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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见婠婠着急得快哭的模样,赵敏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也抱住了她:“我知道啦,我是元人又如何?乔帮主不也是契丹人吗?如今不还是丐帮之主?况且我也明白,草原王族并不适合统治天下。”

说到此处,赵敏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血腥画面,担心再次入梦,忙转移话题笑道:“所以刚才我只是有点小失落,现在已经没事了。”

尽管如此,她眼底的悲伤依旧掩饰不住。

这时,上官海棠朝黄蓉使了个眼色,说道:“行了,看看你们把敏敏折腾成什么样了?她是陈郎的心头肉,要是他知道,你们怕是要挨板子了……”

说着,她便走上前将赵敏抱起:\"走吧,我们出去走走,别管她们那些坏姐姐。

\"

赵敏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搂住上官海棠的脖子:\"我是陈凌的心头肉吗?海棠姐姐没骗我吧?\"

\"当然不是,你看他对谁有这份耐心?这就说明……\"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女子,突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臀部。

黄蓉嘴角抽动了一下,急忙说道:\"好了好了,我得给爹写信了,你们要不要帮忙想想措辞?\"

其余的王语嫣等人立刻摇头,这可是人家父女间的私密对话,虽说是姐妹,但这种事还是不参与为妙。

……

隋朝末年,临近黄昏,连日积压的乌云终于承受不住沉重的压力,化作漫天飞舞的大雪降落下来。

不同以往的是,尽管这次雪下得很大,却没有伴随刺骨的寒风,这一点让人心中稍感慰藉。

一条蜿蜒的小路上,陈凌怀抱着秦梦瑶策马疾驰,身后段天涯紧跟不舍。

今晚他们必须找到栖身之所。

毕竟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不到一个时辰,所有道路都将被大雪覆盖,人或许无妨,但马却吃不消。

半个时辰后,陈凌猛地勒住缰绳,硬生生停下马匹,疑惑地望向不远处一座破旧的小院子。

依旧是那个老者,依旧坐在门前抽烟,一切恍如昨日重现。

仿佛时光倒流,或者……上一次见到的只是幻觉?

此刻,陈凌觉得自己正经历传说中的“曼多拉效应”。

秦梦瑶好奇地仰头,先看了看身旁的陈凌,接着又把目光投向院门口的老者。

思索片刻,陈凌最终决定下马,随意将缰绳递给秦梦瑶,自己则快步走向老人,微笑着说:\"老先生,真巧又遇到您了,您这是……搬家了?\"

老人愣神片刻,抬头看向陈凌,看清来者后先是一怔,接着恍然大悟,笑着用手中雪花轻敲手掌,起身说道:“是你啊……搬家了,上次风雪太猛,老宅塌了。

这才和老伴儿另寻住处。”

说到这里,老人望向天空,苦笑摇头:“或许这回也住不长,罢了,先进来暖和暖和。”

陈凌嘴角微颤,未揭穿老人的话。

他心中疑惑,老人似总盯着他,上回如此,此刻依旧。

但二人素无往来,老人又如何得知他的行踪?更奇的是,即便他已至大宗师巅峰,对老人却仍如临深渊,难以窥其深浅。

到此地步,若再装糊涂,便是愚钝。

然而,眼前老者若是天人境界,怎会安然在此?难道厉工所言有假?

许久,他摇摇头甩开杂念,转身招呼秦梦瑶和段天涯下马歇息。

屋内仍是那位风韵犹存的妇人,见到陈凌时眉眼含笑:“小友,又见面了?快进来,我给你热壶酒暖暖身子。”

“大娘,不必麻烦了,有地方休息已足矣。”知晓老人修为后,陈凌自觉拘谨。

并非惧强欺弱,实为本能驱使。

妇人笑着摆手:“这哪成!人是铁,饭是钢,岂能空腹挨饿?你年纪轻轻,该没经历过饥寒吧?陪陪老头子也好,他好久没遇着能说话的人了。”

对方盛情难却,陈凌点头拱手致谢:“那就多谢大娘了。”

