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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旁听的霍去病不由感慨道:“舅舅,当年我上战场您可没有这般事无巨细教我。”

听听这酸味。卫青神情自若,理所当然的道:“你不需要。”

霍去病的打法和卫青也不尽然。

刘徽第一次往漠北去,卫青生怕自己漏交代了什么。

“你不打算教阿徽?”卫青教了刘徽,不忘问上一问霍去病,他不需要教刘徽?

“舅舅,我和徽徽从小学的东西大同小异,我会的徽徽都会,只是用法不一样。我的打法不适合徽徽。”霍去病了解刘徽,心知她心里主意正着。该配合他的时候刘徽会配合的,他也会配合刘徽。

不过,再一次前往漠北,他知道刘彻的意思,兵分两路。

卫青看向刘徽,似在无声询问,刘徽摇头道:“有舅舅交代的够了。”

够了吗?

卫青心里是极不放心的。

不放心又如何?

他不能劝刘徽不去。

他去不成他都引以为憾,刘徽有机会,她怎么能不去。

刘彻更不用说了。

无论是卫青亦或者是霍去病,刘彻启用他们,哪一个不是力排众议的。

在用将的事情上,刘彻一言堂惯了。

如今他要用刘徽,无论有多少人反对,都无用。

算了算了,多说无益。卫青冲刘徽道:“身体都康复了?”

“是。”刘徽身体真好了。

“那就开始跟军士们一起训练。你也不例外。”以前卫青对刘徽不算太严厉,女郎家家的,差不多就好,架不住刘徽自己要求高。

可现在不一样,刘徽要往漠北去,卫青要确保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在战场上活下来。

“是。”刘徽答应下,满目期待的望向卫青,终于她舅要开始正式的训练她吗?

好啊好啊!

卫青既是下了狠心,训练起来没有半分情面可说。

好在刘徽多年对自己也是要求严格,卫青下死手一般的操练刘徽,刘徽撑住了。连刘徽都如此,霍去病也一样。

两人都扛下训练了,底下的将士也跟着一道训练,突然发现,不是啊,他们扛不住啊。

不能说没有一个人扛得住,大部分的将士不成,剩下小部分的人表现不错。

“我怎么看着他有点眼熟?”刘徽一眼扫过撑过的人里,好奇的追问上。

霍去病看了看不太认识,卫青一眼看过去道:“赵贞。”

“是他啊。”刘徽马上知道对方是谁了。惊叹道:“大变样了。”

当年那个黑瘦的匈奴郎君,如今长得高大而且英俊!

刘徽本不怎么当回事,结果卫青道:“他熟悉漠北。”

嘶,刘徽岂不知何意。

“舅舅,徽徽身边也有了解漠北的人。”霍去病提句醒,好让卫青别当刘徽手中无人。

“有时候一些消息不知真假。说来,浑邪王的人在长安过得好吗?”刘徽好奇的问,霍去病明了的道:“找人套一套话?”

“怎么能说是套话呢?他们那么多人养在长安,费钱费人,还不如把人放出去,合理利用。咱们大汉缺人。”刘徽是脑子一转,计上心来。

当奴隶是好事吗?肯定不是的,既然如此,何不把那些人放出去。不能让他们回匈奴,可以让他们开荒去啊。

大汉的土地多着,缺的是开荒的人。

霍去病和卫青在此事上不吱声,刘徽懂得,也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招呼人道:“赵贞。”

本来那一处的人其实一直都在观察刘徽,一听刘徽唤他的名字,小跑上前,“公主,大将军,骠骑将军。”

一个取赵信人头的人,方才没有认出人,是因为人在远处,看不清,但只要知道他干下的事,都不可能当此人是普通人。

“朔方一别,有三年多不见了。”刘徽同人叙起旧。

赵贞眼睛亮闪闪的迎向刘徽道:“是。”

一个是字,更是朝刘徽爽快一笑,霍去病半眯起眼睛。

刘徽且问:“我离开朔方城有些日子,你母亲和妹妹如何了?”

