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莲听到老贺家分家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想要跑来闹腾,但是当听到消息说,贺家是一点钱都没有分下来之后,立马打道回府。
什么破烂户,我呸,端着架子就这点家底?
屁都崩不出来一个,之前给儿子娶媳妇儿的时候还敢摆这么大的架势,给谁看啊,脑子有毛病。
分家没分到钱就算了,还得交钱?
她本来还想在两个闺女身上大捞一笔的,现在看来,只怕是毛都捞不着,反惹的一身骚。
这老贺家分家分的这么突然,提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是奇怪了。
再等一等看情况,等机会合适了,她再上门要钱。
反正都已经分家了,她再去拿点东西什么的,张氏那个死老太婆也管不着。
江瑶守着昭昭过日子,家里有个小孩子还真是很耗费心神的一件事。
每天陪着昭昭嘻嘻哈哈的玩闹,日子过的也飞快。
贺淮每天只要一开门,就能看到母女俩一大一小,笑眯眯的样子。
昭昭也会在第一时间伸出小胳膊咿咿呀呀乱叫着,要抱抱。
这样的日子,很好,也是他最大的满足。
但是唯一让贺淮有些难受的是,江瑶似乎只是想要守着昭昭过日子,而他,好像在计划之外似的。
他们两个就好像是搭伴过日子一样,这让他心里莫名的堵得慌,又没有办法去计较什么。
江瑶丝毫没有想起那五年记忆的迹象。
贺淮有些时候忍不住会想,自己有老婆有孩子,怎么还过成这种光棍似的日子呢?
慢慢的,昭昭学会了走路,学会了叫爸爸妈妈,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词汇。
直到这天,一个消息如同炸弹一般,叫人意想不到,不只是大柳村的震惊,而是全国上上下下的爆炸性新闻。
高考要恢复了。
江瑶心下警铃大作,自己脑海里那些记忆,仔细一些的已经逐渐淡忘,只记得一些大概的事情走向。
可是奇怪的是,她那五年的记忆并没有要回忆起来的迹象。
前两天,贺淮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想不想去镇上住。
按照她的记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年很混乱,从消息传出来到考试开始,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叫人消化,不少人都是硬着头皮去的。
而罗明娇和贺超,都是第一年就考上大学的人中龙凤。
高考开始放成绩的时候,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去查成绩。
读过书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学习,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
知青们无非是最紧张的,考上大学,这可是回城和改变命运最好的机会。
不少人热泪盈眶,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江瑶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她知道,罗明娇考上大学,回到省城,会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剩下的发展,应该和她们不会有什么牵扯了。
对于罗明娇和贺庭,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和这俩人对上,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一年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摩擦,而且很奇怪,他们发生摩擦就好像天注定似的。
如今,大家也还是维系着表面的和睦罢了。
倒是江禾,这天异常的紧张,纳个鞋底,好几次扎到自己的手,终于还是忍不住:“江瑶,你说,贺超到底能不能考上啊?”
江瑶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是盼他考上呢,还是怕他考上啊?”
在记忆里,贺超确实考上了,却因为江禾惨死的结局,没了老婆孩子,整个人浑浑噩噩,去了大学也根本没办法上,又被送了回来,浑浑噩噩度日,成了个酒鬼。
如今,狗蛋好好地满地爬,江禾也好好的,一切都会有不同的。
江禾有些心不在焉的,但是又不想叫人看笑话:“我当然是盼着他能考上啊。”
贺超是老师,这段时间有多认真的看书,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考上大学,等毕业了贺超肯定能有大出息的。
但是她又忍不住担心,贺超考上大学,作为一个大学生,去了外头,还能回的来吗?
还能记得她和孩子的存在吗?
多少男人一出息,就把老婆孩子给忘的干干净净的,换个年轻漂亮的啊。
江禾不敢再多想,扯开话题:“那个罗明娇,整天假清高,你看看她那个样子,整天不知道在瞎忙活什么,哪里有老老实实的看过书啊,就她那个德行能考的上大学,才怪了。”
她就没有看到罗明娇有好好学习过。
可是在公公婆婆眼里,就觉得罗明娇干啥都能成功,支持罗明娇可比支持贺超的态度要好。
自从分家之后,公婆对于罗明娇的偏心,那更变成了明目张胆的。
江瑶耸了耸肩,去将刨土玩的闺女拎起来:“......”
罗明娇是在忙其他事情,可是就好像天生受到了十天的眷顾似的,不仅仅会考上,而且会考的很好。
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是完全有道理。
江禾还在振振有词:“等着吧,等看完分数回来,我肯定得好好说道说道,我让她假清高。”
江禾看着罗明娇就是各种不顺眼,只要能给对方添堵,她就舒坦了。
昭昭不情愿的被换起了衣服:“妈妈,妈妈,泥巴。”
江瑶做势轻轻的在女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看看衣服都脏了,还好意思玩泥巴了?不许玩了,你就乖乖玩耍娃娃好不好?”
贺淮可是买了不少小孩子的玩具,拨浪鼓还在小床上丢着,她还亲手做了娃娃。
可惜啊,她家这个小淘气,比男孩子还要淘,虎了吧唧的。
昭昭挥舞着小胳膊:“玩,泥巴,打...”
江禾没忍住笑出声来:“不愧是恶霸的闺女啊,昭昭长大八成也是个小恶霸。”
小姑娘家家的,可没有半点乖巧的样子,反倒是比她家狗蛋还要淘气。
江瑶听到这话,忽然又想到什么,看向江禾:“你当初不是说,我和贺淮关系不好,他还对我动过手吗?”
到目前为止,她也算是摸清楚了贺淮的几分性子,对方虽然恶名在外,脾气又差,可是,对她和昭昭还是有耐心的。
更别提动手了。
江禾有些茫然,拿针挠了挠头皮:“我有说过这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