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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城东火光攒动,恐是敌兵犯境!”沮授疾步进入政厅。

吕布以为沮授是听到了自己跟甄宓的风声前来死谏的,听到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吓我一跳……”

“……你说什么?敌兵犯境!”

沮授不但是谋主更是监军。

此刻天色将晚,看守东门的卫兵来报,似有敌情,他便赶忙来找吕布。

“正是啊!”

“来者何人!?可看清敌军打的是何旗帜?”吕布提起画戟便朝厅外奔去。

“天色已黑,并未看清!”

吕布沮授陈宫三人带着一队侍卫,匆匆出了政厅。

三人驱马向东奔出数里,未到东门,却见那东门已然打开,一支军马举着火把朝三人杀来!

吕布横戟勒马,护于沮授陈宫二人身前,心中却一阵狐疑:

“我邺城城墙坚实,城门稳固,难道有人里应外合偷开城门?张合和臧霸都干什么去了?!”

……

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

“主公!”

“大哥!”

却见那队人马前面有两骑飞奔而来,来人正是张合和臧霸!

“主公,文远来了!”张合下马报道。”

听闻原来是张辽,吕布顿时大喜。

可把个张文远盼来了!

片刻之后,只见张辽带着一队兵士押解着一支车队来到吕布身前。

见到吕布,张辽翻身下马,拱手跪拜:

“辽来迟,望主公恕罪!”

“文远快快请起!”吕布双手将张辽扶起,“何故来迟啊?”

张辽指向兵士身后的一众车队,

“回主公,那是东莱盐厂新产之细盐,那日接到主公信笺本欲提兵赶来,想到近日盐厂产盐甚多,除去生意往来,还有不少余盐。而东莱与邺城又相隔甚远,若让盐车自来,怕有差池,辽便押送些过来与主公,没想到前日竟于平原附近遇到一伙敌兵!”

“平原有敌兵?!”陈宫惊问,毕竟如今的平原令是他提拔的王烈,但凡有失,陈宫怕也难辞其咎,“什么敌兵,匪寇还是……”

张辽转身从马鞍上解下一个布包袱,然后手托于吕布面前。

“我看那敌兵兵马严整,不似一般匪寇,为首一员将领的首级,此刻正在此处!”

随之,解开那包袱,赫然出现一颗双目圆睁七窍流血的头颅!

众人大惊,那沮授更是瞠目结舌的近前一步,继而眼露神采:

“此人是那蒋奇!张将军击退的应该是南皮派来偷袭平原的袁军!”

说完,沮授看向张辽,眼神欣喜中带着疑惑,

“将军斩杀了蒋奇,不知可否受伤啊?”

张辽微微一笑,

“此人倒有些武艺,某与之战了二十余合,方斩他于马下,某也衣角微脏!”

听闻此话,沮授心头大惊:

“那蒋奇昔日也是袁绍的心腹大将,能力虽不及颜良文丑,可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人能二十合便斩杀之,自己还毫发无损!吕布手下竟有如此悍勇的战将!厉害!”

“将军神勇!沮授佩服之至!”

一旁的吕布也赞许的点点头,然后给张辽也介绍了沮授。

此刻邺城的细盐已经不多,张辽的细盐车队来的很及时,而且还带来了万余青州的生力军,吕布很是欢喜。

“青州诸郡都无恙吧?”

“主公放心!”张辽答道,“上个月寿光、千乘一带有些许黄巾遗寇谋乱,夫人亲临抚谕,非但安抚了叛乱,那一众余孽还稽首归心!尽为麾下之卒!当真可喜可贺!”

“你说的是张宁?”

“正是!”

吕布甚感欣慰:“没想到宁儿如此能干!果真有几分书婷的魄力!不错!来日把她接来邺城,我要好生慰劳一番!对了,还有貂蝉!”

“书婷?”众人不解,却也没人开口问。

陈宫给吕布打了个眼色,意在提醒他此地的甄宓还没搞定,勿要多生枝节。

吕布会意的点点头,陈宫随之开口道:

“平原郡北连渤海郡,此番蒋奇战败身死,南皮定然还会派兵袭扰,平原郡此刻又无大将,主公不可不防!”

“公台说的是,此刻平原薄弱,与其派兵防守,不如来个釜底抽薪,直接夺了南皮,平原之危必解!”

吕布说完转向沮授,想听听他的意见,

毕竟沮授可是个“河北通”,或许他会有更加妥善的应对之法。

沮授拱手道:“好个‘围魏救赵’,明公果然熟读兵法!我军军马粮草虽不多,但也足以应付南皮的袁军,何况如今又得了张将军的青州之众!只是那南皮乃昔日袁公发迹之地,当初为遏制公孙瓒,城郭修得异常坚固不说,城周十里处,还有一圈五丈余宽的城壕,纵然这邺城内攻城器械不在少,怕也急切难下!”

吕布皱眉点点头,然后又问,

“城中军将有谁?城中军士大约有多少?”

“据我所知,南皮城中军士少说也有两万余人,如今的守将应该是郭援,他手下有大将朱灵、韩猛、吕翔等人,其中朱灵、韩猛二将颇有些能耐,主公不可小觑!”

吕布笑笑,“那他二人比之蒋奇如何?”

“此二人之勇猛与蒋奇相若,甚至犹甚于蒋奇!”

“那我有文远足矣!”

这时,一侍从来到吕布身边耳语一阵,

吕布转头看向沮授张辽等众人,

“今日天色不早了,文远,你先带兵回营歇息!诸位也且暂回,明日一早,我等再到议政厅共商兵取南皮之事!”

“诺!”

等众人退去后,

吕布转向陈宫低声道:

“走,随我去议政厅!”

片刻之后,邺城议政厅内,甄尧正侍立等候,

“希贤久等了,不知找我何事啊?”

虽然语调沉稳淡然,吕布心里还是有些许紧张,他知道甄尧找他定是为了甄宓的事。

甄尧进前一步:

“将军,适才我已问过舍妹了!”

“哦?她怎么说?”

“她说:‘长兄如父,全听兄长安排’!此事成了!”甄尧喜笑颜开道。

“恭喜主公,既得佳人,又获河北望族之助!”陈宫也很是欣喜。

吕布如释重负,点头笑道:

“那日后,我与希贤便是姻亲了!”

随之,脸色稍变,

“即便如此,你那纨绔跋扈的习气断不可再有,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吕布知道之前甄尧仗势欺人的德行,而且现在有了与自己的这层关系,怕他更加嚣张。

“谨遵温侯教诲!”甄尧赶忙叩头应允,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未知何时温侯放我那一家子回去啊?”

吕布笑道:

“此事不急,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