提起家人,赵贞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多谢公主挂心,我母亲之前来信道是摔断了腿,多亏公主的医女及时救治,否则怕是无法行走。我母亲如今能够健步如飞,多亏公主。”

“救人的是医女,不是我,你这一谢,谢得不对。”刘徽岂是那将功劳据为己有的人。她没有那么不要脸。

可赵贞却认死理的道:“若非公主让医女在朔方城行医,又怎么能及时的救治于我的母亲。公主的大恩大德,赵贞永世难忘。”

言罢竟然跪下了,刘徽连忙伸手要将人扶起,霍去病先一步道:“无须行此大礼。”

赵贞是识得霍去病的,霍去病亲自扶他,他岂能不起。

卫青低下了头,莞尔一笑,有些能够体会到,刘彻和平阳长公主为何喜欢看刘徽和霍去病在一块了。

赵贞的心思,谁不是一眼就明白。

不过,刘徽的心思更多在于如何套话。

霍去病出面,目的是让赵贞少动心思。

“谢将军。”以霍去病身份,他能亲自将赵贞扶起,赵贞要道一声谢的。

霍去病道:“你是功臣,是陛下亲自点名让大将军收下你,用心教导,你倒是不负陛下所望。上一次的漠北一战,有何感想?”

套话的法子千千万万种,霍去病晓得刘徽何意,看,不就马上接过了。

赵贞的视线落在刘徽身上,霍去病不动声色往前一站,挡住赵贞的目光,嘴角噙笑问:“没有想法吗?原想让你这一次再次出征,或许让你随于未央公主左右。”

卫青!!

霍去病如此大方?

刘徽在霍去病出手,接着又注意到霍去病的站位时,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笑,倒好奇霍去病怎么说。

赵贞也十分惊讶,目光落在霍去病身上。

有些事,哪怕在军中,赵贞待的时间一长,也都知道。

未央公主刘徽和冠军侯霍去病,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

前些日子,大汉的皇帝已经下诏令为他们二人赐婚,用不了多久,他们会成婚,结为夫妻。

“怎么?不愿意?”赵贞的眼神代表的意义,霍去病懂得。

刘徽的出色,有多少人心系于刘徽,霍去病焉能不知。

可是,无论多少人,刘徽的心里只有他,是他为之骄傲欢喜的事。

他虽不喜于有人当着他的面觊觎刘徽,但,利用此人的某些心思达到目的,并无不可。

“愿意。”赵贞郑重答应,想要看上刘徽一眼,可惜霍去病挡住刘徽。

刘徽于此时正和卫青商量,“漠北之地,我们不清楚,匈奴人应该清楚。或许能够从数万匈奴嘴人里描绘出我们从来不曾去过的漠北,从而增加我们出征的胜算。”

卫青听着刘徽的话,“绘图?”

“是,也不尽是。不仅是绘图,还要画出沙漠戈壁,水源草地。”刘徽受到启发,生出一番想法。也就此定下要去做的事。

卫青听一耳朵,拧眉道:“从数万人中提取,岂是容易。”

“不容易,有成功的可能也要试上一试。若能画出漠北的位置,出击漠北胜算更大。”刘徽眼睛迸发光芒的道来。

胜算为重。

打仗为的是胜利,前期准备越充足,打起来越轻松,此理卫青也明白。

但,卫青不得不问上一问,“有几分把握?”

问得好呢。

“不知。”有些事刘徽也是第一次做,指向赵贞道:“先从他开始问起。所有军中出自匈奴的人,尽可能让他们多说一些。”

卫青一向知道刘徽有很多的奇思妙想,看似不着边际,如天方夜谭,就是在别人看来不可能也不会发生的事,刘徽每一回都做出别人想象不到的成绩。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徽除了跟卫青和霍去病训练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把匈奴人都召集在一起,从他们的口中打听漠北的种种情况。

以至于,连着好几天见不着刘徽的刘彻转头问霍去病,“阿徽练兵那么忙?都几天没见着她了?她又在捣腾什么?”

“是捣腾,想要绘出漠北的舆图。”霍去病倒想帮忙,还是刘徽拒绝了。

一个人忙就算了,让一群人跟着一块忙一桩不确定能不能做成的事,大可不必。

刘彻端起碗盏的动作一僵,“画漠北的舆图?怎么画?怕是匈奴人自己都没有那样一幅图。”

此言不虚,以匈奴眼下的情况,没有一幅完整的舆图,其中的原因,既是他们的文化使然,再看看大汉,何尝不是差不多的情况,想弄出一幅完整的舆图,满天下没有几张。

“陛下莫说丧气的话,万一要是徽徽弄出来,陛下,那是好事。”霍去病提醒刘彻,千万别打击刘徽的积极性哦。

刘彻应一声,专心的喝他的米汤。

“差不多八月十五了。”瞧刘徽和霍去病压根不把某件事放在心上的态度,如何不让刘彻不得不提醒一句。

霍去病眼睛瞬间亮了,转头望向刘彻,刘彻没能忍住道:“让你多争气,你倒是好。愣是无法说服阿徽。如此这般,世人还不是不知道你们名正言顺?下回再让人看见你们一起,还有人参你们不讲规矩。”

这个事,让霍去病想起之前碰到的人了,不以为然道:“想参让他们参。哪怕我们名正言顺,一句有伤风化,他们愣要挑毛病,谁能奈何他们。”

压根不把此事当回事啊!

