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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面吧。”

“我在寒山别馆等你。”

接到曲歌的电话,何青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上次见面时还那么抵触他的女儿,现在竟然主动开口要求和他见面。

何青没有半点犹豫,立刻驱车前往寒山别馆。

寒山别馆是容昼白的私产。

家族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天天泡在那儿花天酒地,不务正业。

茉莉以前曾经派人昼夜不停地监视他,但最后得到的消息却都让她大失所望。

时间久了,她便真相信了自己那个弟弟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而今,守在那边的“眼睛”早就撤走了。

何青甩掉身后的尾巴,来到寒山别馆。

还是上次那个房间。

站在门口,他却踌躇不安,迟迟不敢敲门。

里面的人像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主动喊他:“进来吧,我在等你。”

听到这声音,何青这才推门走进。

曲歌坐在床上,脸色比上次好了许多。

倒是一旁的容昼白,一张脸黑得像块儿碳。

他刚才一个不留神,就着了曲歌的道,没能拦住她打电话给何青。

现在,何青人都已经到了,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他拧着眉头,走到一旁,把床边的椅子让给何青。

曲歌用眼神指了指那位置:“坐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何青受宠若惊。

要知道,他上次来的时候,都没能靠近她十步以内,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就被人撵走了。

而这回,她居然主动开口邀请他坐下来聊。

这怎能不让他惊喜!

他忐忑不安地坐下,面上虽然不露痕迹,但心里早就开始打鼓。

这个叱咤风云多年的商界大佬,而今却像是等着听老师训话的小孩儿模样。

曲歌也不兜圈子。

她直入主题:“我听容昼白说,你找了我很久。我想,你应该是真心想要弥补我的,对吗?”

“当然,我……”

不等何青说完,曲歌打断他,直接提出要求:“既然如此,那你能公开承认我的身份吗?”

“公开?”

何青一时不明白曲歌的意思。

他下意识看向容昼白。

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他和容昼白都心知肚明——茉莉对曲歌的存在始终耿耿于怀,一旦让她知道曲歌还活着,她肯定不会放过她!

他们都不愿意让曲歌陷入危险。

可偏偏,曲歌非要剑走偏锋。

“我知道,下周就是你和茉莉的结婚纪念日。我希望你能在晚宴上公开承认我的身份。”

“我想,我妈妈应该也不愿意看到我永远顶着私生女的头衔。你觉得呢?”

曲歌向来懂得如何利用渣男的愧疚感。

当初,她对乔胥安用这招,屡试不爽。

现在,同样的招数用在她这个渣爹身上,显然也颇有效果。

她从何青脸上看到了无法掩饰的凝重,那便是他对曲顺芝的愧疚!

不过,何青并没有马上答应曲歌。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放心。

凭他此时的能力,还无法完全和茉莉抗衡。

他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保护好曲歌。

他已经失去了曲顺芝,他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女儿了!

“小歌,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

何青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跟曲歌说明他的顾虑。

曲歌直接打断他,坦言道:“你不用解释。其中危险,容昼白都已经跟我说得很清楚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公开这件事。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听到这话,何青转头看向容昼白。

他在试探他的意思。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容昼白心里比他更矛盾。

一方面,这是他眼前最好的机会。

可另一方面,他舍不得曲歌涉险。

犹豫再三。

触到曲歌眼里的坚定,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吧。”

“她的安全,交给我负责。”

……

市中心,高层公寓。

主卧的窗帘半拉着,阳光斜斜地切进来,落在深灰色的床单上。

乔胥安站在衣柜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件叠好的真丝睡裙。

和当初曲歌在西川樾穿过的那件一模一样。

眼前,整个房间的布置,从沙发茶几到床头的香薰,每一件都是曾经在西川樾的同款。

西川樾的东西,许多都是他和曲歌恋爱后,两人一起逛街买的。

从前,他独自生活时,那个房间冷清空荡,只有一些生活必需品。

直到曲歌出现,她开始在他的窗台摆多肉盆栽、在茶几放手工编织的杯垫、沙发上总躺着几个柔软的抱枕……

那些小物件,不知不觉填满了每个角落。

连阳光照进来,都变得更加温柔。

而今,乔胥安独自站在这间复刻得十分拙劣的房间里。

他忽然发现,他是那样疯狂地想念着她……

他闭上眼,仿佛还能闻到她最喜欢的那款手工香皂的味道。

那股淡淡的温暖香气,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哐当!”

