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微和那些人掰扯,汪星河趁机已经潜入进去了。
只有汪星河认识那个小姐的样貌,林云微进去也不一定能带出正确的人,所以她便在外面绊住那些人。
“这可是纵火,你们可知道肖捕头有什么仇人吗?”
护卫们有些焦头难额,扣着脑袋说道:“肖捕头抓了那么多犯人,纵火的人自然不少,你现在要我们回答,我们哪里说的完呢?”
“我看你就别问了,肖捕头后面自然会给你回答!”
林云微没有强行要追问,那样就显得太不自然了,便丢下他们过去救火,心中祈祷着汪星河已经得手。
大火熄灭了,林云微混在火兵之中出去,重新混入百姓堆这种,却没有看到汪星河出来。
但是那些护卫进去之后,忽然冲出来,几个人都十分暴躁,不顾这里的大火,就要冲出去找人,但是他们却被火兵拦住了。
林云微知道汪星河得手了。
从人群中出去,找到他们在附近的马车,林云微跳上马车,却听得里面传来一个阴冷的笑声:“摁住。”
那是龙成的声音!
林云微此刻没有多想,一个鲤鱼打挺,人已经翻身下了马车,冲入黑暗之中,趁着人群混乱,成功逃离。
龙成设了埋伏吗?
难道是这里起火之后,他立刻做出判断,察觉停靠在这里的马车刻意,就先拿下了这两马车?
那汪星河和那个小姐是否也上当上了马车,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林云微不能想,只能自己先走。
她注意到自己现在身上带着焰火之气,脸上也为了伪装模样而涂了黑灰,就这样回去客栈是很可疑的。
但是林云微不能去自己的店铺,龙成若是查过去,甚至认出了她的背影和动作,都可能调查过去。
林云微是绝对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去哪里?
林云微想都没想,竟然直接上山去了。
火烧毁的道观被判定成意外之后,并没有人驻守这里,林云微在林中打算寻个地方先洗漱整理一番,趁着天亮再下山会客栈。
想不到林中竟然有动静,还没等她确认,一个人已经从树上落下,手中匕首滑过林云微的后背,林云微只感觉一阵寒意。
动作凌厉快速,林云微侧身手中匕首也滑落出来,但是两人一照面,都停止了动作,立刻走上前来。
“我还以为你们——”
“我也担心你上当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们等不及提醒你,看你上了马车,我只能先带人离开!”
汪星河吞了口唾沫,他说不出自己此刻心中那是多么惊喜,松了多大一口气。
为了这个小姐,汪星河放弃了保护林云微的任务,这一点的选择让他很是后怕。
但是汪星河在那一瞬间的判断,让他相信,就是林云微知道了,也会让他做这样的选择。
不过汪星河在看到林云微之前,不能说不是后悔的,他本打算安置好了这个小姐,就直接下山去救林云微的。
“人呢?”
林云微已经转头去寻人了,那个小姐胆怯地从树后面出来,跌坐在地上,对着林云微喊道:“林娘子——”
林云微一愣,这个声音不能说多熟悉,但是似乎听过。
汪星河收起情绪,对着林云微提醒道:“这就是独孤飞卿的娘子,你难道没见过吗?”
林云微真没见过!
独孤飞卿的府中,林云微去过一次还是两次,这位娘子也只是一个照面点头的交情,想不到她竟然到了这里,那么——
“独孤飞卿怎么了?”
林云微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和十二分的担忧,独孤夫人听得这话,哽咽捂着嘴道:“在天牢里面,独孤家、独孤家被查封了!”
汪星河背着他们在四面警戒,提醒道:“长话短说,我担心这里也不是久待之地。”
这话没错,但是此刻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云微过去扶起独孤夫人,知道是独孤飞卿的娘子之后,林云微越发上心,亲切,带着她找到小河,林云微一面清洗,一面听独孤夫人说来龙去脉。
“独孤飞卿他就是那个脾气,这些年虽然沉稳了,但是一点就着,新帝上任之后,他便和越北凌对着干。”
“越北凌上府中来亲自说明,说是看在林夫人你的面子上,不会对他下手,但是若是他还是不听劝的话,就不客气。”
“你知道,我家那个……”独孤夫人哽咽几声,才接着说道:“然后他不听我劝说,一意孤行,就带累了独孤家一并抄家。”
“我靠着娘家一点势力,写了和离书,却也担心拖累娘家,只能前往江南,寻找林夫人你帮忙。”
“林夫人,我求你了,你去一趟上京吧,只要你说话,我想越北凌他肯定会卖你面子的!”
独孤夫人已经跪下了,但是她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求林云微什么。
这个人情,林云微自然是可以拿到的,但是代价呢?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没有代价的,尤其是和越北凌这样的人做交易。
他一件事总是要求的两个或者以上的目的,才觉得值得。
越北凌抓了独孤一族,并不是他的意思,怕是皇帝和太后的意思。
而越北凌却故意放走了独孤夫人,让她一路来江南,求林云微,目的为何,林云微自然能想到。
这种人,林云微若是跟了他去,怕是会当场死了越北凌!
汪星河听得蹙眉,心中却不知道越北凌和林云微还有这种关系,若是林云微答应了,越北凌要求什么还用说吗?
“林夫人虽然要去上京,但是绝对不会去和越北凌交易的,独孤夫人,你别着急,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了。”
汪星河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话,但是他却忍不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先帝。
先帝为了林云微做了许多事情,到头来虽然伤害了林云微,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
林云微不能去投在越北凌的身边。
越北凌如今和先帝的死托不了干系,谁都可以,就是越北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