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国渊拱手道,“依某看,袁绍所说以青州之地许以主公,断不可信!”
“展开说说~”
“那青州在袁氏掌控下多年,其民其地早已归附袁氏许久。何况那袁家也多与青州士族大户联姻,其在青州影响力之深非一日可撼动。再者那青州乃冀州之门户,若让出青州,则邺城毫无屏障可言。三者,那袁本初虽标榜四世三公,但其人外宽内忌,优柔寡断,非远见之明主,他今日许以青州之地不过是想借将军之手对付曹操,一旦曹操兵败被破,必转而攻将军,以上便是袁绍不可信之由!”
“你有一个懂政治的头脑,不愧是郑玄先生的高足!”吕布点头道。
“浅见浅见。”
陈宫和张合则脸色不佳。
陈宫和袁绍虽不曾有过交往,但同为士族出身,一些理念倒也相合,关键两人此刻都视曹操为仇敌。
张合为袁绍部将,自然不愿别人如此说自己主公。
“那么曹操呢?”吕布故意问道。
“曹孟德虽曾与将军相争于徐州,实乃势之所驱。再则,曹操坐拥天子,名正则言顺,青州牧也是汉室所封。如今虽说袁强而曹弱,但曹操礼贤下士,麾下文武皆可尽其用,非那多谋无断的袁绍可比!”
好家伙,真是曹老板的天命之人,在我这还不忘对曹操吹捧一番,顺手还diss下袁绍。
可惜,你是我吕布的人了。
“这么说来,子尼认为应助曹而攻袁?”
“正是!”
陈宫和张合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哈哈哈!”吕布笑道。
“主公意下如何呢?”陈宫赶忙问道,国渊也转头盯着吕布,看他表态。
“公台说的不错,子尼言之更有理,如今袁绍给我地,曹操给我名,我吕布面子薄,不太会驳人家脸面,干脆……”吕布故意拉长音。
“干脆什么?”陈宫国渊围了过来。
“我全都要!”
“这……这……”陈宫国渊二人面面相觑,“这可使不得呀!”
“有啥使不得的!”尹礼在一旁手拍大腿道,“我看大哥说的对!管他什么,全要准没错!”
“那万一两边派人让主公出兵怎么办?”陈宫问道。
吕布笑笑道:“这个简单!袁绍派人来的话公台帮我打发了,曹操使人到的话子尼替我挡回去~”
陈宫愣住,国渊苦笑。
吕布转头看向国渊,
“先生笑什么?”
“温侯真乃大智之人!”
随后国渊郑重一拱手:“主公雄才大略,某虽不才,愿效绵薄之力!”
吕布赶忙扶起国渊,
“太好了子尼!我还以为你被吓到要去投曹操呢!哈哈哈!”
国渊惊问:“主公何以知晓某要投曹操啊?”
吕布笑笑:“直觉~”
“直觉???”
陈宫则目视一旁的张合,并用手肘碰他了一下。
张合也一个箭步上前跪拜道:
“公若不弃,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这几日的随行,也让张合对吕布五体投地,
这吕布不但武艺绝伦,手段眼光也非那袁绍可比,关键做菜还好吃!
这样的主公,上哪去找!
“儁乂请起!”吕布一把扶起张合,双手拍了拍他两臂,“太好了,今日既得贤臣又获猛将,真是双喜临门!”
“何止双喜啊!”陈宫笑着,后俯身于地,
“恭贺主公得领青州牧,愿主公收豪强、抚流民,使我青徐复为膏腴之地!”
张合国渊尹礼一众也纷纷跪拜道:
“恭贺主公得领青州牧,愿主公收豪强、抚流民,使我青徐复为膏腴之地!”
“诸位请起!”吕布心情激动,不过他知道此时自己只是徒有虚名而已,等到真正拿下了青州才是值得庆贺之时。
“大家同坐一条船,日后还望同舟共济!当然有我吕某在,多大风浪都不怕!这条船也只会越来越大!”
陈宫国渊对视一眼。
主公这比喻倒是贴切,
赶忙带着张合,尹礼等人拱手道:“主公越来越大!主公越来越大!”
“很好!”吕布一抬手,“公台,子尼,你二人速速照我意思给袁绍、曹操去两封回信!”
“诺!”
看已然时值中午,心情大好的吕布笑道:
“咱们吃饭去,听说这东莞县城新开了一家东泰酒楼,不如……”
“大哥!”尹礼猛然起身,不待吕布把话说完,一把拉住吕布的手臂,
“那酒楼有啥好吃的,上次那个汉式烤肉不错,还是吃那个吧!”
“主公!”陈宫也点头道,
“在下近日风寒侵体,怕是去不得那人烟熙攘之地,尹将军这个提议倒是颇有见地!”
说完,赶忙目视国渊和张合。
“某附议!”
“末将也一样!”
“也好!”吕布想了想,笑道,“那不如今日咱们吃个……涮羊肉?”
“不好!不好!”尹礼还对那日的烤肉念念不忘,“涮什么羊肉,还是……”
“某认为可以!”陈宫一把打断了尹礼的话,他知道吕布说的菜名越怪就越好吃,涮羊肉就涮羊肉!
“某附议!”
“末将也一样!”
“那……俺也一样!”
“好!那公台去备口大鼎,卢儿宰头肥羊,儁乂负责切肉,子尼备些青菜和汤饼~”
“……诺!”
刚分工完毕,只见一丫鬟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那张家小姐醒了!”
吕布猛然变色道,“醒了就醒了呗,有啥不好的!”
“她正……正骂街呢!”
“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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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府衙后院。
张宁昏迷后,被吕布安排在后院一偏房,还特意买了一丫鬟照顾张宁。
“吕布!吕布!你这混蛋!快把姑奶奶放开!”
刚进后院,吕布便听到那张宁的怒骂声,那声音很是脆亮,显然张宁这两日恢复得很好。
但那声音隐约有些熟悉。
随后又是啪一声脆响,吓得那小丫鬟一个激灵。
“砰!”吕布猛然推开房门。
“张大小姐!不知谁人得罪了你,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吕布!”张宁喘着气吼道,“你这混蛋!胆敢打我!还对我无礼!快将我放开!”
此时,张宁仰面躺在床上,除了受伤的右手,左手和双脚全都被绑着无法动弹。
此情此景,吕布不由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