突然,隔壁房间里传来一声重响。

乔胥安眼神一冷,甩上衣柜门,转身朝客房走去。

客房里,乔晚晚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她脚腕上栓着的那条铁链,直直连接着床头的特制钢锁。

在她旁边,台灯倒地,灯罩变形,灯泡碎了一地。

见他进来,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别打我!求你了!”

“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安分一点?”

乔胥安冷声问她,眼眸狭起,透着令人胆寒的戾色。

乔晚晚脸色白了白。

这些天,她被乔胥安关在这里,已经太久没有看到窗外的世界了。

刚才,她只不过是想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阳光。

谁知,脚上的铁链却不小心绊倒了台灯。

落到这样的处境,乔晚晚早已被磨光了满身的骄傲。

她胆怯地跪在他脚边,央求他:“你别生气,我会听话,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他别再打她,她什么都可以妥协!

此刻,她身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

这些痕迹,全都是乔胥安暴虐的证明。

自从她出院,被他带到这里,已经过了好几天。

乔胥安每天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凌晨两三点才醉醺醺地撞进她的房间。

她总是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那味道成熟魅惑,一闻就知道是女人的香水味。

而且,根本不是他从前喜欢的风格。

乔晚晚不敢问他那是属于什么人的味道。

她只知道,每次他身上有那种味道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极其可怕,仿佛化身成一头嗜血的野兽……

看着瑟瑟发抖的乔晚晚,乔胥安拧了拧眉。

他突然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你吗?”

他的拇指在她脸颊上重重擦过,像在擦拭什么脏东西。

乔晚晚害怕地摇头。

乔胥安忽然笑起来,笑得瘆人:“因为你是我妹妹啊!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家人,不就是应该不离不弃吗?”

家人。

这两个字,好似是一个魔咒,将乔胥安永远困在其中。

这么多年来,他付出的所有努力,无非就是想要得到乔家人的认可,让他们将他当成真正的家人,真心待他好。

可是,最后他换来的,只有无休止的打骂。

那些拳打脚踢一次次刻在他的心脏上。

而今,他要将他们对他所做的一切,完完整整地还给他仅剩的“家人”!

每个深夜,当他在茉莉那里受尽羞辱,被她折磨过后,他就会回来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乔晚晚身上。

他知道,自己早就变成了一个怪物。

但那又怎么样?

只要能重头再来,要他付出什么他都甘愿!

他必须坚持下去,坚持到再见曲歌的那一天!

可是……

曲歌她到底在哪里……

乔胥安现在根本没办法找到她。

他每天所有的行动,都被茉莉牢牢监视着。

他根本不敢雇人去调查她的下落。

他很清楚,一旦让茉莉知道曲歌还活着,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不!

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她的命,只能是他的!

……

怀特庄园。

奢靡的夜晚刚刚拉开序幕。

茉莉站在镜子前,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无名指上那枚套牢了她半生的戒指。

身后,落地窗外,陆续到来的客人无一不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一想到这些人今天全部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庆祝她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她实在忍不住冷笑出声。

管家敲门进屋。

“大小姐,何先生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下楼。”

“知道了。”

茉莉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没有半点想挪动脚步的意思。

她看了看时间,又问:“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呢?”

“小少爷刚到。他今天带来的女伴看着眼生,之前没见过。”

“哼,他那种人,换女人比换衣服都快,有什么好稀奇的。”

茉莉摆了摆手,打发管家离开。

她转身走到窗边。

正巧,容昼白的车停在楼下。

看到从他车上下来的女人,茉莉顿时拧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