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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时候,凌承恩看向重真:“你真要跟着去啊?”

“怎么?怕我去了碍谁的眼?”

重真身体站的笔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故意挑了一句。

凌承恩瞬间收回脸上那点迟疑,冷哼道:“要去就去吧,你自己跟白青羽商量,要让他带着你飞,你多少得给点好处吧?”

重真摇头道:“那不用,我有包包。”

凌承恩一脸茫然,回头看了一圈:“那家伙回来了?”

包包其实是只野性难驯的小翼亚龙,因为无法像人类那样沟通,所以它很多时候的行为还是更遵从本能。

凌承恩经常外出,并不会每天带着它狩猎,更不会每天都对它进行投喂,所以它时常需要出去打猎,确保自己不会被没良心的野生饲主给忘到脑后而饿死。

因为白青羽经常给她伴飞,所以凌承恩很少用到包包,也就由着它自己活动。

麦收季过了之后,包包就彻底跑了,之后很长时间,凌承恩都没有再见过它。

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野生动物真要圈养起来,反而不合适。

而且亚成年期的小翼亚龙食量真不是盖的,一天炫的肉就是正常成年雄性兽人三天的量。

如果它真想吃到饱,那还得翻倍。

不过一顿吃饱后,小翼亚龙之后三天都不会再狩猎。

凌承恩疑惑道:“你去把它找回来了?还是它自己跑回来的?”

重真扯掉腰间的竹哨,朝着空中吹响。

过了几分钟,一道响亮的嘶鸣就从天边传来,巨大的暗影掠过地面,凌承恩微微眯起眼睛,仰头看着盘旋在半空中的小翼亚龙,轻咦了声后,有些迟疑道:“这是包包?”

重真朝着空中招了招手:“我就说你不会驯兽,包包其实很好养的,但你对它没上心,所以之前它都是回来溜达一圈,然后就去外面野了。”

“包包虽然还处在亚成年期,但因为这段时间身体成长速度很快,所以对食物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单靠你之前那种投喂办法是不太行的,跟不上它的身体发育。”

“所以它上次回来后,我大概每隔两天带它出去一趟,教它在附近如何快速捕猎,并且每次从它抓到的猎物中,挑选出来一次烤好,给它打打牙祭。”

“久而久之,它慢慢就养成了习惯,不会想着所有的猎物都要烤着吃,只要它好好捕猎,愿意提供猎物给我,我就给它做一次,算作奖励。”

重真的头发被包包落地时掀起的风吹开,他直接爬上包包的后背,抬手摸了摸明显对他很是服从的包包脑壳儿,抬手指了指上空,包包立刻张开翅膀准备飞起来,但又瞥到了站在一旁正盯着它的前饲主……

包包明显有点心虚,低头用脑袋拱了拱凌承恩的手臂,然后被无情的推开。

包包:“……”药丸,大魔王生气了!

重真笑着道:“你在它心里还是积威甚重。”

凌承恩无语了几秒,扭头跳到了白青羽背上:“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看着白青羽飞上高空,重真安慰了包包一会儿,包包也重新振作起来,很快追上了前面的身影。

包包现在的体型比之前要大了两圈,飞行速度也更快,比起白青羽甚至还要略胜一筹,已经初现空中顶级掠食者的端倪。

白青羽回头看了眼后方,与凌承恩闲聊道:“说起来还是我们最先遇到这只小翼亚龙兽的,不过现在的模样和初见的时候比起来,还真是变化惊人。”

凌承恩盘膝坐在他身后,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爽的:“你就直说好了,吃胖了,也长壮了。”

白青羽听得出来,她是有点不服气的,应该是觉得小翼亚龙有点墙头草,重真带着它吃香喝辣的,它瞬间就对重真俯首帖耳。

“重真确实很会驯兽,不过包包也是认你的,你也不必吃味。”

凌承恩伸手在他后颈处拍了一下,嘴犟道:“我哪里吃味了?”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白青羽默了几秒,违心道:“嗯……你不是。”

