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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苍澜玉牒录,桃桃洛主着 > 第2章 星门初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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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赤焰峰的圣火池在午夜泛起涟漪,小玑趴在池边,看阿蛮用赤玉瓶接取圣火。九岁的她第一次直面朱雀真灵,那簇悬浮在火灵树顶端的赤焰,竟在看见她眉间星纹时,主动分出一缕火苗,化作凤凰虚影落在她发间。

「朱雀大人说,她等这一天很久了。」阿蛮低声道,眼中映着圣火的光芒,「当年妄言哥哥在火域净化的魔魂,其实是朱雀残片里的一道执念,如今你带着完整的五方共鸣来,圣火池的水位都涨了三尺。」

小玑伸手触碰火苗,发现火焰并不灼热,反而像母亲的怀抱般温暖。火苗融入她掌心的星轨钥匙,银蓝色的光刃边缘突然燃起赤焰,形成水火交融的奇异景象。与此同时,她识海中的星门图像愈发清晰:那是一座倒悬的六边形星殿,每面墙壁都刻着不同的星轨,中央祭坛上的第七残片,正被十三道骨幡围绕。

「该走了,」阿蛮收起赤玉瓶,忽然指着峰下的火山口,「你看,火脉的流向变了——以前是向下燃烧,现在竟向上汇聚,就像在给星门输送力量。」

两人御剑升空的瞬间,火山口突然喷出银蓝色岩浆,在空中凝成「玄鸟」形状。小玑发现,岩浆中竟悬浮着无数细小的星子,每颗都映着苍澜宗弟子练剑的身影——原来所谓星轨之力,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千万个握剑的心共同点亮的光芒。

三日后,西域雪山。

镜渊之底的裂缝已扩大至十丈,银蓝色的星芒从中溢出,将周围的雪山映成透明。小玑踩着星轨步法落下,发现阿尔泰族长正带着镜虎族战士用身体堵住裂缝,他们的皮毛上布满骨咒裂痕,每道都对应着星门上的一道锁孔。

「小玑大人!」阿尔泰单膝跪地,递出染血的护族宝镜,「第三面宝镜在半小时前碎裂,裂缝里的东西……能让人看见最恐惧的幻象!」

小玑接过宝镜,镜面映出她的倒影——却长着玄冥子的骨煞幽瞳。她猛地闭上眼睛,运转《苍澜剑诀》的基础口诀,当剑心清明时,镜中幻象破碎,露出裂缝后的星门全貌:六边形的门扉上嵌着十二块星轨石,其中三块正在崩裂,黑雾从缺口涌出,将第七残片裹向更深的星渊。

「阿蛮师姐,用圣火守住裂缝!」小玑将朱雀残片化作火焰锁链,缠住即将崩裂的星轨石,「镜虎族的战士们,把你们的镜力注入我的发饰!」

五方碎玉发饰突然亮起,镜虎族战士们的镜力化作十二道银光,汇入小玑体内的浑天仪虚影。她感觉自己的视野突然拔高,竟能「看」见整个苍澜大陆的星轨:苍澜宗的镜湖是中枢,南疆火脉是朱雀的尾羽,西域雪山是白虎的脊梁,极北冰原是玄武的龟甲,东海青龙台是青龙的逆鳞——而她,正是连接这一切的「玄鸟之眼」。

「第七残片在星门后第三根石柱!」她睁开眼,眼中流转着十二道星轨,「阿尔泰族长,带战士们守住左右两柱,阿蛮师姐负责点燃祭坛上的火灵灯,我——」她握紧星轨钥匙,剑形光印在胸前爆亮,「去取残片!」

星门后的星殿比识海中看见的更壮观,十二根石柱撑起倒悬的穹顶,每根都刻着不同的上古星图。小玑刚踏上祭坛,十三道骨幡突然活化,幡面上竟映着她的十二种未来:有的成为星灵永远镇守星门,有的被魔气侵蚀化作骨傀,还有的……在星轨尽头与苏妄言擦肩而过。