刘彻忍不住的笑了,“倒也是。都能说出有伤风化,就是想找你们的麻烦。你也真是,就那么喜欢?”

霍去病点头道:“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和刘徽在一起,霍去病就是想摸摸她,亲亲她。

以前他不得不压下,毕竟他们长大了,刘徽拒绝,疏远,他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

如今,他们互通心意,相互欢喜,刘徽愿意他亲近,他自然不可能因为别人的几句闲话和刘徽疏远。

刘彻是第一次亲耳听到霍去病说出对刘徽的喜欢,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嗯,有点复杂。

站在刘徽父皇的立场,有人喜欢他的女儿,他是高兴更多的。与之而来又有一种自家养的女儿,突然让人叼走的不舍感。

站在霍去病的立场。霍去病像他,也是他有意把霍去病养得最像他。像他,又不全然像他。喜欢一个人时,霍去病愿意把一切最好的给到那个人。好,也好。不好,也不好。

喜欢一个人时如何,刘彻是过来人,他如何对喜欢的人,他自己有数。

与之而来也操心起来了,要是将来有一天,刘徽和霍去病两人不喜欢了如何是好?

啊,刘徽早想好解决办法了,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但,还是一直喜欢的好。

刘徽有点死心眼。

刘彻脑子闪过不少想法,终是冲霍去病叮嘱道:“不许三心两意。”

霍去病郑重朝刘彻作一揖道:“陛下,世间女郎众多,唯有一个徽徽。”

一个从小懂他的理想,知他的刘徽。

不会再有一个人能像刘徽一样让他喜欢。

刘彻也不管,两个人的事,让他们两个以后慢慢磨合。

倒是眼瞅着八月十五到了,刘彻小半个月见不到刘徽,霍去病在跟前不错,但那又怎么样。

八月十五这一天,刘彻冲卫子夫道:“把阿徽喊回来。”

莫说刘彻了,卫子夫何尝不是小半个月没有见着刘徽了,她倒是去寻人了,才发现刘徽连院子都没有回,问霍去病才知道,刘徽忙着画舆图,而且跟着好些匈奴人在忙活,连霍去病也顾不上。

卫子夫一看刘徽忙的是正事,自是不曾打扰,虽说每日都让人去问上一问,得知刘徽一直忙碌,也就没有多问。

还是刘彻忍不住先寻过来。

卫子夫不曾细问,且让人去寻刘徽,结果宫人回来禀告道:“陛下,皇后,公主说还早。晚些再说。”

刘彻偏头拧起眉头,怎么有一种刘徽不着急的感觉。今天什么日子,说刘徽不知道?她不都说了,还早。

证明刘徽有着数,反而认为如今还早,却没有提前回来的意思。

“冠军侯呢?”刘彻不得不问问另一个正主,一个两个的都不慌不忙?

“奴婢派人去看看。”去找刘徽的人可能见到霍去病?

宫人赶紧道一句,利落找人去。

刘彻不由抚额,“怎么把事情办成这样了?”

卫子夫还想问呢。

可惜,没敢。

“我让人把阿徽捉回来?”卫子夫想出一个主意。

“罢了。确实也还早。阿徽正忙着,朕也小半个月没有见着她。”刘彻能不了解刘徽,忙正事的时候压根诸事都顾不上,属于正常。确实时间还早。且让她忙去吧。

刘彻无意马上把刘徽捉回来,一切好说。

卫子夫倒是把一旁做好的喜服拿了出来,刘彻瞧一眼,“拿来朕瞧瞧。”

应一声,卫子夫拿了上去。

样式并不是多复杂,却也是眼下最时兴的。刘彻道:“等将来一定让人给他们做一套最华丽,最好看的婚服,让天下人一起见证他们成婚。得天下人祝福,他们会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卫子夫露出笑容道:“陛下所言甚是。”

她盼着他们都能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比起刘徽没回来,还是霍去病先到。

“陛下,姨母。”霍去病见礼,刘彻一眼扫过他问:“几日没有见阿徽?”

