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绣魄离殇
深冬的绣云镇,宛如一幅被冰雪尘封的水墨画,静谧而又透着丝丝寒意。寒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无情地掠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街边的绸缎庄大多门窗紧闭,仿佛在刻意抵御着这寒冷的侵袭,唯有“锦绣阁”的匾额在风中孤独地摇晃着,那金漆剥落的字迹下,隐隐渗出一抹暗红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近来,关于“锦绣阁”的传闻在绣云镇上传得沸沸扬扬。据说,每逢大雪纷飞的夜晚,绣庄内就会传出诡异的银针穿梭之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幽幽叹息。透过模糊的窗纸,还能隐约看见一个朦胧的人影,正专注地绣着一朵朵血色牡丹。而到了次日清晨,总会有人惊恐地发现,自家珍藏的绣品上离奇地布满了斑斑血痕,仿佛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诅咒了一般。
苏瑶、白薇、慕容雪玉、陆川、陈墨和林薇六人听闻了这一奇异的传闻后,怀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的决心,裹紧了身上厚实的斗篷,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地朝着“锦绣阁”走去。他们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仿佛是他们探索之旅的神秘前奏。终于,六人来到了绣庄门前,苏瑶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那扇斑驳的木门。“嘎吱”一声,木门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夜中格外刺耳,仿佛打破了某种禁忌,一股陈旧而又带着阴森气息的风扑面而来,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瑶,身姿矫健而轻盈,宛如雪中的精灵。她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斗篷,貂皮柔软而厚实,泛着淡淡的光泽,为她抵御着严寒。手中紧紧握着星斗旗,旗面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符文闪烁着奇异的霜色微光,仿佛在与周围的阴气进行着神秘的对话。苏瑶微微皱眉,轻轻呵出一口白雾,说道:“这阴气如同丝线般细密且凝结不散,看来魂灵的执念与刺绣的针法紧密相连。而且,这股寒意中夹杂着刺骨的怨恨,想必是含冤而死,心中的怨念太深,才被困在此处无法解脱。”
白薇,一向以冷静聪慧着称,她戴着一双精致的鹿皮手套,手套的质地柔软而细腻,既保暖又不妨碍她灵活地操作各种物品。此时,她正蹲下身子,从绣架下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布满丝线缠绕的《绣谱秘录》。这本书的纸张已经泛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白薇轻轻翻开书页,在泛黄的纸页间,发现了半截带血的银梭。她仔细研读着书中的记载,缓缓说道:“根据这本《绣谱秘录》的记载,在民国时期,绣庄的当家是楚明绣。她天赋异禀,独创了一种名为‘泣血绣’的神奇技法。这种绣法绣出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生命一般。然而,她的亲妹妹楚明锦却心生嫉妒,竟然勾结土匪,抢走了她的秘方。楚明绣被无情地锁在绣房之中,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她孤立无援,最终被活活冻死。她在临终前,心中充满了怨恨,将所有的怨气都注入了银针之中,从此,这绣庄便开始传出各种诡异的事情。”
慕容雪玉,身着一袭白色的狐裘大衣,狐裘的毛光滑柔顺,宛如冬日的初雪。她的腰间别着一把软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和而深邃的蓝光。慕容雪玉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围绕着绣庄缓缓走动,将一张张镇魂符仔细地贴在檀木绣架上。就在她贴上最后一张镇魂符的时候,软剑的剑身突然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晶,仿佛是在感应着周围强大的阴气。慕容雪玉神色凝重,说道:“这阴气太过强大,镇魂符怕是支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陆川,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感。他扛着一把巨大的桃木钉耙,桃木钉耙的木柄粗壮结实,表面刻满了古朴的符文,这些符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陆川大踏步走到绣庄的角落,抡起桃木钉耙,用力劈开了一个结满蛛网的樟木箱。随着“咔嚓”一声巨响,樟木箱被劈开,箱底散落出一幅未完成的《百凤朝牡丹》绣品。绣品上的丝线五彩斑斓,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丝线间还缠绕着几缕白发,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主人经历的悲惨遭遇。陆川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绣品看着就透着古怪,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陈墨,背着一个沉重的黑色书箱,书箱上刻满了各种神秘的符号和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他打开书箱,从中取出一本古朴的《幽冥通引》。这本书的封面由黑色的皮革制成,上面镶嵌着银色的花纹,书页散发着陈旧而神秘的气息。陈墨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准备念咒。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念咒的瞬间,绣庄中央的大绣架突然毫无预兆地轰然转动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无数银针如暴雨般从绣架上射出,向着众人迅猛地飞来。与此同时,空中缓缓浮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虚影,正是楚明绣。她的面容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怨恨,手中的银梭穿梭如电,绣出的牡丹花瓣竟然一滴一滴地滴落着鲜血,仿佛是她心中流淌出的怨恨。楚明绣大声喊道:“还我针法!还我清白!”
