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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茶杯放了回去,在圆桌旁坐下的时候,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似......

登时便想起自己在怀王府醒来那日,须臾才道:“似乎只是一些让人体生寒热的药物,并不会致命,只是会烧上几日。”

他直直的盯着帐子:“没有大碍便好......”

她“嗯”了一声,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她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俨然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殿下快睡吧,若是想喝茶便叫我,若是起夜,那拔步床边我放了个夜壶。”

慕谨言掀开帘子看着她:“那你睡哪?”

今日这床是睡不了了,她想了想:“那边有坐榻,我在那糊弄一晚便好。”

“那今日便委屈你了。”

她摇头:“无妨,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起身把床帐和卧房的帐子都放了下来,抱了床被子去了北侧窗下的坐炕上。

......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大抵是昨夜太累了,方一睁眼便觉得脑袋昏昏涨涨的。

还没坐起身,外间里饭香便钻了她的鼻腔里。

似秋听见动静,赶忙端了盆热水掀开帘帐走了进去,看着她扶着额头便问道:“姑娘可是觉得身体不适?”

“倒是没有,就是觉得身子沉。”

她伺候着容绫洗漱好了之后,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呀,姑娘这是得了风寒,想来是昨夜出门时被风吹的。”

慕谨言正在榻上用饭,听见她病了心里愧疚不已。

容绫甩了甩脑袋,若不是身侧有似秋扶着,起身时定是要一头栽到地上不可。

似秋赶紧把她送到榻边坐下:“姑娘您还是卧着吧,莫要再起身了,奴婢去给姑娘煎药。”

她实在晕的厉害,这身体果然是不比从前。

往日里她何时将小小风寒当回事过?

“奴婢先给您端些饭,您在这用吧。”

她吸了吸鼻子,鼻音又重了些:“若是有人来访,便说我病了不便见客。”

“奴婢明白。”似秋顿了顿:“辰时谢姑娘来了一趟,说是想邀这姑娘去城中的胭脂铺子逛逛,奴婢便是这样说的。”

容绫点头:“只能改日再约她了,不必给我找什么大夫......咳咳......喝上几贴药便无碍了。”

“是。”

似秋把原先收起来的大氅又翻了出来,给她披在了身上,又给她烧了一个汤婆子。

端了饭,备了茶,准备妥当后才出去给她煎药。

慕谨言披头散发,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正在为昨晚自己的肆意妄为后悔。

他想了许久,还是下了床。

站在外间隔着帘子问她:“可用帮忙?”

“那就这样娇气了?吃个饭而已,没事的。”

听着她浓重的鼻音,就知她病得不轻,这春日里的温差又大,若不小心怕是会加重病情。

她想着,到晚上还是让似秋烧几个炭盆吧。

“我今日精神好多了,晚上你去睡床,我睡坐榻。”

容绫停了停筷子:“殿下既然有精神了,还是早些回府的好,一直待在这里也说不过。”

慕谨言猜到了她会这样说:“哎呀,这伤口可真疼。我这个样子回府若再遇上什么歹人,可就更危险了。”

她叹了口气只能由着他:“那便再养一日,明日夜里,殿下无论如何都得回去了。”

他要真是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从这些日子皇帝交给他办的那些差事来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召他进宫。

遇刺一事他应当是不想声张的,否则早就大张旗鼓的回府去写奏折了。

她用完了饭,又喝下一剂汤药,片刻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夜半。

醒来时,整间屋子里静悄悄的,也没了慕谨言的气息,只有书案上燃着一豆烛火。

旁边的岫玉笔搁上,还放了一支用过的毛笔,慕谨言不会真的写了奏折吧?

她坐起身:“春水。”

她一直守在外间,听见容绫唤她立刻走了进去:“姑娘醒了”

似秋过去扶了她一把,往她腰后塞了个软枕,又转身去给她端了盏茶漱口

“殿下已经回去了,说是宫里传旨。”说着她从袖间拿出一张小笺递到她手中:“这是殿下留给您的,还说了一句让您不必担心。”

容绫眉头一皱,赶紧把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打开,看完后心里猛地一沉。

虽然觉得这事乃是人之常情,他也的确早就到了该娶王妃年龄,可他让自己不必担心又是什意思?

难道是担心恪静公主嫁过来后,会把她认出来?

她想着,又跑到妆案上的铜镜前看了看自己如今的容貌。

虽有些相似之处,但也不至于会被人一眼看穿。

当初赵无寒见她时,不也没一眼就认出来,自己从前跟恪静公主根本没见过几面,她有把握不会被她认出。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又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她简单的用了些点心,又把那身劲装翻了出来,左右是睡不着,不如去趟怀王府找他问个清楚。

这话只说一半谁能悟得透?

若他真要做些什么,自己也能早些打算旁的。

方在房顶上站稳脚跟,一阵凌冽的冷风吹的她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天气不好。

一入了夜里处处都冷飕飕的,她这风寒正盛,这一趟定是会更严重些。

想着先前慕谨言正值寒冬时便走了这一趟,是为了保她,如今她这一趟也是为了保自己。

如今撑着她的,便只有那点子仇恨了。

若不是如此,她这身体定是会更差劲些。

她本就不是个乐观的人,也从未想过她的家人们会这样屈辱的死去。

虽未曾同人言说,可这心里的苦于她而言已是侵蚀了四肢百骸,夜夜不得安眠,日日愁思不已。

她足尖从屋檐上轻点而过,宛如一只同黑夜融为一体的飞燕。

一路行至山澜堂时,手脚都已然冻的麻木了。

这个时辰,山澜堂中的烛火还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