婚前三日不能碰面,那是规矩,怪不得刘彻有问。

霍去病瞥过卫子夫道:“陛下和姨母再三叮嘱,我岂敢不听。徽徽近些日子越发忙得不可开交,也顾不上我。”

想找刘徽不容易,想避开刘徽是很容易的。

不知不觉,他都三天没有见到刘徽了。

“一些规矩该守就得守。以后不就想见都能见了?再无人拦着你。”刘彻打趣的一番话,视线落在卫子夫身上,显然清楚的知道,平日卫子夫没少拦着霍去病和刘徽在一块。

霍去病露出一抹笑容,谁说不是呢。

卫子夫稍稍一愣,随之望向刘彻,最终还是决定不发一言。毕竟,男人们的心理,他们相互最是了解,她吧,不管。

“陛下,是不是让去病先去鸣堂?”卫子夫想了想,冒出一句话。

毕竟还尚未成婚呢,没有成婚之前都不应该让他们两个碰面。

无论这门亲事有没有其他人一起见证,卫子夫能够做到的一点是,尽可能让他们都按正常的流程走。

“你先去鸣堂。”刘彻也觉得霍去病可以先去鸣堂等着。

霍去病应一声,准备起身乖乖前去。

“带上。”卫子夫不忘提醒霍去病,喜服呢。

霍去病朝卫子夫道谢道:“谢姨母。”

卫子夫实在忍不住的道:“又不是做贼。”

刘彻先乐了,“该问我们的好女儿去,她到底怎么想的。时间也是太紧,来不及。与其委屈他们两个,还不如将来再大办。”

卫子夫能如何,刘徽不乐意大办,他们还能按着人?

霍去病小声的道:“也不是徽徽的错,是徽徽顾念我。”

刘彻瞪了霍去病一眼,有些事不能提就不要提,又不是不明白。

倒是卫子夫暗叹一口气,养出刘徽这样的女儿,贴心时是让人极其贴心的,糟心起来谁也都比不过。也是莫可奈何。

霍去病让人装着好喜服,同刘彻和卫子夫告退。

“阿适和阿据呢?”刘彻可算是问起刘适和刘据了。

“阿据在上课,阿适不在。出去玩了。”卫子夫有些拿不准刘彻的心思,尤其在刘适的事情上。

刘彻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阿适年纪也不小了,阿徽和去病的婚事办好之后,也该安排她的婚事了。”

卫子夫想到刘适的态度,有些拿不准刘适到底跟刘徽说了没有,可之前刘彻不提,卫子夫也不会主动提起刘适的事。眼下刘彻有问,卫子夫道:“阿适的婚事,陛下放一放?”

一句放一放,刘彻何许人,当下明白其中有事,倒也一点都不在意的道:“你做主就是。朕答应过阿徽,阿适的婚事由着阿适。”

从小到大,刘徽求刘彻的事屈指可数。

一个刘适的婚事罢了,刘彻既不在意,也就乐意让刘徽做主。

卫子夫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为刘徽早有准备而庆幸。

“只是阿适的心太野。你,罢了。”刘彻纵然跟刘适接触不多,以他的眼力,一眼他便能看出刘适是何许人。有心要让卫子夫教上一教,一想卫子夫不可能不教孩子,教了,刘适还是那般模样,卫子夫再教也教不了。

况且,刘适那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刘彻的欲言又止,卫子夫都看在眼里,心不由一紧。她虽然被刘适对卫家态度伤了些心,可也并不希望刘适在刘彻那儿落得一个不好的印象。

“妾会教好阿适的。”卫子夫福身将过错尽可能的归到自己的头上。

刘彻一眼瞥过,懂得卫子夫的意思。为人父母本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在这一点上,卫子夫一向做得很好。

“父皇,母亲。”下晌时,刘徽可算是回来了。

刘彻正在看书,一见刘徽行来,刘彻抬眸拧眉问:“怎么瘦了?”

说瘦是真瘦!

小半个月不见,人给瘦上一大圈,刘彻拧眉。

刘徽浑然不觉,摸了一把小脸道:“许是长高了。”

对身高,刘徽一向怨念,她们姐妹几个都是小骨架的人,小巧玲珑的主儿。刘徽现在的身高一米六五不到,每每站在别人面前,矮上别人一大截,极让她怨念的。

可是,刘徽吃得不少。在宫里还能营养不良吗?

而且,比起卫长公主和刘适,她其实还算高了。

不对,刘适还能再长一长。

嗯,她才十七,应该也可以再长一长的!

对,努力的突破一米六五,长到一米七?

刘徽极是以为,她的这点雄心壮志应该是算不了什么的。

“忙得如何?”刘徽都不认为自己瘦了,一味只说长高了,刘彻知她辛苦,若非辛苦,哪能瘦了一大圈。刘彻有此一问。

“差不多了,等我整理整理,到时候请几位匈奴王一道参详参详,看看图画得对不对。”刘徽眼睛亮闪闪,那叫一个期待欢喜,她本来没有几分把握的,如今却是有了!

闻言,刘彻期待的道:“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