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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推了推鼻梁上的小方眼镜,镜片后锐利的目光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纯粹的惊奇:“哦?诗穗大人竟还精通此道?真是……令人意外。” 他的视线聚焦在诗穗的手指上。

只见银发少女微微蹙眉,紫水晶般的瞳孔闪过一丝专注。她伸出纤细的食指,原本修剪整齐、透着健康粉色的指甲尖端,竟如同活物般悄然延伸、硬化,最终弹出一小截约莫半寸长的、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漆黑爪子!那爪尖纤细而锐利,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属于夜行生物的精准与灵巧。诗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这截漆黑的爪子探入面前那扇看似坚固的防盗门锁孔中,动作轻巧而稳定,指关节微微屈伸,带动爪尖在锁芯内部进行着难以看清的精密“操作”,发出极其细微的金属刮擦声。

“那是自然,”诗穗一边专注地“工作”,一边随口回应,声音带着点小得意,“吸血鬼可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暗影与秘密中的生物,这种小技巧……嗯,算是种族天赋吧?虽然我确实能大大方方走在太阳底下啦……” 她话音未落,只听锁芯内部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

“好了!开了!”诗穗收回爪子,那漆黑的尖端瞬间消失,食指恢复如常。她轻轻一推,厚重的防盗门应声而开。

“哇!诗穗大人太帅了!酷毙了!”灵儿立刻化身小迷妹,拍着手欢呼,随即又扭头对着还在研究门框强度的天使扮了个鬼脸,“喂!书呆子!看到了没?下一扇门就交给你了哦!用你的‘奶妈之力’把它轰开!加油!” 她说完,像只灵巧的兔子,率先蹦进了门内昏暗的玄关。

天使闻言,竟真的停下了对门框材质的评估,他下意识地曲起手臂,校服袖子下,那结实饱满的肱二头肌轮廓瞬间绷紧、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他甚至还伸出另一只手,认真地丈量了一下门板的厚度和宽度,眉头微锁,似乎在高速计算着强行破门的成功率和所需力道……

“哎呀!逗你玩呢!你个木头脑袋!快进来!别在门口摆造型了!” 门内传来灵儿又好气又好笑的喊声,彻底打断了天使那过于实在的物理推演。天使这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放下手臂,脸上带着一丝被捉弄的无奈,赶紧跟着走进了门内。

门内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与外面普通住宅区的宁静不同,这间公寓的客厅布置得……充满了某种刻意营造的“荣誉殿堂”感。光线有些昏暗,厚厚的窗帘拉拢了大半,但依然能看清正对着玄关的那面墙上,几乎被各种奖状、证书、水晶奖杯和大幅装裱的合影填满了!

“哦?”天使的目光扫过那些闪闪发光的物件,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如同审视证物,“‘感动校园十大人物’、‘市级优秀班主任’、‘教育创新先锋奖’……呵。”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讽刺的冷哼,“原来这位教师平日里备受瞩目,光环加身……真是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他话语里的寒意,让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滋啦……”一声轻微的电流声响起。灵儿不知何时已经摸索到了墙边的开关,打开了客厅那台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跳出的画面,恰好是地方电视台一档教育访谈节目的重播。屏幕里,那位笑容温婉、气质知性的女教师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背景音乐舒缓,主持人用充满敬意的语调介绍着她的“感人事迹”和“卓越成就”——如何用爱感化“问题学生”,如何创新教学方法,如何成为学生心目中的“明灯”……光鲜亮丽的形象与这间屋子里即将揭开的黑暗形成着令人作呕的对比。

诗穗没有在客厅停留,她像一只凭着本能追寻血腥气的猎豹,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卧室。卧室的陈设相对简洁,但细节处透着精致。她紫水晶般的眼眸扫过衣柜、书架、床头柜……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床头板一个极其隐蔽的、与木质纹理几乎融为一体的微小凸起上。

她伸出刚才开锁的那根手指,指甲尖再次无声地弹出那截漆黑的爪子,精准地插入缝隙,轻轻一撬。

“咔。”

一块伪装得天衣无缝的背板弹开,露出了里面一个深嵌在墙体里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暗格。暗格里没有珠宝首饰,没有存折现金,只有厚厚一沓、边角被摩挲得有些卷曲的照片。

诗穗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毫不犹豫地将那些照片抽了出来。

当她看清照片内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照片的数量远超想象,至少有几十张。画面昏暗、晃动,显然是偷拍。但镜头捕捉到的景象,足以让任何有良知的生物血液冻结!

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一个或几个被强行剥去尊严的年轻男孩。他们被囚禁在某个昏暗、肮脏、类似地下室或废弃仓库的地方,眼神空洞绝望,身上布满青紫的瘀伤、鞭痕,甚至还有烟头的烫伤痕迹。他们衣不蔽体,有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有的被强行摆出屈辱的姿势……施虐者的身影并未直接出现在画面中央,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掌控一切并以此为乐的恶意,透过冰冷的影像扑面而来。

照片的背景里,偶尔能瞥见散落的教鞭、绳索、甚至……沾着不明污渍的校服碎片。

“原来……受害者……不止一位……” 诗穗的声音毫无波澜,干涩得像枯叶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冷的石缝中渗出。她捏着照片的指尖稳定而苍白,紫水晶般的瞳孔深处,一丝猩红的光芒无声流转、沉淀,仿佛在评估着一件令人作呕的陈列品。卧室里,电视上女教师温婉含笑的声音仍在流淌,与这沓照片所凝固的、属于人类特有的污秽与堕落,共同构成了一幅荒诞而刺目的图景。

她终于松开手指,任由照片散落在冰冷的桌面,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冰冷而轻蔑:

“呵……几百年了,这恶臭的本质,果然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