这才没有摔在地上,他忍不住对着江述白怒喊道。

江述白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好意思,刚发现,我忘带了。”

路栩:……

“我有,你给我等着。”

路栩咬牙道。

路栩只能强撑着身体,爬上自己的床,去给江述白找抑制剂。

“所以,为什么绝交?为什么要把我推这么远?”

江述白倒是不在意抑制剂的事情,而是很固执地对着路栩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路栩连头都没往江述白那边歪一下,“不知道,自己猜。”

路栩坐在了自己枕头面前。

他习惯将抑制剂还有Alpha气息伪装药剂放在自己的枕头里面,怕被人发现。

不然他omega伪装Alpha的事情将会暴露。

o装A就是干什么都很麻烦。

拿药剂这么简单的事情,路栩还得拆开自己的枕头才能拿到。

路栩抱起面前的枕头,开始慌乱地拆枕头。

他被那猛烈的白芷花信息素冲击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平日很容易拆开的枕头,此时竟然变得无比难开。

更烦人的是,旁边的高冷校草此刻好像被易感期冲坏了脑子,一直在隔壁床上自言自语地思考着那两个问题。

“为什么绝交?你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绝交?你看到了什么?”

跟个有很多小问号的复读机一样。

“吵死了吵死了。”

路栩生气到直接上嘴咬枕头,用力地去扯开枕头的缝合针线。

如果说,之前路栩看到那写满那重复的两句话的时候,不敢相信是江述白写的。

那么现在的路栩,何止是相信,简直信极了。

那就是江述白会做出来的事情,小心眼,逮着一句话不放。

什么高冷校草。

人前正经,人后变态的反差还能再大一点吗?

在路栩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将枕头拆开了。

取枕头里面的药剂的时候,路栩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面前的床铺。

之前被枕头盖着的地方,此刻正静静地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重复的两句话。

而此刻,写下这些字的那个人正在路栩的隔壁,像个小傻子一样,重复着新的两句话。

问路栩为什么要绝交,问路栩到底还看到了什么。

看到这张纸的瞬间,再配上旁边江述白絮絮叨叨的声音,路栩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

想到江述白不管在什么时候,一直很关心自己。

他总会很及时地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出现,帮助自己。

就算喝醉丢掉了脑子,他也记得自己的手受伤了。

想到了江述白喝醉酒后砸玻璃时的莽撞模样,想到了江述白专心捡玻璃的样子。

也想到了江述白捡完玻璃后,站在月光下,瞪着一双大眼睛,对自己伸出手的模样。

不得不说,那是路栩见过的最澄澈的最真诚的眼睛。

当然,除了这些正经的,不正经的自然也没忘记。

路栩还想到了江述白昨晚上和自己的那激情一吻。

想到了江述白支持舒舒舒呀写同人文,让舒舒舒呀写点无删减版的给他自己看。

想到某人曾看着自己,认真地说出那一句——但是我挺想以身相许。

这一切,都早已经超过了朋友界限,夹杂着路栩不自知的暧昧。

路栩想起,江述白说他喜欢Alpha。

那他是对所有Alpha都这样,还是独独对自己这样。

他的这些所作所为是变态想上自己的意思,还是别的意思。

路栩的脑子被白芷花信息素冲击地有些不清醒了,脑子是越想越乱。

他居然喃喃地开口,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江述白,你到底喜欢Alpha,还是喜欢omega?”

“我喜欢……”

江述白回答,可是这次他刚回答到一半,便被人打断了。

只听,隔壁的人又轻轻问了一句,“还是说,你喜欢我?”

这一次,路栩没有再委婉,没有再拐弯抹角,而是看着静静躺在自己面前的那张写满矛盾话语的纸,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那句话。

听到这句话,易感期的江述白居然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能让路栩说出这种直接的话,那他得看到了什么东西?

江述白心一揪,一个不妙的猜测涌上了他的心头。

“你看到我的日记了?”

江述白问道,嗓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又不失柔和。

路栩没听懂,疑惑道:“什么日记?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啊,写的什么,拿过来给我看看。”

原来没有看到自己的日记,江述白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没了被人看到自己暗恋日记的紧张感和压迫感,清醒的江述白又被易感期的江述白给压了下去。

“好吧,你说得对,其实是喜欢你。”

路栩听到隔壁的人说道。

江述白不会骗路栩,只要路栩问,他永远都会如实回答。

他承认自己喜欢路栩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此刻正值易感期。

他所说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是在遵循自己的本心。

不管是正常时候,还是易感期的时候,江述白都不会否认自己喜欢路栩。

只是,易感期的时候,他容易受情绪支配,说话和行为都会比往常大胆一些。

“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怕被你拒绝,一直不敢说。”

江述白微微垂了垂脑袋,嗓音带着些许轻颤,给人一种快要碎掉了的感觉。

空气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停滞。

仅有一床帘之隔的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寝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