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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知道此时所有的宽慰都没用,刘徽懂此战的份量,也想和卫青、霍去病一起战一场。

灭匈奴,是他们一直共同的理想,共同想要达成的目标。

此番刘彻举一国之力,征四万匹马,已然表明其此次出征必灭匈奴之决心。

任是哪一个将军错过此战,都会引以为憾事。

有那么一刻,霍去病想,刘徽想去,不若就让她去吧。

不,刘徽的身体连让她练功都不能,怎么能上战场。

“罢了罢了,等舅舅和表哥把匈奴大单于捉回来,我再打他一顿,也算是我们一起灭过匈奴怎么样?”刘徽遗憾归遗憾,不能拿了自己不当回事。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匈奴大单于,她盼此番出击能够胜归,杀匈奴大单于也好,生擒也罢,如此,大汉和匈奴的战事终于就此休止,接下来就是生产建设。

大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打了十几年的仗,损失惨重。若不与民休养生息,如何使得。

“好。”刘徽郁闷归郁闷,一向会调整心情,霍去病只要刘徽不难过,怎么样都好。

刘徽感觉腿好一些了,“好了,不麻了。我送表哥回去。”

霍去病应一声,牵着刘徽的手一道往他的院子里去。

夏夜的星空很美,刘徽抬头看了看天,“将近满月,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八了长公主。”刘徽日子过得,都记不住日子了。

“有月无星。”刘徽瞧着明亮的月,却不见星辰,探头看了看四周,霍去病握住她的手,防着她跑远。

刘徽有心想出去看看,毕竟在廊下看月,看不太清楚,结果让霍去病捉住,她也跑不掉。

“徽徽陪我走走,哪儿也不去。”霍去病柔声开口,和刘徽在一起,只是并肩而行都是好的。

“父皇想让表哥去迎对匈奴大单于,是要把灭匈奴的功劳给表哥,我只担心一样,前线传来的消息如何确保真假。”纵然刘徽在朔方城和河西都不断的发展线人,不代表消息一定会准确。

刘徽想到刘彻的态度,无一不表明,得到匈奴大单于在哪儿的消息,他便让霍去病去哪儿。

嗯,她虽不记得清楚细致的漠北之战的进军路线,有一样却是记得的,霍去病没有碰到匈奴大单于,倒是卫青碰上了。

漠北之战是大获全胜而归的,唯一可惜的是匈奴大单于跑了。

正因如此,才有之后霍去病的再一次出征,却也正是那一次出征,霍去病病逝。

那一场战,因此而终止。

历史上关于霍去病的死因没有明确的记载,后世猜测诸多,有感染瘟疫之说,也有阴谋论的。

不管哪一种,刘徽都不敢掉以轻心。不由握紧了霍去病的手。

“战场之上无论是迎对哪一个敌人,对舅舅和我来说都一样,他们出击匈奴,要灭的是匈奴的力量,对敌的是大单于亦或都是匈奴的其他小王,没有区别。我们只知道杀之,灭之。”于刘彻而言,他有心偏袒霍去病,想把最好的兵力配给给到霍去病,想让霍去病擒住匈奴大单于,或者杀了他。

但对卫青和霍去病而言,他们的目标从来没有变过,他们要灭匈奴,以令匈奴从今往后再也没有能力对大汉出击。

想让匈奴安分,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们再没有进犯大汉的能力。

刘徽眨眨眼睛,说的对,战场上的将士,不考虑所谓的偏心与否,只在意能不能上战场。

强兵弱兵又如何,只要手里有兵,他们就能确保打赢一场仗。

易地而处,她要是站在卫青的立场,她会因为刘彻的偏心而生出不满?

谁也不是天生该对谁好的。能够上战场于一个将军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如何在劣势下打赢一场仗,更能体现一个将军的本事。

“对。”刘徽一叶障目,揪的反倒是小事,不妥。

“舅舅很高兴的呢。”霍去病听出刘徽语气中的欢喜,嘴角笑意浮现,将卫青的高兴告诉刘徽。

对卫青的维护,刘徽从来都不掩饰,那是卫青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不怪卫青一直最喜欢刘徽,没有人不喜欢被人偏袒维护。

“表哥不高兴?”刘徽嘴角笑意蔓延而问。

霍去病低头扫过紧握刘徽的手,“高兴。”

