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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芒和白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淹没在了“去寒山”的声浪之中。事情的发展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接着,晚照又对青芒、白湖和玄镜大声说道:“玄镜,你负责将这里围住,不要让蜈蚣爬去无夜宫。白湖,你带人救伤员。青芒,你跟我来灭掉这些蜈蚣。”他的语气从来没有如此坚定,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态,不容抗辩。

三人此时都心头一震,不再说什么,领命分头带着各自的人手散去。

浅浅呆呆地仰望着晚照,她的脸上还有紫色的血迹和她的泪痕。

她心中有一种预感,仿佛晚照在这一瞬间完成了一种蜕变。过去他对他们只有被动的责任,现如今,却终于变成了地下部落的王。

地下人仿佛都变了心性,开始无比肃整地听从晚照和几个长老的指挥。

白湖那边大声地喊着:“尸体要就地焚烧掉,不要扔进暖流中,不然污染了水源裂死病还要继续扩散!”

“是!”一片应答声中,暖流附近的火堆越烧越旺。

普通的火堆烧不动尸体,于是有人点燃了红泥,将刚刚烘干不久的红泥又从那一边的烘干区运过来点燃。

数十个人手忙脚乱地搬运着,他们将捉到的蜈蚣也扔进火堆中,烧起一阵焦香。

也许是点燃得太急,库里搬过来的红泥不知怎地忽然燃烧起来了一大片,地下人吓了一跳:“不好了!怎么全烧起来了?”

这一边青芒急了:“蜈蚣喜火,这样不是会让更多蜈蚣爬过来?!”

白湖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行!不能这么烧!”

于是两边有带人来扑火。

耀眼的火光也吸引了蜈蚣开始从那边地下的洞里钻出来。一开始众人还用铁钎勾不出来,现在这些蜈蚣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开始疯狂地从那洞中涌出来。

一开始众人将它们拍死,但是从洞中爬出来的蜈蚣越来越多,竟然有数十条之多,而后面还源源不断地有蜈蚣跟着爬出来。

饶是地下人祖祖辈辈生活在地下,却也从没有人遇到过这么诡异的场景,不由得也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跑去向晚照求救。

晚照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怎么会有这么多蜈蚣在这洞里?”

其他人纷纷摇头道:“这个洞深得很,不知道里面连着的是哪里!莫非这个洞连着浅水潭,是从那一边跑过来的?!”

晚照正是担心这个,忙道:“你们不要再去勾它们了!将这洞堵死再说!还有,在这附近的地下再找一找,若有类似的洞或是松动的地方,拿红泥封上!”

“是!是!”众人得令,分头去赌洞口。

可是很快,红泥的火还是失控了。青芒和白湖控制不住,不知怎地,红泥的火越烧越大,而蜈蚣本就喜光,忽然又听到人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水里的蜈蚣全部都游过来了!”

接着又是一阵惨叫声,岸边躺着的伤员的地方有人大喊:“快!快护着这些伤员撤退!都抬走!”

“地上躺着的人能抬走吗?”

“不能!这个已经没气了!”

“还剩几个?能抬走的统统抬走!”

“不行!不行!玄镜长老,那边有人晕过去了!不是一个人,是晕倒了一大片人!”

“哎呀!不行!这些蜈蚣开始咬我们了!”

这些蜈蚣在火光和血液的刺激下变得异常兴奋,对这地下人也开始举起毒牙开始攻击。

不少人被它们的钳牙扎伤,鲜血直流。

地下人虽不怕蜈蚣,但也觉得这些蜈蚣行为举止变得异常。

玄镜已经焦头烂额,问道:“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不怕蜈蚣吗?怎么会有人晕过去?”

地下人有人大哭起来:“也许是毒性发作得慢罢了!”

有人一哭,其他人跟着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又有人胸口滞闷,跟着也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玄镜也觉得事情不对劲,却又不肯露怯,大声道:“把昏迷的人抬出去!”

青芒和白湖也意识到事情已经失控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升起一丝惘然: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而暖流中不断有蜈蚣对着火光爬出来,见到人就缠上去。

晚照面色渐渐变得铁青,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失控成这个样子。

浅浅也开始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但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为什么,她第一反应是跑到晚照身边,拉住晚照大声道:“大王!这里不能呆了,许多人晕过去了,我也觉得这里闷得很!大王,我们先离开这里!撤回无夜宫!”

晚照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声喊道:“先把火控制下来!是氧气被烧没有了!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没命!”说着,纵身扑到火场那一边。

浅浅听不懂晚照在说什么,忽然想起老祖宗一直规定不能在地下烧大火,心中忽然觉得大王说的也许就是这个。手忙脚乱之下,竟然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晚照不肯走,和人一起去扑火。可是晚照不走,她哪里肯走?也跟着晚照后面要去扑火。

在晚照的指挥下,地下人开始七手八脚底打水来灭火。

烘干的红泥极具有可燃性,干柴烈火一般一下子就连绵烧了起来。这里只有几个用来运送红泥的简单的木桶和推车,晚照指挥大家连成几个队伍,将水装在桶里一个挨一个地传递,到底是人多齐心,这才渐渐将火势控制了下去。

可是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人,不少人早就已经没有了气息。

中了裂死病毒的尸体渐渐化成一滩血泥,而剩下的尸体都是地下人因为缺氧而倒下,最后渐渐停止了呼吸。

还有蜈蚣还是从暖流中爬出来,奋不顾身地往火堆中爬过去。

这里剩下的所有人都狼狈不堪。他们浑身都已经湿透,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暖流中的水,还是自己的汗水。他们的脸上都被熏得发黑,每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即便是晚照,手臂上也被蜈蚣的钳牙咬了几个口子,鲜血不停地渗出来。

所有的人脑中都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一场蜈蚣的大迁徙,恐怕是无法控制了。

晚照的胸膛起伏着,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将他那颀长的身躯勾勒得更加清晰。

他跳上红泥堆,高声喊道:“蜈蚣已经开始迁徙,无夜宫里也不能久留,去寒山一事我们不必再拖,今日我们便先选第一批人出来,先带着剩下的红泥,随着鹰卫一起上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