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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泗水城的主街一直走,就能看到城里最气派的宅子。

李府悬挂于高墙之上,大门紧闭,从外面看着相当威严。

在离李府几百米外的街道上,几名李府家丁正围着一个卖炊饼的小贩。

为首的家丁将小摊一脚踹翻,大灾年间,这新鲜出炉的饼就滚落一地。

“瞎了你的狗眼!这整条街都是李家的地界,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摆摊?”

家丁唾沫横飞,说着便去抢小贩腰间的钱袋。

小贩双手死死护住钱袋,那是他一家老小的活命钱。

“官爷饶命,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滚!”

家丁抢过钱袋,掂了掂,又嫌恶地将空袋子丢到小贩脸上。

不仅如此还在那堆脏了的饼子上狠狠踩了几脚。

周围的路人纷纷低头,竟无人敢上前说一句公道话。

另一边的街角里,一个老乞丐正躲在那,试图躲避寒风,却被巡逻至此的另一队家丁发现。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棍棒直接落在那瘦弱的身体上。

惨叫声传来,还夹杂着孩子吓破了胆的哭嚎,声音越来越惨。

旁边路过的人都站住了脚,但没一个人敢上前拦着。

所有人都只是远远地看着。

墨予尘对身后,抓紧了自己手的江羡璃说。

“那是李守义的府邸。”

无需多言,这便是李家在这泗水城的威势。

绕过李府,前方另一座宅邸闯入视线。

朱红大门,匾上龙飞凤舞写着赵府二字。

赵府门前车水马龙,他家仆从往来不绝,其奢华程度,比之李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恰在此时,一辆八匹骏马拉拽的华丽马车从府内驶出。

车轮溅起的泥水劈头盖脸地泼在路边一个孩童身上。

孩童的哭声很快淹没在马蹄声中,车厢内传出的男女调笑声。

“那是赵老爷的车驾!”路边有人低呼,连忙避让。

“瞧瞧那排场,真是恨不得昭告全城,他家是泗水城的最富。”

“啧,又是去醉春风吧?听说赵老爷昨天又从哪里弄来个标致的姑娘……据说才十六岁”

“造孽啊……小声点!不要命了?那可是赵凛风,人称笑面阎罗!手黑着呢!”

“他跟李家的李通判是儿女亲家,他们都穿一条裤子,谁敢惹?”

“而且他府上养了那么多打手也不是吃素的。”

神识扫过,路边所有小声的议论尽收耳中,拼凑出一个官商勾结的罪恶之城。

江羡璃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城外难民的哀嚎与城内权贵的草芥人命,交织成一幅令人作呕的画卷。

两人寻了街边一家茶馆坐下,点了壶茶。

邻桌几个穿着体面的人压低了声音,但他们可是修士听力远超常人。

“听说了吗?前几天老王欠了赵家的钱,前天夜里被人拖出去,腿都给人打断了,现在还在巷子里躺着呢!”

“唉,谁让他去碰赵家的钱?就算吃不上饭,也不能碰,那就是阎王债!”

“还有那醉春风的柳三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是谁的情人。”

“刘员外家的小女儿,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那长得可叫一个水灵,之前不是去庙里上香吗,回来路上就被柳三娘的人请走了,刘员外去要人,反被李通判安了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关进大牢了!”

“唉……这世道啊,直接强抢。”

“他妈的,泗水城这些当官的都互相包庇,简直是一丘之貉……”

“跟你说,这泗水城,从根子上都烂了。”

“就算有神仙降临也没救了。”

“衙门?那就是他们手里的刀子!他们让砍谁就砍谁,一点不含糊。”

“咱们这种做小本买卖的,只能把眼睛擦亮点儿。”

“可千万别不长眼,挡了那帮大爷的路啊。”

那些污秽不堪的交易,草菅人命的行径,在这些只言片语中被提及,仿佛只是寻常人的谈资。

江羡璃手中的茶杯,承受了不该承担的力量,被她捏碎。

结账离开茶馆,还没走出多远。

身后,两道恶心的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两个尾巴。”

墨予尘传音给她,领着她拐入一条僻静的巷弄。

身后脚步声传来,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快步追上,那体魄一看就是好手。

“小仙子留步,我家主子有请!”

其中一人脸上堆着不怀好意的笑,手已经伸向江羡璃。

寒光一闪。

未等那只脏手伸过来,墨予尘已动,也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伴随着几声痛呼,两个汉子各自抱着自己断掉的手跪倒在地上。

墨予尘的脚,重重踏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谁派你们来的?”

墨予尘的声音很冷,像万年的寒冰。

“是……是赵……赵老爷……”

那个人疼得龇牙咧嘴。

“赵老爷听闻城里来了位仙子……让我们……让我们请……请过去……”

“赵凛风?”

墨予尘脚下微微用力,那人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是是是!赵老爷喜好美人……尤其……尤其像您身边这样的……天仙人物……”

“你还知道什么?”墨予尘转向另一个。

那人颤抖着:“赵老爷势力遍布泗水…城里的粮行、药铺……还有..还有暗娼、赌坊…都……都是他的…李家是他的靠山…帮他…摆平了不少事。”

墨予尘收回脚,那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

“滚回去告诉赵凛风,”

墨予尘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他要的人,自己来请。”

两个汉子屁滚尿流地消失在巷口。

“这赵凛风…对美人倒是情有独钟。”

江羡璃闻言,紫眸中寒意更甚。

赵凛风的贪婪与狠辣,比传闻更甚,竟已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路过一家药铺,门口的景象却让江羡璃停下了脚步。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幼童,正跪在紧闭的药铺门前。

“我…我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只要您肯救救我的孙儿,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药铺的门板纹丝不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走走走!没钱看什么病?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那老妇人哭得更厉害了,怀中的孩子也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江羡璃心头一紧,快步上前趁着无人注意,将一锭分量不轻的银子塞进老妇人怀中,随即快步融入人流中。

修士之间使用的货币是灵石。

而银子这东西对修士来说与石头无异,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随时点石为金。

墨予尘跟在她身侧,并未询问。

夜晚的泗水城。繁华的灯火再次亮起。

却掩盖不了城里的罪恶。

赵家豪华的府宅中,一个男人对着镜子整理着仪容,镜中映出一张俊朗面容,他的嘴角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老爷,热水备好了。”

“嗯。”

赵凛风挥退侍女走向书房,他的书房布置雅致,一派文人雅士的格调。

然而书房一角,却有一道暗门,门后通往一间密室。

一个被打断手脚的女孩,她蜷缩在角落里,整个人头发凌乱,脸上挂着眼泪已经奄奄一息。

赵凛风缓步走进密室,嘴角上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扭曲。

他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颊。

“美人,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的不听话呢?”

女孩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眼中满是恐惧,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