和刘徽这样在一起,他很高兴。

刘徽都想参加漠北之战,其他将军更不用说了。

听说李广再三向刘彻请战时,刘徽听出刘彻的不认同。

李广难封,是多少后世文人骚客的意难平。

可是,刘徽也想起河西之战时,李广在有指南针的情况下还迷了路,张骞因他的先行一步,与之失期,从而也被夺去爵位。

李广吧,刘徽翻来覆去的想,在又一次遇上李广请求出战时,刘徽观刘彻的脸色,更是想到史书上记载因为李广而引发的另一件事,李广在跟随卫青出战漠北之际,又一次失期,被卫青派人前来询问为何失期,李广自觉受辱,愤而自杀。

其子李敢随霍去病在漠北一战中大放异彩,将李广之死归到卫青头上,打伤卫青,霍去病知晓此事,在甘泉宫狩猎时,一箭将李敢射杀之。

那时候的李敢因有功而封为关内侯,射杀一个侯爷,霍去病因此也倍受非议。

“李广将军,敢问李广将军几次随军出击匈奴,哪一次不负众望?”想到众多后果,刘徽对上已然年迈的李广,还是问出一番难听的话。刘彻从来不是吝啬于封赏的皇帝,尤其是立下军功的人。

李广从军几十年,几次出击匈奴,从来没有立下过足以让他封侯的战功,甚至几次三番失期。

李广脸色极为不好,他一个老将,让刘徽一个孩子质问?

可是,刘徽纵然年轻,她立下的功难道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她所得的封赏,她斩杀的匈奴将士,朔方城外堆的京观,追击匈奴大单于的战绩,和霍去病出击祁连山,夺下河西,都是不可抹去的。

“阿徽。”刘彻让李广缠得十分心烦,偏又没有办法拒绝,刘徽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何尝不是说出他的心声。一声喝斥,里面并无半点责怪。不过是做做样子。

刘徽闻言朝刘彻作揖赔罪道:“父皇恕罪,孩儿也只是为一众将士着想。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李老将军纵然骁勇,却是一个不按计划,只逞一时之勇的将军。河西之战,李将军本该等到博望侯抵达再出兵,李老将军却渴战心切,因而先行出击,若非李老将军的儿子李敢善战,怕又将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提起河西之战,刘徽随霍去病在河西打得如火如荼,本来是要等李广一行牵制一定的兵马的,结果李广都没有出击,让人解决了。

“我不否认李老将军的战心,为国灭匈奴的决心。但,我大汉将士不能任人挥霍。无能之才不能用,无能之将更不能用。”刘徽既然开口,再难听的话她都要说。

李广让刘徽说得面红耳赤,最后直接跪下道:“臣愿为马前卒,也请此番出战。”

刘徽真是要愁死了。

他一个征战多年的将军,从前守城有功,只是不善出击罢了,让他成为马前卒,天下人得怎么喷刘彻?

吐一口气,刘徽道:“李将军是有意让我父皇为难?将军几次出击匈奴或全军覆没,或迷路失期不假,从前守城有功,让你为马前卒出击,天下人怕是以为我父皇有意折辱你一个老将,让人认为我父皇不能容老将,乱大汉军心?”

刘彻在听到李广所请时一愣,他不能接话。好在,刘徽是知道的,她不出面也就算了,既然出面,岂有不继续的道理。

“末将绝无此意。”李广让刘徽上纲上线,岂敢有此心,惊得连连否认。

刘徽一眼扫过李广,“无意,李广将军为何要为马前卒?”

刘彻转过头,没敢让人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李广吧,确实是骁勇善战不假,可他只有个人之勇,领兵作战,他一个人勇有用吗?

他一个人能杀多少人?

他是一马当先冲向前头,不管敌人多少,也不管身后的将士能不能跟上,是不是很过分?

而且,李广几次出战的结果,让刘彻不得不怀疑,李广运气属实不太好,不好到刘彻都不想用李广了。

刘彻不想用,李广都一把年纪了,他想封侯。

显然此番漠北的大决战,是李广认为最后可以让他封侯的机会。

“将军年迈,朕心有不忍,实在不愿意让将军劳累。深入漠北之地,决战匈奴,长途跋涉,不如还是让年轻人去吧。”刘彻在此时上前扶起李广,一番苦口婆心,希望李广可以打消此次随军出征的心思。

“陛下。”李广虽然让刘徽说得面红耳赤,依然不愿意就此放弃。

刘彻拍拍李广的手道:“老将军,就此定下。”

不愿意再细论,刘彻是真不想让李广出战,任李广再怎么说都没有用。

刘徽适时的出面道:“李广将军若有不服气的地方,不妨回去问问手下将士,他们是愿意追随在你的左右,亦或者愿意追随在我舅舅和表哥左右。李老将军要争功,他们也要争功。追随李老将军的人换了多少,李老将军还记得他们吗?”

