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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逆鳞……交给哀家!”

太后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裹挟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杀机。她身后的死士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将重伤的云舒和萧衍撕碎!

云舒紧握着手中沉重而锋锐的龙鳞,暗金的龙血顺着鳞片边缘滴落,在废墟中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冰冷的鳞片触感让她混乱的头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她瞥了一眼身旁气息紊乱、面如金纸的萧衍,又看了看远处因剧痛而暂时陷入狂暴、但随时可能彻底挣脱束缚的怨龙,巨大的压力几乎让她窒息。

给?太后得到这蕴含恐怖力量的“逆鳞”,后果不堪设想!怨龙脱困之秘,苍生浩劫,恐怕会加速到来!更何况,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依仗!

不给?她和萧衍重伤之躯,如何抵挡太后麾下精锐死士?怨龙一旦脱困,首当其冲就是他们!

此时——

“吼——!!!”

怨龙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痛苦的咆哮!它被剥离逆鳞的伤口处,暗金龙血喷涌得更加汹涌!那蕴含着恐怖怨煞的血液仿佛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某种吸引,瞬间引燃了周围弥漫的暗红煞气!

轰——!!!

以怨龙为中心,一股混合着暗金龙血和滔天怨煞的恐怖能量风暴,如同失控的核爆般猛地向四周席卷开来!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废墟化为齑粉,连光线都被吞噬!

“不好!退!”太后脸色剧变!她显然也没预料到剥离逆鳞会引发如此恐怖的反噬!再也顾不得抢夺逆鳞,厉声下令,身形疾退!那名侍卫头领和死士也惊恐万分地护着太后向后飞掠!

这突如其来的能量风暴,反而为云舒和萧衍争取了唯一的机会!

“走!”云舒用龙鳞护住头脸,对着萧衍嘶声吼道!同时,她强撑着身体,朝着后山祖师殿的方向亡命冲去!萧衍也不再迟疑,紧随其后!

恐怖的能量风暴擦着他们的后背席卷而过!灼热的气浪和恐怖的撕扯力让两人再次喷出鲜血,如同被巨锤砸中!云舒手中的龙鳞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但终究是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余波!

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狼狈不堪地冲进了祖师殿那厚重、布满防御符文的石门内!明德早已在门后接应,见状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推动沉重的石门!

轰隆——!!!

石门在最后一道能量风暴冲击波撞上的刹那,轰然关闭!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整个祖师殿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但刻满符文的石门终究是挡住了!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粗重痛苦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供奉着青崖观历代祖师的牌位在长明灯幽暗的光线下显得肃穆而沉重。

“咳咳……”萧衍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冰冷的石柱滑坐在地,大口咳着鲜血,玄甲下的衣衫早已被血浸透。强行硬撼怨龙和最后风暴的冲击,让他伤上加伤,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云舒也瘫倒在地,怀抱着那片巨大的龙鳞,浑身如同散了架,丹药带来的生机在刚才的亡命奔逃中几乎耗尽。她看着同样重伤垂危的萧衍,心中五味杂陈。恨他入骨,却又不得不与他一同困守于此。

“师父……师父怎么样了?”云舒强打精神,看向被明德安置在角落蒲团上的玄诚子。

明德红着眼圈,声音哽咽:“师父……他气息微弱,心脉受损极重……怕是……”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

云舒的心沉了下去。她挣扎着爬过去,看着玄诚子那灰败的脸色和微弱起伏的胸膛,想起丹房内那如同炼狱的景象和他最后绝望的话语……巨大的悲伤和谜团再次涌上心头。

祖师殿外,怨龙痛苦的咆哮和疯狂破坏的声音依旧震耳欲聋,伴随着山体崩塌的轰鸣。但殿内刻画的古老符文似乎形成了一道强大的屏障,暂时隔绝了那滔天的怨煞之气。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似乎渐渐平息了一些,只剩下低沉的、如同闷雷般的喘息和大地时不时的震颤。怨龙并未离开,似乎盘踞在青崖观废墟之上,舔舐着伤口,积蓄着力量。

“必须……尽快离开……”萧衍的声音嘶哑虚弱,打破了殿内的死寂。他捂着剧痛的胸口,目光扫过紧闭的石门和周围刻满符文的墙壁,“这屏障……挡不住它太久……等它彻底恢复……”

云舒沉默。她何尝不知?但带着两个重伤员,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太后,如何离开?

