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啰哩啰嗦的说了一通,终于发动了车。
生资库的主作用是为保障和辐射周边22个乡镇,为满足实用目的而和良种站大院并为一处,这里位处国道优越地段,距二分场不过2.4公里,说起来也就两脚油的事。
之前和李天宝只在外部做了确认,见院门虚掩库房完整,就去先行处理农机了。所以高机卡车赶到后也没减速,轰鸣着顶开铁门冲了进去。
高机的前头和两侧都有防护改装,钟原并不心疼。起因全在彭乐,当发现外出搜集的车辆防护度不足,很多战车也有改装需求,便花费不少心思,把自己的改装车间给拆运了回来。
在不需要精细活的前提下,车辆改装速度很快,叶白丁很容易便能赶出进度。不过彭乐看的出来,丹桂队自用车辆的外护品质,明显比其他车辆要精细的多。
院内两只孤零零的游尸错愕张望,来者谈笑风声的下了车,貌似忽略了它们的存在,可刚扑到眼前便觉黑光一闪,被全福出刀斩断了头颅。
钟原随意扫了眼,四周空旷无比。
生资库与种子站结合后,采用了前店后仓模式,所占面积不小。8座带有配货平台的起高库房设计,防潮排涝又便于装卸。
库前是个大转运场,两旁的门脸和招牌是十几家常驻的物流公司,想必平日里热闹非凡,是十里八乡重要的农资周转地。
库门很多,大都是半开半掩并未上锁,钟原随意选了一座走了进去,没想到内部竟无间隔,是个完全敞通的空间,只按照类别划出存放区域,显的规模极大,散乱停放的托盘叉车就达十几台。
整个库房走了一圈,竟用了半个多小时,库墙上有几面交易价格板,钟原看后赞不绝口。交易库果然不一样,库存和种类竟如此丰富。各类种子种苗达到70余种、化肥和农药也分的很细,另有不少崭新的农用器具,包括电泵、覆膜和玻璃大棚组装件等三农用品。
而库内的背阴角落里,堆放着大量未及出售的果苗,虽然下方裹着营养泥,已叶片蔫黄散了一地。
钟原拍了拍自动化高位仓库货架,笑着和全福说:“刚才还说储力不足,把这东西搞回去,能省出多少空间来!别说李天宝不爱听,没有物资可用才是最大的烦恼。”
全福深以为然。好家伙,货架还带着两条传送带,可以把商品直接运到库外的配货平台。必须要运回去,能给库房增加三倍空间。
好事连连,钟原兴奋起来,和全福忙起了登记清点。可本部那边仿佛把他俩忘个干净,到天黑都没任何联系的意思。
钟原没有着急询问,他知道赵悦泰不易,天天没白没黑眼袋都是乌的,咖啡都整壶的喝,戒了三年的香烟也吸上了。
可真闲下来也毫无睡意,钟原睁大着眼,无聊的躺在副驾上,先听了会秋虫鸣叫,又看了会繁星闪闪的夜空,深叹口气。
全福知道他有心思,看看表已是九点,便催促道:“快别乱想了,抓紧时间睡,2点时我会叫你换岗。”
“一闭眼全是心思。寒冬将至,眼见天就要冷下来,电力改线和煤炭都没解决,开拓铁路线就变的尤其重要。关键是武器缺口越来越大,再好好回忆下,周边还有没有部队驻地或者后勤基地之类的。”
全福无奈的挠头:“我的队长,尽力而为就行了,还准备冬季供暖咋滴?我们搜寻了不少羽绒服和棉衣,被褥也多的是,我不信零指里能冻死人。
武器上我也没办法。我是被借调来的,隶属于133轻型合成旅,防区并不在这儿。旅里倒是有个勤务保障营,驻地离这有150公里,咱们还覆盖不到。再说了,军事驻地也不意味着就有装备,还是要慢慢寻找。”
他又看看表:“别瞎想了,赶紧睡吧!”
看着他腕上的乌亮手表,钟原突然笑出声来,也不知小陌是在哪辆豪车上寻的,当玩具送给了全福,如果知道这表的价值,他会不会猛拍大腿?
全福不解:“怎么笑的这么傻,不能有个当头的样吗?”
“万国的瓷化钛金属计时腕表.知道多少钱吗?”
“知道,小陌说是垃圾,你喜欢呀?”全福说着就摘下来,也笑起来:“送你了,记得路上那辆防弹的劳斯莱斯不?小陌当时没砸开。可他是谁,又赌气悄悄回了一趟,没想到里面窝着两只丧尸,最后撸下来两块表做纪念,还有一块致敬皮埃尔苏拉吉,表盘看起来真累,干脆一起送你得了。”
钟原惊呆了:“我真谢谢你的好意,没想到啊,实诚人也能画风突变,小陌带的?”
全福傻傻笑:“小陌说,奢侈品的用途就是愉悦成功者,如今他们都成功的转化成丧尸了,应该利用这些资源愉悦下大众,我倒不在意这些,还是原来的战斗表好用。”
这小陌!钟原心里恼火。铁锤和小叶都年轻,喜妹和普先才刚刚成年,都往这面带,队伍还不乱套了!
全福一歪头,想到钟原在怕什么。
“怕我沉迷于此?我猜小陌是想让大家活的更有趣些,感受一下世界的精彩。天天泡在血腥和感官刺激里,别再有心理障碍。”全福扔过来条毯子:“把心放肚子里吧,这阵子最开心的是长乐,实现了他对名酒的所有梦想,其他人谁在意这些?奔驰迈巴赫都成了普先喜妹的练手工具,送铁锤支好枪倒能让他开心半年。大家的本质和底线不会变,活法不会变。”
钟原无奈摇头:“行啊全福,小嘴叭叭的。你们想好了那我纠结什么,都不是圣人,别暖饱思淫欲就行!”
要来全福腰上的便携酒壶,他狠狠灌了一口:“睡觉!”
山地的夜,散发着特有的植物芳香,钟原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他最近太累了,累的每晚都会做梦,好像总有人在与自己交流什么一般。
直到被腕表震动惊醒,他才摇摇昏沉的脑袋,睡意朦胧的起来与全福换岗,发现身旁哪还有人的踪影。
天色玄青月上梢头,雷由子很烦,又把师傅的琛星标记跟丢了。
他高举着手中的五星盘,无论上下左右怎么调整,感应磁珠像是被粘在了中央,不再有分毫流动。
旁边的麻脸青年看他脸色阴霾,安抚道:“雷爷,跟丢没什么可着恼的,羽化道心飘逸灵动,日行千里也是常态。只是附灵标记的时限只有半年,你要听我劝,咱俩就把所骑马匹换了,汽车在路面上是无法通过,寻个电马还不容易?追赶速度能快上不少。”
说完灿然一笑。他衣着全黑,夜色中只能看到洁白牙齿和闪闪的眼瞳。
雷由子唱了句赞礼,将五星盘小心请入怀中。他被恩师清列后,一身功力修为被禁锢于本命法器之内,一起交还了师门。当发现恩师的长生灯阵熄灭,只能双手请奉殿内五星盘寻找,而无法催导其自行引领。
他整理衣冠,拱手行礼:“让麻先生跟着受累,行至此地全托仁兄半月前的舍己相救。按说小道功力本不该下山行走,实在是思念恩师清容....这位师兄也是,带着恩师衣钵时东时西的来回奔走,几无片刻停留,着实让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