李广错愕的望向刘徽,争功?

上阵杀敌,争的是功,哪怕是战死,只要能够建功立业,都无所畏惧。

但是,明知道跟了一个人不可能立功,只有战死的份,谁乐意?

刘徽想,让李广回去问问他手下的将士,省得他老跟刘彻闹。

刘彻不想让他上战场的心思表露够明显了,他当了看不见,一门心思请上战场,真真是不识趣。

也对,但凡他是一个识趣,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能立功。

想当年先帝,刘徽的祖父汉景帝在位时,七国之乱中,李广在平定七国之乱中是立下大功的,以他当时的功劳足以封侯,可那会儿他却接受汉景帝的弟弟梁王刘武将军印。

啧啧啧,一点情商都没有,汉景帝怎么可能封他为侯!

再之后,刘彻对李广也是寄以厚望的。

否则当年第一次出击匈奴的四路里,就不会有李广一路,而他当年全军覆没,只身逃回。

因而刘徽才会说,李广是勇,却只有一人之勇,却非领兵之将。

李广纵然有千言万语要说,此时都说不出来了,颤颤的朝刘彻作一揖,“末将告退。”

等李广一走,刘彻赞许道:“不错。”

让李广一再纠缠,刘彻头也痛得很,巴不得李广识趣一些,莫再和刘彻纠缠不休。

无奈李广像是听不刘彻的言外之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面恳求刘彻让他参加此次漠北之战,刘彻不甚其扰。

“父皇顾念老臣,更应该顾念一众将士,大汉的将士不畏于战死沙场,明知是无能之将,让他上战场领兵只会让将士枉死,该不用就不用。”刘徽神色间都是坚定,让刘彻笑了,“以前怕你心太软,让人哄骗,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刘彻在李广的恳求下,动摇的想要不就让他去吧,上了战场,再把人调走就是,也不是一定要让人上战场不可。

刘徽倒是果断,一句无能之将道来,李广脸都绿了。

出击匈奴,但凡李广有功,以他的年纪早已封侯不是吗?

“朕瞧着李将军不会就此罢休。”刘彻怎么看都觉得李广不会就此罢休,拧起眉头道:“他毕竟是老臣,三朝老将,要给他留些颜面。实在不行,把人交给你舅舅,到时候把人调开。”

刘徽瞪眼,刘彻注意到,只是刘徽没有说话,刘彻扬眉道:“不想,那你就想办法。”

把人给到卫青,李广有任何问题,就得卫青背锅,刘徽知道此意,刘彻也知道刘徽知道。

让卫青背锅的事刘彻做起来毫无压力。刘徽不乐意,且让刘徽想办法。

刘徽能如何,朝刘彻道:“诺。”

当皇帝的人不愿意费心,不乐意受天下非议,为臣的本该为君分忧,而不是指望为君将一应问题解决,否则要他们一群臣子干嘛?当摆设吗?

刘徽已然出言阻止李广,刘彻听在耳中,不认为李广听进劝,那能如何?

不出刘彻所料,李广从刘徽的态度中也窥探到刘彻的态度,他们是真不想让他出战,可是李广断不可能放过如此机会。

李广回到军中后,问起军中的将士,若是让他们出征,能由他们选择追随的将军,他们愿追随谁?

嗯,选李广的人还是有的,和将士们同甘共苦,李广在军中是出了名的。

因此,刘徽想借军中将士打击李广信心,让他认清现实,结果计划失败。

李广寻上刘徽来,“长公主,军中有愿意追随末将者,还请长公主不要将末将视为无能之将。”

刘徽一看,行啊,不打击你到底你不服是吧?

“是吗?我倒想随老将军走一趟,再问上一问军中的将士。”刘徽料想李广怕是没有把话说清楚,行啊,那咱们说道说道。

三军调动,刘徽要往军中,要是以前,真有人拦。

可是刘徽在朔方城发展壮大的女兵,女将军女侯们,刘徽在河西一战中的表现,追随的人都看在眼里。三军之地,刘徽也是可以进的,没有受伤前刘徽也在军中训练兵马。

“大将军,冠军侯,长公主来了。”刘徽一来,当下有人前去禀告卫青和霍去病。

好些日子刘徽没有来军中,听闻刘徽来了,卫青和霍去病拧起眉头,她身体没有好,怎么来了?

