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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算中枢。”

谜匠言简意赅,抬手按在门扉中央。

齿轮无声转动,符文如水流般散开,门户洞开,露出一片纯白的空间。

空间中心,悬浮着一枚不断变换形态的蓝色水晶棱柱。

柔和的光芒扫过宋长安的身体,带来一阵轻微的电流感。

“身份锚定…检测到新灵魂印记…能量轨迹分析…与‘影蚀’残留高度吻合…权限级别:黑桃七…继承确认……”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空间中回荡。

无数光点在宋长安面前汇聚,形成一张半透明的表格。

上面罗列着他已知的基础信息,甚至包括他在磐石要塞废墟使用的“宋仁杰”身份,以及刚刚发生的冲突记录——

包括他反噬隐知者的精神冲击细节。

“请确认基础信息无误。”谜匠指向表格。

宋长安快速扫过,心中凛然。

愚人剧场的信息收集能力远超想象。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在表格末端的精神印记确认点上轻轻一点。

表格化作流光,融入水晶棱柱。

“权限激活。欢迎加入愚人剧场,黑桃七。”

水晶棱柱的光芒稳定下来,一种微弱的、仿佛接入庞大网络的链接感在宋长安意识中一闪而逝。

登记完成,水晶棱柱的光芒暗下。

谜匠转向宋长安,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位置,像是在进行一项格式化流程:

“黑桃七,作为‘梅花剧场’成员,你有权知晓同僚的部分信息以利协作。我是梅花K,代号‘谜匠’,执掌‘混沌拼图’权柄碎片。我的职责是设计困锁追猎者的谜题,解析命运的混沌节点,为‘剧本’的推进扫除不必要的窥探者。”

他的介绍如同背诵条文,精准而毫无温度,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留下处理信息的躯壳。

一旁,虚衔师,也就是梅花q,掩唇娇笑一声,风情万种地接过了话头,声音甜腻依旧,却带着几分郑重:

“哎呀呀,谜匠大人永远这么一板一眼呢~”

她摇曳着走到宋长安正面,暗紫色的眼眸流转着玩味的光芒,“小弟弟,姐姐我呢,是梅花q,代号‘虚衔师’。我的领域嘛……嘻嘻,是‘空名授予’,玩弄身份与规则的把戏。”

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优雅地画了个圈,宋长安胸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虚幻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荣誉市民”徽章虚影,又瞬间破碎消失。

“我可以赋予虚假的身份以真实的权利,也能让真实的权柄瞬间化作泡影。社会规则、身份标签、权力体系……在我眼里,不过是随时可以涂改的剧本道具罢了。”

她嘴角勾起一丝狡黠,“比如刚才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虚衔师指向被无形力场托着、看似昏迷的梅花J。

“这位,是梅花J,代号‘隐知者’。别看他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平时可是掌管着我们剧场最危险区域之一的‘禁忌图书馆’哦。他的宝贝,就是那本恶心的《血肉真言录》。”

虚衔师露出恰到好处的嫌恶表情:

“那本破书,据说记录了无数被遗忘、被诅咒、被扭曲的禁忌知识。隐知者的力量,就是将这些疯狂的知识抽取出来,化作侵蚀现实的利刃。他喜欢窥探秘密,也擅长用知识把人逼疯或……变成他书中新的一页。”

她顿了顿,看向宋长安的眼神带着一丝试探:“所以说,小弟弟,你可真是厉害呢。疯子影将军的‘影蚀’能力,竟然能反过来污染他这个玩弄禁忌的行家。虽说他自己作死,但这实力……啧啧,黑桃七的席位,姐姐我现在有点认可了哦。”

介绍完毕,虚衔师和谜匠的目光都集中在宋长安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演算中枢纯白的空间里,只有能量流低沉的嗡鸣。

宋长安抬起头,冰蓝色的左眼如同冻结的极地深湖,右眼深处那点暗紫火星在纯白背景下显得更加妖异。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吐出六个字:

“宋仁杰。黑桃七。”

没有头衔,没有权柄介绍,只有名字和代号。

冰冷,直接,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以及不容置疑的强硬。

仿佛在宣告:名字是假,代号是真;身份不重要,拳头才是唯一通行证。

虚衔师挑了挑眉,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好奇。

谜匠则只是微微颔首,仿佛只是记录下一个新的数据点。

“基础流程完成。”谜匠打破沉默,“隐知者需要静养。虚衔师,我们……”

“知道啦知道啦,”虚衔师慵懒地摆摆手,显然对照顾病号没兴趣,“谜匠大人您送他去‘静默之间’吧,我带我们这位冷冰冰的新人弟弟随便转转,熟悉下环境,免得他下次不小心又闯进哪个‘禁地’,那可就不妙了呢~”

谜匠没有反对,无形的力场托着昏迷的隐知者,转身消失在演算中枢的数据流深处。

虚衔师则对宋长安做了个“请”的手势,暗紫色裙摆摇曳:

“来吧,黑桃七的小弟弟,让姐姐带你看看我们‘美好’的家园……”

宋长安沉默地跟上,警惕不减。

他看得出,所谓的“转转”,不过是另一个形式的观察和试探。

而在通往“静默之间”的、由无数旋转古书构成的奇异长廊中。

被谜匠的无形力场安稳托举着的“隐知者”梅花J,那苍白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

紧闭的眼皮悄然掀起一条缝隙,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着,哪里还有半分呆滞?

一缕极其微弱、如同阴暗角落滋生霉斑的精神波动,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谜匠的感知,顺着某种无形的链接,注入了他怀中那本被紧紧抱着的《血肉真言录》。

那本由蠕动皮肤构成的厚重典籍,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封面上几张痛苦的人脸轮廓似乎变得更加鲜活,发出无声的哀嚎。

书页无风自动,悄然翻开。

上面刚才被宋长安体内暗紫火星灼伤、变得焦黑的文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修复。

而在焦痕的旁边,一行全新的、由暗紫色墨迹构成的扭曲文字,正艰难地、如同毒蛇般在书页上蜿蜒爬行着,缓缓成型:

‘…影蚀…权柄…碎片…确认…异常…波动…源于…门扉……’

‘…剥离…未成功…但…枷锁…已现…裂痕……’

‘…疯子…的继承者…亦是…门的…看护者……’

‘…桀桀…原来如此……’

那浑浊的眼珠里,此刻充满了贪婪、狂喜和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

“桀桀……”

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充满恶意的怪笑在他灵魂深处响起,“疯子那家伙的权柄居然被一个外人给剥夺了…还和‘门’扯上了关系?啧啧啧,这个新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太……有价值了!”

他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

“等着吧…等着吧…你的血肉…你的秘密…终将成为我最珍贵的……藏品!”

书页上的暗紫色文字终于完全成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随即被翻动的书页无声地覆盖、隐藏。

佝偻男子重新闭上了眼睛,脸上恢复了那副昏迷的、人畜无害的呆滞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前方的谜匠仿佛毫无所觉,只是精准地控制着力场,运送一件普通物品。

长廊里,只有古书旋转的沙沙声,以及那本藏在佝偻男子怀中的《血肉真言录》,皮肤封面下,满足而细微的蠕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