凌承恩轻哼了声:“之前包包捕猎成功很低的时候,还不是我带着它去抓猎物,只不过次数不多罢了,但我也算是认真教过它的,结果还不是想跑就跑……”

白青羽自觉噤声,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他现在又发现了一个恩恩特别可爱的地方——死鸭子嘴硬。

……

三人是在半夜回到穆兰平原的,甫一落地,山洞内的人就走了出来。

看清从半空中跳下来的几人,玉恒收起了手中的异能,时若安也将掌心握着的冰刺散去。

“没在家里多待几天,怎么又过来了?”玉恒站没站相,依靠在山洞口的石壁上,地儿浪荡的问道。

“在家待着有点无聊,感觉还是待在这边更有意思。”

北荒的旱季实在难熬,很多动物白天都不见踪影,而且一动起来就热,所以大部分兽人白天都找个凉快的地方一瘫,等到傍晚才开始活动。

玉恒看了眼从小翼亚龙身上跳下来的重真,面无无奈之色:“这里还是很危险的,之前的疫症都还没结束,你又把那只狐狸给带来了?”

“他非要来,我总不能把他给栓住吧?”凌承恩摊手,觉得自己也很冤枉。

重真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道:“如果是你要栓我,那我还是愿意的。”

白青羽和玉恒齐齐将目光落在这只嬉皮笑脸的狐狸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确认过眼神,这狐狸绝对是个妖艳贱货。

凌承恩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搓了搓手臂,一脸恶寒道:“你别搞我心态啊!不知道的听了,还真以为我是这么变态的人。你要是再这么恶心我,我是真的会把你赶回去的!”

重真耸了耸肩,摊手道:“你不喜欢,那我不说了。”

凌承恩将于少臣准备的药材,还有睡上去冰冰凉凉的青石,先给了玉恒。

玉恒看到那些药材有点意外,但也没有拒绝于少臣的好意,将药草全都收入了空间中。

至于凌承恩送的青石床,他则是明显很喜欢。

随手放在了山洞外面,不顾几人诧异的目光,直接躺了上去,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被热汗包裹的皮肤,瞬间降温,玉恒舒服地喟叹了声:“这青石没想到降温效果这么好?”

白青羽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才确认他是真的很怕热,好心提醒道:“提前用水冲洗一遍,降温效果更好。”

“不过泼一次水,效果大概只能维持一个兽时。”

玉恒从青石床上跳下来,指了指床面,盯着白青羽:“劳烦帮我冲一下。”

让他大半夜去溪边提水,然后回来冲洗……

那还是算了。

他不想这么折腾,眼前就有个水系战士,不用白不用。

白青羽只是被他理直气壮的求水给无语了几秒,还是挥了挥手,凝出水流在青石床上冲刷了一片。

来之前,这石头就被洗的干干净净,所以玉恒没等床面水干,就直接躺了上去。

他扭头让了让,看着凌承恩道:“知道你也怕热,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

凌承恩看着他让出的一小块面积,翻了个白眼:“谢谢,不用了,我有。”

她坐在只剩余烬的火堆边上,扭头看着沉默寡言的时若安,问道:“时攀星的情况好点了吗?”

“还是那个样子呗。”玉恒代替时若安回答了她的问题,单手撑着侧脸,侧躺在石床上,懒懒散散地说,“他的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鱼尾下半截几乎血肉都被削掉了,重新架构的植物血管,也只能暂时维持他的身体状况。问题还是那几种罕见的药材,一个月内能集齐,我肯定是能把他治好的。”

时若安抬眸道:“我会去寻药。”

凌承恩也不是一无所知,身边有个知晓不少事情的白青羽,她对这五种药材的产地和难找程度,都有很清晰的认知。

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单靠时若安一个人,等他找齐这五种药材,时攀星尸体估计都要烂了。

时若安想起了苏惟画之前好心给的建议,抬头看了眼静坐在石头上与玉恒闲聊的小雌性。

求她,真的有用吗?