“楚姑娘!我们找到当年的证人了!”林薇,这位对神秘事件充满好奇与探索欲的女孩,迅速举起手中的夜视摄像机。她紧紧盯着摄像机的屏幕,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光芒。在摄像机的镜头里,楚明绣虚影的手腕上缠绕着断裂的银镯,仿佛是她生前遭受苦难的见证。林薇一边拍摄,一边大声说道:“你的妹妹晚年良心不安,留下了遗书忏悔她的罪行!”
白薇不顾银针的危险,在绣庄的灰烬中仔细翻找着。终于,她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封被烧毁的信件残片。她小心翼翼地拼凑着残片上的字迹,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拼凑出了“明锦陷害亲姐”的罪证。白薇举起信件残片,对着楚明绣的虚影说道:“楚姑娘,你看,这就是你妹妹写下的忏悔信,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慕容雪玉见状,迅速抽出软剑。她身姿轻盈,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挥舞着软剑,将飞来的银针纷纷斩断。每一次挥剑,都带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剑气在空中闪烁着寒光,与银针碰撞出点点火花。陆川则用力将桃木钉耙插入地面,用尽全力抵住失控的绣架机关。他的肌肉紧绷,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毫不退缩。然而,就在这时,绣架上突然浮现出楚明绣被冻死前的记忆画面,那悲惨的场景让众人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苏瑶见状,立刻挥动星斗旗。旗面上的符文光芒大盛,她凝聚着月光的力量,在绣布上投射出完整的“泣血绣”图谱。图谱上的针法复杂而精妙,每一个线条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陈墨咬咬牙,毅然咬破指尖。他用鲜血滴在图谱的空白处,鲜血迅速渗入图谱,古老的针法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化作一道道流光,融入楚明绣的虚影之中。“看这凤穿牡丹,当以心为线——”苏瑶抓起银针,在月光下开始绣出栩栩如生的牡丹。她的手法娴熟而灵动,银针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穿梭自如。白薇和林薇则分别拿起铜铃和绣绷,为苏瑶伴奏。清脆的铜铃声和有节奏的绣绷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神秘的乐章。慕容雪玉挥舞着软剑,划出一道道银线轨迹,为苏瑶的刺绣增添了一份奇幻的色彩。陆川则有节奏地击节,控制着针法的节奏,确保苏瑶的刺绣能够顺利进行。
楚明绣的动作渐渐迟缓,她眼中的血泪也化作了晶莹的雪片。当苏瑶绣出最后一针时,缠绕在楚明绣身上的银丝锁链寸寸碎裂。楚明绣缓缓接过完整的银梭,对着六人微微屈膝行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欣慰。随后,她的身影化作万千绣线,飘向夜空。那些绣线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仿佛是楚明绣的灵魂在得到解脱后,绽放出的最后的美丽。
晨光终于刺破了云层,温暖的阳光洒在绣庄内。原本弥漫在绣庄内的血色痕迹尽数消散,那幅《百凤朝牡丹》绣品焕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真相救赎的灵魂终于获得了安宁。苏瑶收起星斗旗,轻声说道:“每一个被困的灵魂,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我们送的不是魂,是让这份伤痛在真相中得到治愈,让灵魂得以安息。”六人收拾好行装,离开了绣庄。他们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还有更多的神秘等待着他们去探索,而他们将带着这份勇气与智慧,继续踏上充满未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