妇人笑着应了一声,推开房门离去。

此刻,陈凌终于察觉到妇人的修为——大宗师圆满,与自己同属一境。

然而,她的境界似有波动,这源于根基不够稳固。

即便如此,她依然货真价实的大宗师圆满,对上大宗师后期者,依旧能占尽优势。

一个天人,一个大宗师圆满,陈凌对这对夫妇愈发好奇。

老人并未提及修为之事,招呼众人坐下后,便与陈凌聊起日常琐事,甚至多为无关紧要的小事。

一刻钟后,妇人端来两盘小菜,随后又捧着温酒的小炉置于二人之间。

围坐用餐、饮酒闲谈,伴随窗外簌簌落雪之声,就连一向谨慎的陈凌,也在这片刻间感到放松,逐渐卸下防备。

对面纵是天人又能如何?至少对方并无恶意。

段天涯与秦梦瑶未参与用餐,秦梦瑶协助妇人进入厨房,段天涯则守在马鹏前,那其实是个简易茅草棚,堆了些干柴。

依当前状况,不用等到明日,这棚子便可能坍塌。

因此,段天涯今日需在此值守,随时准备清除积雪。

无论陈凌还是秦梦瑶,对此安排均无异议。

尽管天降大雪,但对于拥有半步宗师修为的段天涯来说,这点寒冷不足为惧。

再者,陈凌虽从未视他们为下人,但他们确实只是仆从,总不能让主人亲自守着茅草棚吧?

直至接近子时,陈凌才停杯止饮,非因酒量不济,而是妇人不让老人再饮。

这时,陈凌察觉到老人的气息虽深不可测,却透着暮气。

寿元将尽?!

陈凌不明真相,也不敢多问,此乃大忌。

毕竟没人愿意傻乎乎地去问一个老人是否临近死亡这种愚蠢问题,当然,除了疯子和蠢材。

清晨,鹅毛大雪依旧飘落,似无休止之意,地面已被厚厚积雪覆盖。

段天涯将庭院中的积雪清扫至远处的林间,连马匹都喂上了从不知何处寻来的干草,显得格外用心。

陈凌立于院外,凝视着齐大腿深的积雪,眉宇间泛起一丝愁绪。

这时,老人缓步而来,含笑站在身旁:\"何事困扰?\"

\"人人皆有烦忧,何必多问。

\"陈凌略显迟疑。

\"有趣!\"老人哈哈一笑,目光扫向忙碌的妇人与秦梦瑶,低声说道,\"世事纷扰,连我也未能免俗。

小友,我们已非初次相逢,难道未曾对你留下些许好奇?\"

陈凌心中微动,却依旧保持笑意:\"既如此,又何必强求。

此生顺其自然,甚好。

\"

老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时光匆匆三十年,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陈凌稍作思索:\"前辈请说。

\"

话音未落,老人递过一本泛黄残旧的秘籍,说道:\"助我将此武学流传后世,如何?\"

陈凌接过秘籍,目光触及其中字迹时,神色骤变,抬头直视老人……

《无敌宝鉴》!

此书名震撼人心。

陈凌深知,修习此功者寥寥无几,其中之一便是眼前所见的公子羽。

另一位,则是三十年前战无不胜、被称为武林神话的大宗师——沈浪!

然而,那已是往昔的沈浪。

此刻正如他最初所料,沈浪已踏入天人之境。

然而记忆中他的年纪不过六十有余,为何此刻却似风烛残年?

陈凌迅速收敛思绪,深吸一口气,退后两步,向沈浪深深一揖:“晚辈陈凌,拜见沈前辈!”

此言一出,正忙于事务的秦梦瑶与段天涯齐齐投来目光,眼中满是惊诧。

江湖浩渺,若论谁能隐匿数十年仍被铭记,唯沈浪一人。

纵使如独孤求败这般绝世人物,亦难免被世人淡忘。

沈浪单凭“沈大侠”之名便足以震慑人心,即便敌人亦对其心存敬意。

何以至此?因沈浪乃真侠者。

曾有人言,若有人掴其耳光,他不仅不怒,还愿再递上另一侧脸颊。

他性情恬淡,内敛平和,似对世事无甚关切,嘴角常挂慵懒而亲切笑意。

他温良谦逊、仁慈睿智,同时果断凌厉。

相较今日江湖诸多所谓侠者,沈浪实无可匹敌。

妇人莞尔望来,旋即摇头未理仍在怔忪中的秦梦瑶,自顾准备早餐,仿佛这便是当前头等大事。

沈浪拍拍陈凌肩头,笑道:“不想你还识得老夫,呵呵,不知你可愿助老夫传承此无上功法?”