但是不求,只靠他自己,攀星几乎是必死无疑。

只有一线生机,他也要努力争取一下才是。

不过现如今,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筹码可以打动对方。

在场的几人其实都看得出时若安的纠结与挣扎,但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和他搭话。

凌承恩用精神系异能勾连了玉恒,询问道:“那五种药材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找啊?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或者是可以替代的药材?”

“你也不看看那鲛人受的是什么伤,普通药材哪里有那种肉白骨,甚至重新修复体内细小经络的效果?”

“我能开出这个药方,你就偷着乐吧。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巫医,都绝对是直接给他宣判死期,不带半点儿迟疑的那种。”

凌承恩有些讪讪的摸了下鼻尖,单手托腮道:“还以为能从海族捞一笔呢,看来是没机会了。之前的心血怕是也要付诸东流了。”

玉恒躺在床上,打量着她郁闷的表情,指尖规律地轻点在在太阳穴上。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拿出自己的珍藏。

他手里目前有三种药材的存货,虽然放了挺久,药效肯定没有刚摘下的时候效果好,但也是可以用的。

但这三种药材他这里也不多,尤其是豆蔓冰鳞,只剩下最后一份。

用完了,就没了。

豆蔓冰鳞算是一种寄生植物,生活在十分寒冷的地方,但遇冰雪就会立刻死亡,所以产量一直都很低。

他手里这份还是在北地遇到兽潮前,当时救治了部落兽民后,对方为了报答他赠送的,一直都没舍得用。

玉恒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张口道:“我手里目前有三种,剩下的两种……紫虹接续草,还有白骨仙芝,这个得你自己去找。”

时若安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玉恒,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玉恒就主动表明了态度,一时间情绪波动太大,所以短暂的失语了。

凌承恩垂下眼帘,眼尾晃过一抹笑意。

白青羽坐在她身边,凑近她耳边道:“你是故意的吧?”

凌承恩一脸莫名,睁着一双干净的眼睛,道:“什么故意的?”

白青羽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打趣道:“演技太差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玉恒未尝不知,但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下定了决定,愿意拿出手中珍藏的三种药植。

“其实你直接开口,玉恒不会拒绝你。”

凌承恩单手撑着下巴,笑道:“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拒绝我。”

“但就算他不愿意给,那也没关系。”

她只是感慨一下罢了,最后能不能影响到玉恒的想法,她并不确定。

但这种不确定,其实刚刚好。

最后救与不救,给与不给,那都是玉恒自己的选择。

如果她开口替时若安求了玉恒,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能玉恒本来是抗拒的,却因为无法拒绝她,被她的强烈意愿裹挟着,不得不拿出那些珍藏。

时攀星与玉恒,谁对她来说更重要,完全不用考虑。

时攀星和时若安的身份确实有利用价值,但这种价值是很遥远的,而且需要等到很久之后才能变现。

但玉恒是和她同一阵营的伙伴,也是伴侣。

如果要在姓时的两兄弟和玉恒之间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让那两个鲛人去死。

凌承恩很清楚,自己不算个好人,很多时候自私自利,甚至会不择手段来达到某些目的,但她并不觉得这样不对或者不好。

成年人的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更没有那么多是非对错。

她不会否认对亲近之人的利用,也不觉得利用了他们,就会消耗掉那些信任与感情。

就像玉恒和重真,想利用她达到某些目的,她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这两人并不像白青羽,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也是从自身利益出发,才想要和她成为同一个阵营的人,并极力从她这里争取到某些东西。

从某些角度看,二人在行事方面,功利性极强。

可她也是一样的。

赤诚坦荡的爱人,怀着满腔热情,义无反顾地随自己出生入死。

这种美好固然让人怦然心动。

但人这一生总不能指望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美好过活。

所以,互相利用也是一种维持社会关系,让自己活得更好的方式。

就像她费尽心思地救人,不是因为她有着善良仁厚的底色,而是因为她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某些东西一样。

苏惟画是,时攀星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