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山脉的赤色云雾在晨风中翻涌,红绡骑着炎魔虚影掠过岩浆瀑布时,鳞片上的火星溅落在巫族圣山的阶梯上,烫出一个个扭曲的「火」字符文。她望着山脚下散落的焦黑帐篷 —— 三个月前与暗渊舰队的恶战,让这片土地布满了熵能腐蚀的裂痕,幸存的巫族子民正用圣火余烬修补破损的图腾柱,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迷茫。
“大祭司,圣火祭坛的重建进度只有三成。” 守火长老的传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锐响,“按照古法,新月祭必须在七日内完成圣火淬炼,否则族人们的灵脉会因断火而萎缩。”
红绡勒住炎魔虚影的缰绳,俯瞰着圣山中央那座只剩半截的祭坛。记忆中,过去的圣火仪式总是伴随着血腥的活祭与严苛的灵力试炼,族人们在灼热的火焰中痛哭哀嚎,用痛苦换取所谓的「圣火祝福」。而现在,祭坛废墟旁的温泉池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几个孩童正偷偷在池边烤制鱼干,香气混着硫磺味飘来,竟让她想起在沈清欢团队中蹭吃烧烤的日子。
“古法?” 红绡翻身跃下炎魔,赤焰鞭在掌心化作鎏金烤叉,“从今天起,巫族的圣火仪式要换个活法。”
守火长老的瞳孔骤缩:“大祭司,您这是要违背祖训?”
红绡甩动烤叉,叉尖精准地串起三只岩羊腿,朝着温泉池方向走去:“祖训说圣火能净化灵魂,可没说净化灵魂必须靠自虐。” 她用鞭梢卷起一块火山岩,岩面在赤焰中迅速融化成平滑的烤盘,“去把族人们都叫过来,就说我红绡请客,吃不完的烤肉,就用温泉水煮了喂鱼。”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火灵鸟,迅速传遍巫族领地。当暮色染红天际时,温泉池周围已聚满了衣衫褴褛的子民。红绡站在临时搭建的烤架前,赤焰鞭化作十二只金灿灿的烤叉,每只叉上都串着不同的食材:裹着蜂蜜的岩果肉、涂满香料的蜥蜴尾、用荷叶包好的温泉蛋。守火长老颤抖着递来圣火火种,却见她直接用赤焰鞭引燃了烤架下的松枝,橙红色的火苗中竟跳动着欢快的韵律。
“都愣着干嘛?” 红绡将烤好的岩羊腿抛向人群,油脂滴落火焰的滋滋声中,她突然想起沈清欢常说的那句话,“摆烂不是偷懒,是给灵魂放假!”
第一个接过羊腿的少年犹豫着咬了一口,酱汁顺着嘴角流下时,他突然跪在地上痛哭起来:“这味道... 像母亲生前做的岩烤蜜肉。” 更多的手伸来,烤架上的食物很快被抢空,红绡又指挥着族人们将温泉水引入烤架旁的石槽,煮沸的泉水里丢进菌菇与野菜,蒸腾的热气中,压抑已久的笑声终于响了起来。
月升至中天时,红绡独自坐在温泉池边,望着水面倒映的星图。赤焰鞭在指尖化作银色发带,束起被火星燎焦的发尾。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却是守火长老抱着一堆兽皮卷轴,卷轴上的古老咒文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大祭司,这是历代圣火仪式的密卷。” 老人的声音不再颤抖,“或许... 可以参照古法改良?”
红绡挑眉接过卷轴,展开的瞬间,一道赤焰自动在空白处勾勒出烧烤架的图案。她指着卷轴上的「火灵淬体」章节:“把这改成「火灵烤肉」,用圣火烤制的食物能激发灵脉活性。” 又翻到「温泉净魂」部分,“这个改成「温泉冥想」,泡够三个时辰的人,灵脉杂质会随汗水排出。”
守火长老的眼睛越瞪越大:“这... 这简直是亵渎!” 但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黑血中竟混着熵能结晶碎片 —— 那是暗渊能量侵蚀的痕迹。
红绡猛地起身,赤焰鞭卷起老人浸入温泉。当温水没过胸口时,老人惊恐地看见,那些黑色结晶正从皮肤表面脱落,随水流汇入池底的圣火阵图。阵图中央,她用烤肉签刻下的「摆烂」二字正散发着柔和的红光。
“感觉到了吗?” 红绡轻声说,“圣火从来不是折磨人的工具,而是治愈的良药。”
次日清晨,新月祭如期举行。圣山之巅的祭坛上,红绡身着改良后的巫袍 —— 赤焰图腾被绣成烤肉与温泉的图案,腰间挂着装满调味料的兽皮袋。族人们不再穿着沉重的祭典铠甲,而是换上轻便的浴衣,手中捧着烤架与坐垫。
“以圣火之名,开启今日的摆烂祭!” 红绡高举赤焰鞭,鞭梢甩出的火星点燃了祭坛四周的烤架。当第一缕肉香飘向天际时,她听见山脚下传来整齐的吟唱,却不是记忆中的晦涩咒文,而是昨夜孩子们编的烤串歌谣。
温泉池的水汽与烤肉的浓烟交织成七彩云霞,红绡看见,族人们闭着眼睛享受美食时,眉心的圣火印记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守火长老站在她身旁,手中的圣火令变成了烤肉夹,正熟练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蜥蜴尾。
“大祭司,您看!” 少年突然指着天空。只见一道赤色流星划过,在星图中留下一道蜿蜒的光痕,宛如赤焰鞭甩出的弧线。红绡知道,那是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在远方闪烁,同伴们的气息穿过星际,与巫族的圣火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祭典持续了三天三夜,最后一晚,红绡将赤焰鞭插入温泉池底,鞭子化作一根巨大的搅拌棒,将池中的灵脉精华与烤肉汤汁融合成琥珀色的灵液。族人们用贝壳盛起灵液饮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醉人的微笑,那是久违的、纯粹的快乐。
当晨光再次染红圣山时,红绡站在祭坛中央,看着族人们自发地用烤肉签在岩石上刻下新的族训:“摆烂不是终点,是为了更好地飞翔。” 守火长老捧着新修订的《圣火摆烂经》,上面用赤焰咒文写着:“每周三为法定摆烂日,任何人不得修炼、不得战斗、不得加班。”
“大祭司,远方有信!” 青鸟使者衔着金色信封落在肩头。红绡展开信纸,沈清欢的字迹带着咖啡渍的香气:“听说巫族的烧烤祭很成功,下次带我去蹭饭啊!顺便问一句,你真的把圣火令改成烤肉夹了?”
红绡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栖息在温泉树上的火灵鸟。她提笔在回信中画了个烤架,又添上一只被烤得金黄的炎魔翅膀:“下次来带够孜然,否则不让你进门。”
赤焰山脉的云雾依旧翻涌,但不再是压抑的赤色。红绡望着山下重新焕发生机的巫族领地,突然明白沈清欢所说的「共生」究竟为何 —— 不是勉强的融合,而是让每个文明都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就像圣火可以烤肉,也可以取暖,更可以照亮摆烂的夜。
她甩动赤焰鞭,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火圈。远处,炎魔虚影正驮着满载烤肉的竹筐飞来,筐边插着的木牌上写着:“巫族摆烂外卖,现烤现送,迟到不罚。”
红绡知道,属于巫族的新时代,才刚刚开始。而她,作为首任「摆烂祭祀」,会用赤焰与烤肉,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与快乐,让圣火永远燃烧在每个族人的心底,温暖而不灼人,炽热却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