刚想,刘徽走来,帐中的众将都转头朝刘徽见礼,“长公主。”

“大将军,诸位将军。”刘徽还以一礼,客气以对。

“长公主的伤好了吗?”苏建算是一众将士中和刘徽打交道最多的人,朔方城内和刘徽跟匈奴人斗智斗勇,真真是痛快。

刘徽为救驾而身受重伤,需要静养,本来刘彻是想让刘徽回长安一道商量漠北之战,也是决定刘徽往哪边去。

兵分两路是刘彻亲自拍定的,站在刘彻的角度,刘徽上回和霍去病合作不错,可以再接再厉。

但刘徽早表示她要跟卫青一道。

刘徽愿意在卫青帐下听令,刘彻其实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把刘徽用到极致。

可惜,没等刘彻想好,刘徽受伤了。

刘彻不得不重新调整计划,兵分两路,卫青和霍去病各领一路兵马而出,具体如何打,都在讨论,各抒己见,也在等匈奴传来的消息。

但大方向定下,出征的路线也定下了。

在刘彻那儿要商议,在军中大帐,卫青何尝不是领人一道填补遗漏。

刘徽一进来便看到舆图,闻苏建的问候,淡淡笑道:“差不多了。”

苏建观刘徽虽然削减了些,双眼炯炯有神,精气神一如既往,想是无事。

“大将军恕罪,此番前来军中,因李广将军之故。”刘徽在此时朝卫青道明来意,其实大家都注意到刘徽身后跟着的李广,虽然好奇刘徽怎么会和李广在一块,没有人敢多问。

“末将等先行告退。”一听是因为李广刘徽才来的军中,帐中的人全都聪明的表示要走人,多一刻都不愿意停留。

卫青点了点头,如此,帐中便剩下卫青、霍去病、刘徽、李广。

“父皇无意让李将军此番出战,李广将军执意不肯。李广将军不服气,不如这般。平日李广将军训练的兵马几何?”刘徽要在军中干的事,须得卫青一个大将军同意,她也要听卫青的呢。

因而一照面刘徽解释清楚,非她有意为难李广,是李广去为难刘彻。

刘彻是不想被为难的,都有心把李广甩给卫青,不管后续的情况,只让卫青解决。

霍去病一眼扫过李广,又收回了视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一万。”李广答之。

卫青等着刘徽的下文。

刘徽朝卫青道:“不若问问一万将士中有几人愿意随李广将军出征?”

一万,李广带过多少回一万的人出去,领回来的又有多少?

“阿徽。”卫青即唤一声,明了刘徽何意。

霍去病在一旁道:“好主意。”

是的呢,好主意!

霍去病为刘徽有时候的奇思妙想而惊奇,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卫青回头瞪了霍去病一眼,一个刘徽就已经极不好对付,霍去病还火上浇油?

“此事李广将军也愿意。”刘徽不是乱来的人,明明是李广一个当事人都同意的。

李广对卫青年纪轻轻成为大汉的大将军是不服的,无奈人家的军功摆在那儿,也由不得他不服。

卫青为人谦和,在军中待老将军们也颇是客气,客气得让李广在卫青面前也多了几分倨傲。

霍去病没少为此事想要教训李广,都叫卫青按下了。

也亏得刘徽少往军中来,不知道好些事,否则是绝对要闹起来的。

瞧,刘徽不就闹了。

“不过,李将军,一万兵马,若有六成以上的将士不愿意追随李将军出征,请李将军不要再提出征漠北事宜。”刘徽还要跟李广达成共识,省得到时候有人出尔反尔,倒打一耙。

六成以上的兵马?

卫青拧起眉头,有些拿不准刘徽哪里来的信心。

李广往前迈一步道:“若是没有六成,还请长公主为末将美言,让末将此番随军出征漠北。”

“好,一言为定。”刘徽答应爽快。

李广不畏战,以老迈之躯愿意再战,刘徽心中敬佩。

可是,一个不听话又自恃年长的老将,到最后还输不起,那就非常的不好了。

刘徽不希望一个李广让卫青和霍去病都留下恶名。

无能之将,就不应该让他上战场。

“不知李广将军想请谁做个见证?”刘徽是不怕事的,况且如今帐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她舅舅,一个是她表哥,都是站在她一边的。

她为何提出请人来作见证,防的是将来有人说三道四。

“我舅舅和表哥都不适合作为见证,容易让人以为他们偏袒我,哪怕说的明明是实话,外人也不信。请李广将军另请旁人做个见证。免得以后说不清楚。”扯皮的事绝不能发生,刘徽既然插手此事,断不能再生了别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