陈凌忙将秘籍收起,再度拱手:“前辈亲嘱,晚辈若拒实为不智。

此术晚辈必当承继。”

说到此处,陈凌心中微动,随即问道:“前辈莫怪晚辈冒昧,敢问是否已达天人之境?”

沈浪稍作停顿,随即转身向屋内走去:“什么天人?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罢了。”

这话出口,还未完全从老人身份反应过来的秦梦瑶与段天涯再度被深深震撼。

天人也会死?这怎么可能?

他们并非认为天人能永生,而是沈浪太过年轻,不足百岁,即便大宗师活至百岁也仅算中年,更何况天人比大宗师更强。

按大宗师的寿命计算,六十岁的沈浪不过刚迈入壮年,连中年都不到。

秦梦瑶和段天涯如此,陈凌更是直接皱眉问道:“晚辈曾听厉工提及,大宗师追求天人境是为了延寿,前辈如今正值盛年,怎会……”

“还能怎样?闲不住呗,自找麻烦!”妇人瞪了沈浪一眼,随即笑着请陈凌三人入座用餐。

陈凌心中满是疑虑,“天谴”二字让他难以置信,这个世界真有这般说法?

沈浪懒散地靠在炕上,看着一脸困惑的陈凌,轻声说道:“算是自食其果吧,但终究为世间换了些许安宁,也算值得。”

正欲落座的陈凌突然怔住,旋即站起道:“老前辈,晚辈修为已至大宗师极限,虽不敢保证必破天人,但应无大碍,还请前辈指点,晚辈也好早做准备。”

此话一出,秦梦瑶与段天涯默契地退出房间。

尽管屋里无人在意,他们却不得不避嫌。

沈浪目送二人离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后端起热茶浅啜一口,平复气息后说道:“天人,不过是人在极限之后触及的新起点。

达到天人,便可与自然合一,掌控自然法则,天人便是悟透天地规则之人。”

说到此处,他略作沉吟,瞧见陈凌若有所思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踏入天人境界后,寿命的确会延长许多。

若无意外,两三百年的岁月不成问题,可终究逃不过生死轮回。”

陈凌豁然开朗,随即皱眉问道:“之前阴葵派的厉工曾言,天人违背天意,外出必亡,这话当真?”

“荒谬!”沈浪轻蔑一笑,“我记得那厉工不过大宗师圆满罢了,连天人门槛都未跨过,懂什么天人之事?”

陈凌微微愣住,默不作声,同时消化着他的话,也在静静等待他的后续。

果然,沈浪稍作叹息便继续道:“不过天人确实不宜轻举妄动,天人之力足以引发天地反噬,哪怕只发挥一成实力,方圆百里亦会化为废墟……”

他顿了顿,感慨道:“当年,我为了压制天人作乱,硬是独战三位天人,迫使他们签下约定,自此天人不得干预凡尘俗世。

那一战虽然制住了他们,却也重创了我的根基,如今全靠修为勉强支撑。”

沈浪言语间满是唏嘘,可陈凌却忍不住嘴角抽搐,心中怒气渐生。

沈浪这番话听来实在狂妄,什么叫“以一敌三”?分明是在昭告天下谁才是真正的霸主。

若当年独孤求败、天僧和逍遥子真的败于他手,必定心有不甘。

或许正因如此,这些年来他们才隐匿不出,恐怕也是被沈浪震慑得不敢露面。

然而,沈浪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即便如今修为仍高深莫测,但身体已濒临极限,余生不过数十年。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沈浪一日不死,那些天人便绝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众人料到沈浪可能负伤,可巅峰状态下的他能以一敌三,即便受伤,要解决其中一个也并非难事。

至于孰生孰死,只能说是谁先动谁亡。

因此,哪怕心中再不甘,他们也只能隐忍。

许久,陈凌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朝沈浪竖起大拇指:“前辈,您当得起这赞誉。”

“哈哈,小子,我发现我越发欣赏你了。

听说你习得了天池怪人的金刚不坏神功与终南山的先天功,将来我若撑不住,这些修为就传给你,希望那时你能替我守护天人安危。”