「小丫头,敢闯星门?」玄冥子的残魂从骨幡中溢出,他的身体半虚半实,胸口嵌着从玄骨殿盗出的青铜龙纹碎片,「当年苏妄言能赢,是因为他有完整的五方残片,而你——」他指向小玑发间的碎玉,「不过是捡了些残次品!」

小玑感觉呼吸困难,那些可怕的未来幻象正挤压着她的剑心。但就在此时,掌心的星轨钥匙突然发烫,她想起虚玄子的话:「星轨没有定数,就像剑心没有终点,关键是你此刻握剑的手,是否足够坚定。」

「我不是妄言哥哥,」她低声道,火凤在发间展翅,「我是小玑,是那个在镜湖摔了十七次才学会御剑的小玑,是连火灵果都烤焦的小玑——但我有自己的剑心!」

话音未落,五方神兽虚影同时显形:青龙缠住骨幡,朱雀点燃幻象,白虎咬碎骨咒,玄武镇住星殿震动,中央麒麟虚影则化作剑鞘,将星轨钥匙推入第七残片所在的石柱。当钥匙与残片触碰的瞬间,整个星殿发出清鸣,十二根石柱的星图同时逆转,玄冥子的残魂发出尖啸,被吸入星轨裂缝。

小玑抓住机会,将第七残片纳入掌心。那是一块刻着双螺旋纹的胸骨碎片,与她体内的玄鸟骨隐隐共鸣。就在此时,星门方向传来阿蛮的惊叫,她转身,看见裂缝处的黑雾中,竟浮现出蚀星兽的魔躯——但这次,它的独角上缠绕的不是魔气,而是银蓝色的星轨之力。

「不好!」小玑突然明白,魔宗的真正目标不是重塑魔躯,而是让蚀星兽的魔躯与星门之力融合,成为穿梭域外的载体,「阿尔泰族长,用最后的宝镜照向蚀星兽的独角!阿蛮师姐,把圣火泼向星门的锁孔!」

她自己则将七块残片同时祭出,在星殿中央组成微型浑天仪。当星轨图转动的刹那,蚀星兽的魔躯突然顿住,眼中闪过迷茫——那是它作为星灵时的纯粹。小玑趁机将星轨钥匙刺入它的独角,银蓝色的光芒顺着角尖蔓延,竟将魔躯一点点净化成透明的星灵形态。

「原来……星门不是封印,是新生。」玄冥子的残魂在消散前低语,「我们错了,错了三千年……」

星殿归于平静时,小玑发现蚀星兽的星灵正绕着她飞舞,每圈都留下新的星轨。她望向星门之外,那里是浩瀚的域外星空,无数从未见过的星子在旋转,而在某个星轨的尽头,一袭鹤氅的身影正转身,指尖拈着颗糖葫芦,对她露出熟悉的笑容。

「妄言哥哥!」她惊呼出声,正要追去,却被阿蛮抱住。

「别冲动,小玑,」阿蛮的声音带着哽咽,「星门还没完全稳定,而且——」她指向小玑的手,那里的七块残片正在融合,在她掌心刻下完整的浑天仪星轨,「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当年妄言哥哥与浑天仪融合时那样,半透明的星灵形态……」

小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腕正在变得透明,能看见下面流动的星轨之力。但她并不害怕,反而笑了:「没关系,师姐,你看——」她伸手触碰蚀星兽的星灵,后者化作光点融入她的发饰,「星门教会我,传承不是变成前人的影子,而是让自己的剑心,成为星轨中独特的光芒。」

镜渊之底,虚玄子通过宝镜看见这一幕,老泪纵横。他取出新刻的玉简,在《苍澜玉牒录》第二部开篇写下:

「星门开时,有女提剑,不以玄鸟之名,而以己心为光。她踏碎的不是星轨,而是千年来困守的传承枷锁——原来最锋利的剑,从来不是斩向敌人,而是斩向自己心中的恐惧与盲从。」

雪山上,小玑望着重新闭合的星门,掌心的残片突然发出微光,映出三个新的字迹:「星轨引」。她知道,这是新的使命,也是新的开始。而在星门之后,苏妄言看着手中突然浮现的糖葫芦,笑叹一声:「这丫头,果然比我当年胆大得多。不过也好,星海这么大,总需要新的握剑人,去走出属于他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