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大夫坐上座，命令中带着蔑视，就算殷疏寒是督军，他也不放在眼中，这就令人有些恼火。
殷疏寒可不会惯着他，当即怼回去：“小杨大夫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还是没睡醒啊，还以为我们也是你的手下？不能好好说话就换个人和我们谈。”
启慧表情尴尬，她想要劝架，却无从下口，那小脑袋像是拨浪鼓一样左右晃。万喜雀则淡定地抱着胳膊放空自己，反正她就是来做陪衬的，战火引不到她身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启慧还想让万喜雀帮忙劝架，扭头一看，万喜雀已经闭目养神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当调解者。
“好了，小杨大夫，殷少爷，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朋友。”
提到朋友，小杨大夫第一个不乐意：“谁跟他是朋友，你可别忘了他手下人是怎么挤兑咱们的，就差把黑锅都扣咱们头上。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他今天都进不来这个门。”
说完才注意那快睡着的女人，他又指着万喜雀补充：“还有这个女人，别以为你不出声就没你的事。”
万喜雀内心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无区别扫射，她就知道今天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可既然对方已经提到自己了，她也不能再装聋作哑。
万喜雀清了清嗓子，轻声道：“小杨大夫，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怨气，但现在正事要紧。如果你还想对我们发泄怨气，那东瀛人就离你们越近。”
意识到问题所在，小杨大夫也不再同我们废话：“要说什么赶紧说。”
启慧在中间和稀泥：“殷少爷，万小姐，你们是知道了些什么事吗？”
万喜雀看了殷疏寒一眼，示意让他说。
殷疏寒立刻坐直身体，严肃道：“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东瀛人会那么快查到你们，还有能找到你们隐藏的住所吗？”
启慧不明所以，她下意识回答：“可能是因为我们当时没清理好尾巴，被人跟了……”
“不可能，我昏迷之前我确认码头的东瀛人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殷疏寒的声音透着些冷意，让启慧心头一颤，再反应过来，她的手心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殷少爷，那你是什么意思。”启慧声音颤抖，应该是反应过来了，带了些明知故问的装蒙感。
殷疏寒不语，只是直直看向她。
小杨大夫手指开始敲动桌面，哒哒作响，一声一声震得启慧心脏疼。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这边出了叛徒，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人出了问题。”小杨大夫斜瞪着殷疏寒质问。
殷疏寒耸了耸肩：“我也没说我这边就是干净的，但你别忘了，如果真是我的人出了问题，我现在应该已经命丧黄泉了，还能等到你们来救我？”
“那说不准，你们又不知道还有另外一队人要去码头偷换鸦片。”
“那东瀛人可太蠢了，我这边都已经有人泄密了，他们还会掉以轻心，被我声东击西差点端掉码头所有东瀛看守兵。”
小杨大夫听罢冷哼一声，可真是让殷疏寒装了一把。
“不过我那边的人我也会查，你们这边最好也查查，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见的背后刀，那才是刀刀致命。”殷疏寒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们不知道你们会去，你们不照样也不知道我们会去吗？那天你们白天无组织偷袭浅井让东瀛人在码头的看守人数翻了一番，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冲动？好好想想吧。”
话已至此，启慧和小杨大夫再不警惕，那殷疏寒也没办法了。
“你们事情说完了吧，可以走了，启慧送客！”小杨大夫听完又闭上眼睛，手一下一下叩响桌面，节奏听起来快了很多。
殷疏寒也懒得同他一个烟鬼废话，他带着万喜雀向外走，启慧在一旁说了好些客气话。
“对了，你最好还是早做打算。”殷疏寒打断启慧的话，“烟鬼可活不长，你也不能总指望一个人帮你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