闻言,陈凌浑身一震,想对沈浪说:沈大侠胸怀天下,仁义无双,为守护世间甘愿献身,但小辈实在难以承担如此重任。

然而,他终究未开口。

一方面,他并不愿看到世界陷入混乱,一旦天人介入,局面恐怕不容乐观;另一方面,若能得到沈浪完整传承,加之此等修为,他虽不敢言一对一胜过三人,但压制或许不成问题。

片刻思索后,陈凌点头道:“多谢前辈信任,若有来日,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好了,别说这些了,吃饭!”话音刚落,妇人笑意盈盈地走出来,将饭菜摆于两人之间,又唤秦梦瑶与段天涯进屋。

……

早餐后,因大雪仍在持续,陈凌硬着头皮留在原处。

安排好秦梦瑶和段天涯后,他返回柴房取出无敌宝鉴。

翻开秘籍的瞬间,海量信息涌入脑海。

刹那间,体内真气运转,无敌真气如猛虎扑羊,瞬间压制先天真气与金刚不坏真气。

另一边主屋内,妇人望着闭目休憩的沈浪,无奈地叹息一声,缓步走到他身旁:“想清楚了?真的决定选这个小子?”

沈浪慢慢睁开眼,沉思片刻道:“他的情况你不是都清楚吗?这小子虽有些顽劣,但天赋极佳,杀敌虽不少,却远不及我当年。

让他担此重任最为合适,一来能约束他的脾性,二来……也只有他能继承我一身修为。”

“可是……”

话未说完,沈浪已抬手轻抚她的眉心:“七七,此事就这样定了!”

确实,这妇人并非旁人,正是当年活财神的千金,沈浪最终的妻子——朱七七。

朱七七嘴角微颤,白了他一眼:“行吧,你都这么决定了,我还说什么呢?不过这小子的确不错,仅看他身边人的教养便能知晓……”

话音未落,两人忽感一股强劲气息自柴房传来,立刻收住话语,起身走出屋外。

外面,沈浪与朱七七刚到时,段天涯和秦梦瑶已在柴房外等候。

此刻,柴房已被浓重而霸道的真气完全包裹,隐约间散发出一种令人震慑的威势。

是无敌真气?

沈浪与朱七七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满是惊愕地盯着柴房。

身为无敌宝鉴的修炼者,沈浪深知这门功法的艰难之处,他曾耗费近两年时间钻研秘籍,又用十余年苦练,方达到无瑕圆满之境。

可陈凌得到秘籍至今不过多久?真正修行又有多少时日?

哪怕沈浪夫妇已知陈凌修为突飞猛进,从先天境界直跃大宗师圆满,且根基扎实,依旧难以置信。

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个怪物!

沈浪轻笑一声,眼底隐约闪烁着期待,低声说道:“我说得没错吧?我的眼光一向精准。

这小子天赋异禀,资质绝佳,不出五年,他必能迈入天人之境,届时我也能安心退隐。”朱七七嘴角微扬,凝视柴房片刻后转身道:“嗯,你的判断一向准确。

走吧,外头似乎要刮风了,免得冻坏了你。”

沈浪明白朱七七是在为陈凌的将来担忧。

人心变幻莫测,未来的事谁也无法完全预料。

虽然沈浪对此有些顾虑,但更多是对陈凌的信心。

他相信,当前状况下,只有自己还能行动自如,才能说服陈凌接受自己的安排。

毕竟,一旦陈凌突破至天人境界,对无敌宝鉴的兴趣便会减弱。

到了那个层次,实力的较量已不再是单纯的武技,而是对天地自然的感悟。

若能有所领悟,即便是一般的剑法也能胜过顶尖武学。

……

陈凌在柴房内闭关整整一天一夜,直至次日巳时末方出。

借助无敌宝鉴的力量,他成功将体内真气彻底融汇贯通,再无分别,实力亦大幅提升,甚至超过了吸收无名修为后的增长幅度。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未触及天人之境的门槛。

这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单靠修为与积累无法突破天人,唯有深刻领悟天地之道方可。

尽管他比常人多了一次生命体验,但在对自然的理解上,仍显不足。

幸运的是,陈凌并未急于求成。

在沈浪的守护下,天人级强者皆蛰伏不出,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威胁到他?

