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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出招的动作利落干脆,没有半分犹豫。

这些日子以来,她脑子里一直都存着景修最后说的那几个字——痴心妄想!

这四个字,在大雪纷飞,自己被景修一剑“杀”了的那天,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明明他们只是想守护一国安康,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再简单些,不过是想家人能够好好的活着。

这样的无妄之灾找上门,她想报仇想活命,最后却成了别人嘴里的痴心妄想。

被算计到丢了性命的地步,却还要让她忍着,让她放下仇恨,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慕谨言一个闪身,用两个手指便夹住了剑锋:“姑娘这是要恩将仇报么?”

慕谨言的骨节有些泛白,显然是用了不小的力气。刚刚要是差上这么一点,他可就要成为容绫的剑下亡魂了。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双方谁都没有要退步的意思,容绫眼中透着明显疲惫,但更多的是恼怒。

慕谨言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恼了她,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刀锋相向了?

他看着容绫额头上豆粒大的冷汗直往下冒,就知道又扯到了伤口。看着她这样,终是心中有些不忍,只好把剑锋一偏,用力把剑给甩了出去。

落地时的声响,惊动了守在门外的长宁,他立刻就踹开了门询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他语气淡淡:“没事,你先出去吧。”

“是。”

慕谨言把丢出去的剑又重新给她收回了剑鞘中,脸色也比之方才阴沉了些:“本王现在不同你计较,你先好生歇着吧,过几日本王再来找你。”

说完,他果然一声不吭的,就从房里退了出去。

翌日晚间,容绫已经能够独自下床走动了,她在行至窗前坐了下来,伸手推开了窗子。

大雪下了整整一日,院内的积雪还未来得及清扫,有段通至院外的路上,也只有似秋一个人的来往的脚印。

在此处朝外望去,层峦叠嶂的亭台楼阁之上皆被这场大雪覆上了一层白茫,屋檐下还挂着些参差明亮的冰棱。

这是她往日里从未瞧见过的景象。

片刻似秋匆匆从院外走了回来,远远看见她在窗前发呆,还没等跑回屋里她就直接出言提醒:“姑娘快把窗关上,这外边这么冷,您这才刚好些要再受了风可如何是好?”

容绫并未说些什么,只是依言而行。

待她回到房内,容绫才发觉她面上少了方才的明媚:“你的脸色为何这么差?”

似秋把刚带回来的狐裘披在了她身上后,才道:“方才奴婢取东西时听兄长说,殿下昨日去宫中赴宴中毒了。”

容绫觉得惊讶:“怎会如此?”

似秋摇头:“奴婢也不知。”

昨日他分明精神的很,一点中毒的症状都没有,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该不会是这慕谨言身体孱弱多病,昨晚在她这喝了掺有火麻仁的茶才中毒的?

待略略思索后,她觉得大抵是这样。

火麻仁微毒,若少许服用便是畅通肠道的良药,身强体壮的人可以忽略不计,但身子弱的人喝了就是会有些别的症状。

又恰巧他昨日进宫赴宴,回来在她这喝了茶后便觉得身体不舒坦,适才将此事全赖在了宫里......

若......她从中做些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除掉,别人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有朝一日他查到自己身份,定是会更麻烦。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应当要学会未雨绸缪。

容绫看着桌上的金丝小枣微微发愣,这是似秋怕她喝了苦药嘴里不舒坦特意准备的。

似秋瞧着她眉头微皱,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姑娘不必忧心,若是殿下醒了,兄长定会来告知奴婢的。”

容绫好似没有听见一样,还在心中细细思索着。

又过了一日,容绫喝完药趁着似秋收碗的空档,她拿出瓷瓶,朝着金丝小枣,把里边的火麻仁撒了大半。

等似秋一回来,她单手撑着脸又微微叹息,当真是一副很是担忧的样子:“唉,也不知晓殿下此时如何了。”

似秋想起昨晚王府乱成一团的,也跟着频频叹息:“要不奴婢去山澜堂瞧瞧?”

容绫垂眸看着那盘小枣,略一思索:“也好,那你顺便把这盘金丝小枣给殿下送去吧。”

似秋点头应承下来:“那待会儿奴婢回来时,再给姑娘备一盘。”

“好。”

她弯腰端起盘子就走了出去。

平时容绫是不屑用这般手段的,只是她如今的身体不太方便......

这厢人刚走出院门,她便缓缓走到窗边再次推开了窗户,冷冽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竟让她觉得有些舒坦。

随后便顺势躺在了窗下的坐榻上,闭起了眼睛......

“阿绫,你瞧着这皮子与你嫂嫂可相配?”

她接过兄长递来的狐狸皮子,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个遍,那皮子通体雪白,连一根杂毛都没有。

毛色油润,触手生温。

当真是顶顶好的料子了。

“这皮子与嫂嫂做个护手,是再合适不过的。”

容珽眸中藏不住的笑意:“我原也是这样想,可你嫂嫂已经有七八个这样的护手了,不如做个大氅上的领子......”

“你们又在背着我嘀咕些什么?”

容绫起身:“嫂嫂来了,这皮子......”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口气没提上来,一股强烈地窒息感强行把她从梦中带离。

她幽幽转醒后看见了外面的纷纷大雪,才恍然发觉这里并非容府。

她坐起身来缓了片刻,又胡乱抹了把脸,才下了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方才梦中的那些景象,依旧在她心头萦绕,成了一种别样的慰藉。

自来到王府后,这样的梦做了不知几回。

每次醒来时她都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是真的,须得空坐上许久才能彻底缓过来。

此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症状。

似乎是从来到这怀王府中后,只要入眠,便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