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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大人,跟他讲这些没什么意义,他还很年轻,听不明白。

你不如直接告诉他,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就保持沉默,装作深不可测的样子,免得多说多错。”

笵贤:“……”

我们三个离得这么近,你隔空喊话是什么意思?有必要这样吗?

辛其物想了想觉得此话有理,随即补充道:

“对,对,一会儿你就别担心了,只听我的就好。”

笵贤:“……”

“好好好,明白了。”

尽管过程有点烦,但听了老乡和辛其物的话后,笵贤确实放松了不少!

巳时已过,北齐的谈判团队准时抵达。

没有客套,也没有欢迎,只有居高临下的眼神,这是胜者的姿态。

北齐谈判团队的首领是一位泗伍十岁的中年男子,相貌端正,气质尚佳。

虽无笑容,却也未见窘迫,带着随从从容就座。

双方的第一轮较量是目光的交锋。

庆国这边,有人高傲,有人轻蔑,有人平静,总体而言并不友善。

北齐那边,有人不满,有人愤怒,有人冷静,表现毫不逊色。

打破沉默的不是北齐的领头人,而是辛其物!

某个瞬间,辛其物脸上的温和笑意突然消失,他挺直腰杆,身体前倾,用力挥手,面容扭曲地大声吼道:

“我方占据的土地,绝不会归还给你们!!”

这一声怒吼让在场所有人猛然一震,枚橙安精神振奋,眼神闪烁。

笵贤则张大嘴巴盯着探身而出的辛其物,脑袋嗡嗡作响。

乡间争执

“礼貌”“大国风笵”这些词语在笵贤脑海里反复打转后,彻底崩塌,令他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这是怎么回事?

北齐的首领被辛其物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不知所措,顿时慌了神,愤怒地挥手大喊:“那是我国领土!”

辛其物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丰富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满是嘲讽之意:“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哼!现在分明是我们的领土。

要收回的话,那就派兵来拿吧!否则,我宣布暂时停止谈判,等两国交战结束后再说,你觉得怎么样?”

北齐的首领气得全身发抖,指着辛其物的手像是抽筋一样抖个不停:“你、你、你……太过分了!”

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确实太过分了,这种话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简直胡搅蛮缠!”

“太荒谬了!”

枚橙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响亮地说:“都给我闭嘴!该你们发言了吗?吵吵嚷嚷什么?辛大人提出的疑问你们能回答吗?如果不能,就请闭嘴!”

北齐的人被严厉批评了一番,一个个脸色铁青,眼睛瞪得溜圆,怒火中烧。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温和的年轻人一开口就这么激烈粗俗!

庆国的官员难道都没有读书人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显得如此粗鲁?

虽然心有不满,但事实摆在眼前,北齐若是还能作战,怎么会妥协呢?

辛其物悄悄转身,对枚橙安竖起大拇指,挤眉弄眼后又开始向对面的人发起言语攻击:“早就看出你们的真实面目……”

……

半个时辰的心理博弈,庆国大获全胜,北齐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个个脸色阴沉。

中午时分,枚橙安、辛其物、笵贤三人就近选了一家酒楼用餐。

本来想邀请王寺丞一起,但遭到拒绝,于是他们自带了食物,而王寺丞则回家去了。

酒楼是辛其物挑选的,他说这里的菜色不错,楼内还有小曲助兴,客人不多,环境清静。

几人沿着楼梯走上三楼,枚橙安随意夸了几句。

“辛兄,今日上午你的表现堪称精彩,把北齐那帮人吓得不轻。”

走在前头的辛其物听闻此言,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

“不过是一群不值一提的人罢了,不堪一击。

橙安老弟,我不是虚夸,上午我连一半实力都没用。”

说着话,三人来到一间靠街的包厢,由小二领进去。

枚橙安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辛兄真是英雄!”

辛其物得意地笑了。

“唉,橙安,你上午那一嗓子叫得恰到好处,咱们之间的默契,简直妙极了。”

枚橙安笑着回应。

枚橙安与辛其物谈笑间,笵贤却沉默不语,心中仍在回味上午的震惊。

三人入座后,枚橙安与笵贤同侧,辛其物对面而坐。

点完菜肴,辛其物又添了一壶洞顶乌龙。

待小二离去,他提议:“下午尚有要事商谈,不宜饮酒,两位意下如何?”

枚橙安微笑赞同:“辛兄所言极是,谈事要紧,喝茶即可。”

辛其物转向笵贤,笵贤略显迟疑地应道:“随你们。”

茶端上桌,辛其物斟满两杯递至二人手中。

刚欲开口,他忽而侧耳,放下茶杯唤小二。

许久无人回应,他歉然一笑:“稍候片刻,我去换支曲子,此曲实不妥当。”

未待枚橙安与笵贤答话,辛其物已起身离席。

辛其物所谓的不妥,于枚橙安听来并无低俗之意,反而颇为欢快。

笵贤亦持相同看法,只是不明所以。

“怎生不妥?”笵贤问。

枚橙安摇头轻笑:“外行了吧,曲速过快,读书人偏好徐缓之音。”

话音未落,乐声骤变,转为柔和典雅的旋律。

“看看,这还差不多。”枚橙安笑道。

笵贤白眼一翻:“比先前那首更差,简直催眠。”

辛其物回返,进门即道:“这才对味,恰合我辈心境。”

三人会意一笑,枚橙安微微扬唇,笵贤却嘴角微颤。

饮毕浅茶,笵贤放下茶盏问:“辛大人,适才谈事是否过于强硬?”

