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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到“见人就杀”,声音极小,没多少人听见。倒是听到段誉在一旁大声赞叹道:“钟灵毓秀,姑娘这是个好名字。”

说话间段誉习惯性地想以折扇轻击掌心,突然反应过来扇子不在手上,只好拍了两下巴掌。

但大厅里五六十号人物,谁都没有注意段誉的尴尬,也没人在意他的话。

彩虹屁的中心,钟灵都只是翻了个大白眼,暗道:我这名字自有爹妈做主,取得好不好关你何事?就算叫钟二狗都与旁人无关。

而张坤则是望着左子穆道:“这位钟姑娘也知道些许个中内情,倘若左掌门不信我的话,也可问问这位姑娘。”他心里是念在几顿伙食的情谊上,才好意出言、及早提醒,左子穆若不信,那就是命该如此。

“张公子的话,左某当然是信得过的。我这便加强守备。”左子穆摇摇头,当即叫过了龚光杰来一通吩咐。龚光杰领命出门去了。

梁上又传来一声嗤笑,少女钟灵道:“神农帮,顾名思义那是用药使毒的门派,你光是加强守备有什么用?功夫再高,还能百毒不侵吗?”

说话间钟灵忽地纤手一扬,一团物事从半空里飞出,向着张坤砸去。

旁人都没看清那是什么,张坤却瞧得清楚分明——那东西青红斑斓的,竟然是一条蛇!

张坤身为现代文明人,最嫌恶这些蛇鼠毒虫,吓得“啊”一声大叫。段誉也是“啊”的一声轻呼,原来张坤激动之下逮着什么扔什么,却是将他那柄绣着文雅字画的折扇掷了出去。

折扇去势如电,不偏不倚撞在那条蛇身上。也可怜了那赤练小蛇了,本来正盘蜷着身子懒懒睡觉,突然就被主人扔了出来,身在半空的小蛇懵懵懂懂,尚且下意识想把躯体卷圆了,经了这力道奇大的一撞,立刻断成两截、一命呜呼。

折扇势头不减,又是擦着左大掌门的耳边飞过,接着撞在墙壁上,终究四分五裂。

左子穆:“……”

实锤了,你张大公子就是想谋害老人家。

张坤才管不到左子穆的内心活动,双手叉腰望着屋梁,没好气地斥责:“你这丫头,好端端的干嘛要向我扔蛇?多危险啊!”

钟灵端坐梁上,看着四溅于地面的蛇血,只是嘟起嘴叫道:“喂,你干嘛要把我的蛇儿弄死?你得赔。”

“赔你个大头鬼哦!”张坤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要是这蛇儿咬我一口,把我毒死了,难道你能赔?”

枉他前一秒还觉得钟灵可爱,这会儿就发现自己进入思维误区了。以一个读者的视角来看,小说中的角色都带着光环、罩着滤镜,就好像镜头前光鲜亮丽的明星,但当真实实在在地接触其人,就未必如此。

谁家可爱姑娘喜欢玩蛇的?

“我……”钟灵张开嘴欲言又止,忽然冷哼一声,伸手探入腰间皮囊,抓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又是朝张坤丢过去。

在场众人目力有限,钟灵伸手抓东西是瞧见了,但那毛茸茸的究竟是何物,没一个人能说得清楚。

当然,张坤这个特殊人物除外。

张坤一眼就看出半空的是一只雪白貂儿,论卖相倒是比毒蛇要可爱顺眼许多。可是,他知道貂儿的来历——

闪电貂,放眼各个武侠世界都算数得上号的灵物了。名为“闪电”,只因其动作迅捷如电,而这貂儿是灵物更是毒物,专以毒蛇为食,浑身剧毒积聚,任谁被它咬上一口,非得独门解药不能治。

张坤现下已经知道自己身手非凡了,可是依旧没信心能够对抗剧毒,下意识后退几步,紧紧盯住那团白貂。

闪电貂通体雪白,毛发蓬松,一双小眼睛却是猩红透亮,恍惚间张坤感觉那对红豆般的瞳子闪了闪、那貂儿雪团般的身子抖了抖。

接着闪电貂在半空中一扭身,落到旁边柱子上。然后白影闪动间,它已经顺着柱子往上爬,到了横梁处又是一跃,竟而钻回到钟灵的身上。

这一番变故只是倏忽之间,众人大多没有看清,只知道那白乎乎的是个活物,不禁面面相觑。

钟灵也是一脸懵。她嘴里轻声呼哨,再次伸手探入腰间皮囊,可是貂儿用爪子死死钩住了囊布,怎么也不肯再出来。

这在钟灵十数载的人生当中还是第一次,她又气又急,大声质问:“你这个坏蛋,对我家‘闪电貂’做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招你惹你了?”张坤接连被吓了两次,也是没好气,对着上方怒目而视,“你给我下来!我替你爹娘好生管教管教你!”

钟灵眼珠子转了转,朝张坤吐舌头做鬼脸:“略略略……我才不下去,有本事你上来呀。”

她适才观察张坤躲避闪电貂的情形,见其脚步凌乱沉重,料定他不会轻身功夫,或许就是天赋异禀、力气大点儿,因此有恃无恐。

哪知张坤正在气头上,闻言想也没想,双膝微屈、后脚蹬地、发力一跳。

“轰隆”一声。练武大厅的顶上多出一个大窟窿,瓦砾木屑伴着砖石粉尘,扑簌簌掉落下来,钟灵吓得小脸煞白,贴着横梁狼狈地滚了两圈,才不至于被砸到。

只是她衣兜里还装了好几条小蛇和许多粒炒瓜子,滚动中也不免滑落下来,掉到大厅地面。那些蛇儿青青绿绿,身体扭作一团缓缓蠕动,引得无量剑西宗的女弟子们连声惊叫。

但更多人并不在意那些小小爬虫,而是望着上空。左子穆、辛双清、胡汉三……厅中众人几乎都坐不住、站了起来,看着屋顶处被张坤撞出来的空洞,或担忧、或心痛、或惊异、或如释重负。

段誉已经双手合十,闭目弯腰喃喃自语:“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至圣先师……爹,娘,我看到神仙了……”

过了半晌,张坤又从那窟窿洞里落下来,于尘烟飞扬中爬起身,“呸呸呸”地连吐几口渣屑,整个人灰头土脸地连道晦气:“xx的,用力过猛了。”

胡汉三看不过去,喊道:“张公子,我帮你收拾这丫头!”喊话间跑动起来,脚先在地面一点,又在一旁木柱子上一蹬,人在半空佩剑已经“呛啷”出鞘,身子也轻飘飘的,已经来到钟灵藏身的横梁上。

张坤叫道:“别伤了她!”

叫声止,长剑停,剑尖直抵钟灵额心,贴着白腻的肌肤。只需再往前稍许,定然会将人割伤。再往前梢递半寸,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家就立刻香消玉殒。

练武厅中众人暗自赞叹,这一跃、一刺、一停都干净利落,精准到位。左子穆与辛双清对视一眼,尽皆自愧不如。

张坤长舒了一口气,道:“都下来吧。”

钟灵委屈巴巴地一撇嘴,率先跃下,抿着唇不说话。她也被吓了一跳,泪水都已经裹在了眼眶里。

胡汉三也跟着落下来,立足还未稳,只听大厅外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叫道:“师兄,师兄!大事不妙!”

那声音十分惶急,由远及近,厅内主宾都是一愣,扭头看向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