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不由感叹阿旦果然还是那么心思敏锐细腻,怕是已经看出自己一回西岐便先行前来寻他,定是有话要讲,不等这边开口要求,便安排场所方便详谈。
所以苏喆也没推拒,几人便先简单互通了姓名称呼,由阿旦带着往那酒肆去。
地方倒也确实不远,只是这一路走来,阿旦一直死死捉住苏喆的手不放,甩都甩不脱,苏喆挣脱未果,最终也只好由着他去。
待到酒肆,阿旦便要了雅间,吩咐店内准备一人一几布置妥当,请几人落座。
夜叉则未单坐案几,只陪坐在敖丙身后待命。
待众人坐定,上首的阿旦便先行屏退了左右,笑意盈盈地望着苏喆道:“此间已无外人,阿喆有话但说无妨。”
他一下来个这么直截了当的开场白,还给苏喆整了个猝不及防,加上这心中原本就千头万绪,一时间反而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他这儿一个迟疑犹豫,敖丙那边已经按捺不住,直接开口向阿旦质问道:“鸮君面皮薄,对于公子所图之事,想要探个究竟,却又难以启齿,我便不与公子客套,直接问来:之前听闻鸮君所言,说他是公子认定的命定之人,小可便要向公子确认一下,这么说可有什么凭据?”
他语气实在算不上恭敬,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阿旦自然也察觉到了他这明显的敌意,却并不气恼,更不急着回他,只微笑向苏喆叹道:“我的阿喆果然还是与初见时一样,不论在哪都如珠如玉,凭温润之光也能引人夺目。只与太乙仙长外出云游了这么几日,便结识了龙三太子这般意气相投,愿为你仗义执言的挚友,实在可喜可贺。”
敖丙不等苏喆分辩,便轻笑回道:“我们确是相识不久,但这相遇机缘却是天赐,你们人间那普通同事关系,怎可与我们相提并论。”
哎不是,您这不能听了个词儿就乱用吧!啥叫普通同事关系啊!
阿旦听见这个词面上也愣了一瞬,但旋即神色如常地微笑道:“来西岐后阿喆为了照顾大哥,确实未曾与我同室相住,可并不影响我与他这命定的情谊。”
然后他还抿了抿嘴,垂下眼神瞟了苏喆一眼,用略带嗔怪的语气向苏喆道:“阿喆你也真是,你我这些私密之事,竟也向三太子提起,没得让三太子听了笑话。”
?????
不是?!你俩这鸡同鸭讲竟然还能聊得挺嗨啊?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且阿旦你脑子里到底在脑补些什么糟糕玩意儿才能回复出这种逆天内容啊!!!
还有你那娇羞的神态是什么鬼啊!几天不见怎么给我崩出这种表情来了啊!这还是那个一晚上面不改色图图了十几家抵制新政贵族的铁腕冷血旦么!
还开诚布公坦荡直言呢,再聊下去怕是离婚证都给你们聊出来了!
呸呸呸!什么离婚证,我自己的思路都特么被你俩带沟里去了!
要是再不出言制止,鬼知道他们这对话还能歪哪儿去,苏喆赶忙加入对话向阿旦道:“三太子是直爽之人,与我闲聊时听我言说心中疑惑苦闷,便劝我与其耗费精力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坦诚与你相问,总好过相互猜忌言不由衷。”
阿旦笑道:“我自明白,便是没有三太子劝解,阿喆你也可随心而问,我保证有问必答。”
苏喆听他这样说,不由低头沉吟一阵,然后抬头直视阿旦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楚问道:“你认下我这个命定之人,到底是为了稳住我的权宜之计,还是意图改命的长远之谋,我想听你亲口说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