至于沈浪,至少还能活五十年。

只要不出意外,未来五十年内,他的安危无忧。

接下来便是获取邪帝舍利,助身旁女子提升修为。

想到此处,陈凌对邪帝舍利的渴望愈发强烈。

他摇了摇头,压抑住内心的急切,随即开门走出。

门外,秦梦瑶与段天涯仍在等候。

大雪已停,明亮的阳光映照积雪,耀眼的白光让陈凌微眯双眼,片刻后恢复如常。

忽然,他察觉院中少了沈浪与朱七七的身影,目光闪过一丝困惑。

秦梦瑶笑着靠近,自然地挽住他手臂:“沈大侠他们已离去,说是有缘再见。”

闻言,陈凌嘴角微颤,果然如此。

沈浪夫妇定是特意等他,至于缘由,他无从知晓,或许日后自会明白。

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点头道:“错失许多时日,既然主人已去,我们也该启程了,天涯,备马,入洛阳!”

转眼三日过去。

当日正午,陈凌三人穿过太行山,直奔洛阳城。

临近城门时,陈凌忽而蹙眉,轻轻拍了拍秦梦瑶肩头:“你们先进城,宇文述实力不容小觑,待我先行一步。”

秦梦瑶稍愣,随即点头:“有危险?”

陈凌淡然一笑:“若未遇沈大侠,尚属五五之局,如今……速行吧。”

待二人远去,陈凌转身望向东北密林,笑意渐浓:“石兄,一别七日,不想再度相逢。

石兄今日前来,可是专程迎接?亦或另有意图?”

话音刚落,一人影自林间飘落,距陈凌不过十米停下,脸上交织无奈与怒意:“事出紧急,陈兄突至洛阳,不得不防。

然而上次你曾言隋皇的邪帝舍利为赝品,为何此刻仍现身于此?”

陈凌眯着眼,似笑非笑:“此事与石兄怕是无甚干系。

我向来喜自由,出行何必事事禀报于你?”

石之轩霍然抬眸,眼神几近冰冷。

即便入了空门,他仍是那个石之轩。

面对陈凌的挑衅,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我已尽力稳固李阀根基,你这般纠缠,究竟意欲何为?莫非真当我惧你?”

陈凌轻嗤一声:“石兄何必动气?我不过是顺路至此,事了即走。

若连这点情面都不给,未免显得小气。”

话音未落,他忽然向前跨出一步,周身气势隐隐释放。

他并非善类,岂容人轻视?

察觉到对方的压迫感,石之轩脸色铁青。

如今李世民即将对洛阳动手,他不愿节外生枝。

然而,陈凌实力深不可测,贸然介入战局,后果难以想象。

短暂的沉默后,石之轩终于克制住出手冲动,问道:“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无可奉告!”陈凌冷哼,又迈出一步,“你屡次坏我大事,今日本公子忍你良久。

莫以为我不敢对你**!”

陈凌闻言,再无半分隐忍,周身气息汹涌爆发。

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疾射向石之轩:“石之轩,若想知晓我来此目的,便胜过我;否则,便如你所言,带着你慈航静斋的人离开我的视线!”

石之轩面色骤沉,抬手挥出一道劲风,迎击陈凌。

轰!惊天动地的碰撞,令方圆千米之地瞬时化为虚无。

石之轩在对碰瞬间便察觉陈凌掌力远超自己,急忙抽身倒退,落地后连退数十步方才站稳,凝重注视飘然而落的陈凌:“七日不见,你竟更强了。”

陈凌冷笑一声:“莫非你想认输?”

听闻此言,石之轩展颜一笑,随即飞速冲向陈凌:“我纵横武林数十年,从未无故认输。

陈兄兴致如此,那便陪君一战。”

巨大声响震动洛阳城,无数人循声望去,却因高墙阻隔只能望空兴叹。

城墙上,宇文述察觉异状,携宇文成都一同上前探视。

十里外的秦梦瑶勒住马缰,回首眺望,疑惑道:“是石之轩?”