辛其物愣住,放下茶盏疑惑:“强硬?并非如此,橙安以为呢?”

枚橙安缓缓放下茶盏道:“此非强硬,乃先声夺人,若气势先行败退,后续何以制胜?”

辛其物连连点头:“正是,战场之上,必先压制敌方气焰,动摇其军心,唯有强势方可取胜。”

笵贤瞥了眼立场分明的同伴,转头对辛其物道:“此理我懂,但言语之间……辛大人不是强调大国风笵吗?”

枚橙安纠正他:“是大国气度,莫乱篡词。”

笵贤无奈地看着老乡,显然对方的关注点有些偏题。

辛其物担心争论无果,急忙插话道:“笵大人,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换来胜利,若我们表现软弱,岂非辜负他们的牺牲?笵大人您认为呢?”

笵贤沉默以对,觉得辛其物并未抓住问题核心。

“辛大人的话我明白,确实需强硬姿态,但我的问题是,我们的言辞是否显得过于直白?像是村里的争执,虽然不至于那么粗糙,但总归少了些专业性。

难道就没有更合适的外交措辞吗?”辛其物满脸困惑。

枚橙安轻笑:“专业外交辞令?说来容易。”

现代人习惯了外交部的优雅辞令,初见这种直白的外交风格难免不适。

庆国虽为大国,但在某些领域仍有不足。

枚橙安见两人不解,正色道:“北齐使团的言辞与我们相比如何?”

时间紧迫,不及详述。

无需急躁。

面对同乡的疑问,笵贤一时难以回答,隐隐猜到对方意图。

枚橙安看他不语,温和笑道:“北齐在外表礼仪上确有过人之处,但实际操作上差强人意。

你以为他们是因为过于恭敬才不愿激昂陈词?非也,只是不敢罢了。

战败国何来放纵之理?北齐同样小心翼翼,非不能也,实不愿耳。

你想问的是,能否既有力又不失风度?外交关乎国家形象,当如此。

但谈判则不然!这是两个概念。

谈判外可谈礼节,谈判中这些反成累赘。

国家追求的不是礼貌,而是利益最大化。

手段不论,结果才是关键!管它黑猫白猫,能抓老鼠便是好猫!干就完了!”

气氛骤然高涨,辛其物听得心潮澎湃。

即便部分词语未完全领会,整体意思已足够清晰,热血沸腾即可。

“精彩至极!”

辛其物兴奋地鼓掌附和。

片刻后,笵贤也加入掌声。

老乡的激昂话语扫去了他的犹豫,此刻正是紧要关头,怎能拘泥于琐事。

……

饭后稍事休息。

下午继续谈判!

相较上午的剑拔弩张,下午的氛围略显缓和,言辞亦不见激烈,但谈判依旧停滞不前。

辛其物捋起袖口,直截了当地抛出己方要求。

“第一,我们占据的一州之地必须保留,双方需重新划分疆界。”

“第二,你们需要赔偿我军远征费用,并妥善抚恤阵亡将士。”

“第三,贵方扣押的我军官兵须限期释放,同时,你们的人在我境内服满三年劳役后才能返回。”

庆国提出的条件对北齐而言简直匪夷所思,毫无诚意可言,无异于狮子大开口,完全不可接受。

“这……这怎么谈得下去!”

北齐的领头人勃然大怒。

辛其物轻蔑一笑,低声嘟囔,声音虽小,却清晰可闻。

“其实没什么好谈的。”

北齐众人一脸无奈,领头人更是闭目深吸一口气,胸口隐隐作痛。

与北齐的阴沉表情形成对比,庆国一方显得异常平静。

短暂的沉默后,双方默契地暂停了谈判。

枚橙安拿起茶杯,用拇指比了个赞,朝辛其物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饮了一口茶。

放下茶杯后,他注视着通道入口,陷入沉思。

消息应该快到了。

果然,一位身穿北齐服饰的小童很快出现在视野中,急匆匆地冲进大厅。

小童低语告知北齐领头人后,递上一张纸条。

枚橙安瞄了一眼纸条,收回目光继续喝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辛苦你了,小言。

北齐领头人看过纸条后,愁容尽消,满脸喜色,瞥了辛其物一眼,心中升腾起复仇后的满足感,片刻后开口道:

“辛大人,此次谈判,我方立场绝不动摇。”

辛其物心中一紧,盯着那张纸条,满是疑虑,但表面依旧镇定。

听完后,他皱眉轻问:“你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北齐领头人将纸条置于桌上,指尖轻敲桌面,淡然说道:

“这纸条上有关键情报,我方新条件已经列出,大家可以先查看,明日再议,你们也可以借此验证真假。”

辛其物未立刻回应,迅速扫了一眼纸条,神情略显焦虑,但未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