就在这时,殿外隐约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紧接着,一个中气十足、带着焦急的声音穿透石门传来:

“陛下!陛下您在里面吗?末将谢长风,护驾来迟!请陛下示下!”

是谢长风!他带着禁军赶到了!

萧衍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光芒!他强撑着想要站起,却牵动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云舒的心却猛地一紧!谢长风来了,意味着萧衍的援兵到了,但也意味着……她再次落入了萧衍的掌控!而且,太后的人,很可能也隐匿在附近!

祖师殿厚重的石门在禁军的合力下,终于被缓缓推开。

刺目的天光涌入,照亮了殿内一片狼藉和三个重伤的身影。门外,谢长风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身后是黑压压、杀气腾腾的禁军精锐。他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殿内,当看到重伤的萧衍和抱着巨大龙鳞、同样狼狈的云舒时,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单膝跪地: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娘娘恕罪!”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咳咳……免礼……”萧衍虚弱地摆了摆手,目光却越过谢长风,扫向远处青崖观主峰的方向。那里,一片狼藉,烟尘弥漫,一个庞大无比的暗青色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威。“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护送朕……回宫!”他刻意加重了“护送朕回宫”几个字,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云舒和她怀中的龙鳞。

“末将遵旨!”谢长风立刻起身,指挥禁军进入殿内,小心翼翼地抬起重伤的萧衍和昏迷的玄诚子。他走到云舒面前,伸出手:“娘娘,此地凶险,请随末将移驾。”

云舒抱着冰冷的龙鳞,看着谢长风伸出的手,又看了看被禁军簇拥着抬走的萧衍,心中一片冰冷。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这龙鳞,是她唯一的筹码,绝不能轻易交出。

她沉默地站起身,没有理会谢长风的手,抱着沉重的龙鳞,脚步踉跄地跟在禁军后面。龙鳞的边缘在她手臂上留下新的血痕。

回宫的路途异常沉默而压抑。庞大的禁军队伍护送着御辇(萧衍躺在其中),快速离开青崖观。沿途可见山崩地裂的恐怖景象,以及远处烟尘中那盘踞的庞大暗影,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数日后,帝京,皇宫。

椒房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萧衍躺在宽大的龙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比在青崖观时平稳了许多。数名太医令围在榻前,小心翼翼地为他诊脉换药。他胸腹间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显然内伤极重。

云舒则被安置在偏殿。她身上的外伤在太医的诊治下好了许多,但损耗的元气和精神上的巨大创伤,让她显得异常憔悴沉默。那片巨大的暗青龙鳞,被她用布层层包裹,藏在床榻最深处。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巨大的麻烦。

“娘娘,该用药了。”一个熟悉、带着关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云舒抬头,看到端着药碗走进来的,竟然是**春喜**!她换上了干净的宫女服饰,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腿似乎也还有些不便,但精神尚可。

“春喜!”云舒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挣扎着想起身,“你……你没事?你怎么回来的?”

“娘娘!”春喜连忙放下药碗,快步上前扶住云舒,眼圈微红,“奴婢没事!那日分开后,奴婢拼命跑,后来遇到了一队巡山的樵夫,他们救了奴婢,把奴婢送到了附近的镇子养伤……后来听说陛下回銮,奴婢就……就想法子混在官眷的车队里回来了……奴婢听说……听说青崖观……”她的声音哽咽下去,显然知道了明玄和青崖观的惨剧。

云舒紧紧抓住春喜的手,泪水无声滑落。劫后重逢的庆幸,混合着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让她说不出话来。至少……春喜还活着。

“娘娘,您快把药喝了吧。陛下那边……太医说伤势很重,需要静养,但……”春喜压低声音,眼中带着忧虑,“太后娘娘……每日都来探望……还有丽妃、慧妃她们……也都来过了……宫里的气氛……很怪。”

云舒的心沉了下去。萧衍重伤,朝局必然动荡。太后、丽妃……这些虎视眈眈的女人,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她这个身份尴尬、手握“逆鳞”的“妖道皇后”,无疑成了漩涡的中心。

“陛下……醒过吗?”云舒低声问。

“醒过几次,但时间都很短,神志似乎也不太清醒。”春喜小声道,“有一次……他还……还抓着奴婢的手,喊……喊‘晚晴’……”

云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顾晚晴……即便重伤垂死,他念念不忘的,依旧是那个死人。她这个替身……还真是讽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声:

“太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