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巧,要不直接领了?”
江述白礼貌地将自己的身份证放到了桌子上。
见状,江俊风默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摞房产证本,“这是送你们的领证礼物。”
路栩:?
路栩现在不想闹了,说实话,他有点怕了。
他向来如此,不怕别人弄自己,就怕别人要自己。
经过重重打击的路栩再也忍不住了,一股强烈的Alpha信息素紧张地从他的腺体中溢出。
“叔叔,你有没有感受到一股Alpha信息素。”
路栩崩溃地对着江俊风问道。
江俊风疑惑地看向路栩,“感受到了,还是桃子酒味的,怎么了吗?”
路栩已经投降了,自暴自弃道:“对不起叔叔,我错了。其实,我不是omega,我是个Alpha,饶了我吧,两个Alpha是没办法领证的。”
说完,路栩欲哭无泪地看向身边的江述白,压低声音道:“江同学,再见了,这个忙我下辈子再帮,我这辈子先欠着你点。”
路栩站起身,对江家夫夫无比诚恳地鞠了一躬,逃命似地离开了江家。
路栩慌张到连苍珵野的机车都抛到了脑后。
他是打车去的钟绍所在的医院。
一路上,路栩都还没能从恐慌中走出。
是自己疯了,还是江家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上来就领证,这么随便的么。
校草江述白居然这么愁找对象,是不是脑子或者身体真的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疾病。
这么随便就要跟人结婚。
还有那结婚礼物,路栩都不想说什么了。
路栩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颜面对江述白和江家爸爸了。
直到下车后,路栩吹了吹医院的凉风,这才冷静下来。
路栩知道自己爸爸一定不欢迎自己的到来,他只想让自己好好生活,好好学习。
所以,路栩并没有给钟绍发信息,而是给向医生发了信息,询问到了自己父亲在哪个病房。
路栩心中止不住想起刚刚在江家发生的那一切。
想起来他就替自己尴尬,忍不住想要抠脚。
为了缓解自己心中的尴尬之情,路栩没有乘电梯,特意走的楼梯,泄愤。
路栩迈着不满的步伐,朝钟绍的病房走去。
这一楼层的病人都是信息素缺失症患者。
作为特效药名额的拥有者,钟绍的病房在最尽头。
医院并不是什么值得人向往的地方,整个楼层都被一种压抑的情绪和氛围笼罩着。
路栩走到倒数第二个病房时,听到了里面人抑制又断断续续的哭声。
好像是里面的病人快要不行了。
家人在哭泣。
死亡和离别这种事情,在医院里这种场景实在是太常见了。
路栩忍不住歪头,从病房门的窗户上朝里面看了一眼。
病床上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黄发小男孩。
男孩的眼睛虚弱地紧闭着,眉头紧紧皱着,好像很痛苦。
一个男性omega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显然是这名男孩的父亲。
男孩的父亲正伸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着。
男人好像很想大哭,但又怕吵到自己的儿子,所以只能这样克制,又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看清病床上小男孩的模样,路栩的身子不由一震,愣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这男孩他认识。
拥有跟他同样的发色,同样的姓氏。
正是路应邱和现任妻子生的孩子——路铭。
前几天,路栩还在医院见到过他。
只是,前几天的时候,路铭的脸色还算红润,看向自己的大大眼睛中还闪烁着象征生命的光芒。
而如今,路铭身上的光芒却是黯淡无比。
好似,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路栩有些奇怪。
路铭不是拿到了特效药的治疗名额吗。
那天不是还说腺体有复苏的症状吗?
怎么现在变成这副病恹恹的快死模样了。
难道说,那特效药并不成熟,有风险或者后遗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路栩可就不允许自己父亲接受特效药的治疗了。
虽然路栩并不想面对这位自己同父异父的弟弟,更不想面对那个人渣的现任妻子。
但是,为了搞清楚特效药有没有问题,路栩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听到逐渐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正在抽泣的omega男人回头看向来人。
在看到路栩的那一刻,男人的眸子一愣,连抽泣的节奏都找不到了。
显然,男人没有想到进来的会是一个陌生人。
而且,这个陌生人脸上还打着唇钉和眉钉,染着一头黄毛,看起来不太像好人。
“你好,你是?”
男人赶忙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目光有些警惕地看向路栩。
很幸运,男人并不认识路栩,不然只会更加不客气。
见男人目前对自己没有恶意,路栩礼貌地开了口,“先生你好,我听护士说,后面这两间病房都是信息素缺失症特效药的治疗患者。”
“隔壁病房住着的是我的父亲,同样在接受特效药的治疗。我想问一下,这位小朋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是特效药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