段天涯微愣,他对石之轩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毫无了解。

彼时石之轩退出江湖,朱无视的护龙山庄尚未成立,他们兄妹三人尚在各地奔走。

他所知石之轩之事,皆来自归海一刀的讲述。

这是他首次真正见识石之轩的武艺。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朝洛阳方向低声说道:“姑娘,我们该启程了。”

秦梦瑶点头微笑:“好,进城再说。”

山林间,陈凌与石之轩交锋愈发激烈,短短片刻,方圆两千米内已无任何生机,连地面都被震塌。

陈凌不得不承认,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极为强悍,不仅承受了自己数十次进攻,还能反攻。

然而,石之轩心中震惊却难以掩饰。

数月前初见时,陈凌不过大宗师后期,即便底子深厚,那时的他若出手,陈凌撑不过五十招。

如今,两人对峙,他竟开始怀疑自己能坚持几回合,这种巨变几乎动摇了他的道心。

轰鸣声中,石之轩在拼尽全力支撑二十回合后,选择了以伤换伤的方式退出战斗。

然而,刚一停歇,陈凌的攻势再度袭来。

感受到生死危机,石之轩抽身急退:“陈兄,今日我认输,此战至此结束。

在你离开洛阳前,我会带慈航静斋的人撤离虎牢关。”

陈凌并未追击,他明白逼至生死局并非明智之举,即便取胜也可能受伤,得不偿失。

他此行只为探明杨公宝库秘密,不愿节外生枝,更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若非江湖险恶,他早已退隐。

石之轩离去后,陈凌稍作停留便直奔洛阳,追赶秦梦瑶与段天涯的身影。

半个时辰后,宇文述仍沉浸在刚才那场激战的余韵中,心神未定地端起茶盏,却难掩内心的忐忑。

自从战斗结束,一种莫名的不安便萦绕心头,仿佛一场巨大的变故即将来临。

正在此时,宇文成都风尘仆仆闯入屋内,声音低沉而急促:“祖父,刚刚传来消息,刚才城外交锋的是石之轩与陈凌。

石之轩已经离去,而陈凌正朝洛阳方向逼近……”

说到此处,宇文成都身形微晃,脸色煞白,全然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傲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毕竟,陈凌亲手除掉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以及宇文士及三位兄长,而宇文家族又曾设计陷害过他。

陈凌此行定是为了复仇而来!

以往未曾领教过陈凌手段的宇文成都,一直认为自己的修为足以与那些大宗师匹敌,即便手中凤翅鎏金镋未必能击杀对方,但也应能拼个旗鼓相当。

然而,刚刚那场交锋彻底粉碎了他的自信——大宗师与半步大宗师之间的差距,远超想象。

听闻此言,宇文述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他怒不可遏地呵斥道:“糊涂东西!竟如此轻率鲁莽!”

宇文成都垂首默立,任由宇文述痛责,因为他明白,连自己祖父此刻都已心生惧意,这实属人之常情。

面对陈凌这样的人物,又有何人能保持镇定?

沉默许久,直至一炷香燃尽,宇文述才渐渐平息怒火,瘫坐在椅中。

若非至交好友,谁又能想到,这位威名赫赫的大隋统帅、宗师圆满的绝顶高手,此刻竟如此狼狈不堪。

宇文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注视着宇文成都,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哀伤:“你速离洛阳,带上信任之人远离此地,走得越远越好。

在天下大局未定前,切莫参与任何势力之争,隐姓埋名,以待将来。”

“祖父!”宇文成都惊愕不已,这难道是在交代后事?

“滚开!”宇文述猛然站起,将椅子朝宇文成都掷去。

宇文成都昂首挺立,冷声道:“祖父,我们是不是太过忧虑了?那陈凌未必是针对我们而来,他既已除去二叔与三叔,心中怨恨或许已解。”

“你懂什么!”宇文述怒指宇文成都,“你们在郾城设计陷害陈凌时,也连累了杨广。

至今未闻杨广死讯,说明陈凌并未取那昏君性命。

此事意味深长,你可明白?”

……

宇文成都虽鲁莽,却非无智之人。

仅此一语,便令他恍然大悟,惊呼:“祖父之意,是陈凌与杨广已达成某种密约?”

宇文述点头,心下也在揣测杨广的真实意图。

……

与此同时,陈凌追上即将进城的秦梦瑶。

然而此刻,段天涯与秦梦瑶面前出现了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青年。

秦梦瑶见到陈凌,眼中一亮,疾步上前,仔细查验一番,确定陈凌安然无恙后,才重重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