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林少华点头说道:“对,你们看传宗那些领导、领导夫人,还有秘书处的那些人,个个有钱有势。
要是送一般的东西,确实拿不出手。所以咱们给他准备那些东西,既能拿去走礼,也能自己留着吃用。”
林叔接着又说:“而且我听说,程领导夫妇也和传宗接触上了。这几天传宗提出的防拐小方法,现在正流行呢?
领导还号召向传宗同志学习,在全国推广防拐防骗小知识。你们瞧瞧,传宗人脉这么广,咱们和他交好,一方面是真心欣赏他,另一方面,以后咱家下面几个孩子也能受益。瑞珍,你们夫妇俩在大学里,在政治方面人脉有限。要是下面小孩子以后想走从政这条路,等我退下来,人走茶凉可不是空话。
但有传宗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别人看在传宗的面子上,也不会轻易欺负你们,做事也会手下留情。”
娄月娥也赶紧附和:“瑞珠、守义,你们两口子听妈的话。羡慕可以,但千万别嫉妒。嫉妒会让人失去理智,面目全非。
不是妈说,以你们的能力,就算你爸想帮忙,也有限度。毕竟不在一个系统,能帮衬到这地步已经不容易了。
往后发展还得靠你们自己努力。但有你爸和传宗在,别人有什么机会,看在你爸和传宗的份上,晋升职位肯定有你们一份,功劳也会分你们一些。这人脉,就是要越积越广,不能事到临头才去想办法。”
瑞珠赶忙说道:“爸,你放心,守义就是觉得传宗年轻有为,自己比不过,心里有点落差,但他不会嫉妒到失去理智。
要是得罪了传宗,以后咱家三个小子有啥事可怎么办?爸妈终究会老去,有传宗在,他又没有其他亲人,像秀芝家娘家,就是想借助传宗的人脉上位。但李家和传宗不是一路人,传宗心里清楚,就是想用传宗的人脉帮衬自家孩子。”
林叔神色凝重地说:“你们看明白了吧!就说李平安,他当初在咱家已经拒绝亲事的情况下,又找领导运作,最后促成传宗这门婚事。其实这背后都是顾及上层领导的政治婚姻。
要说这婚事对传宗有好处,确实有那么一点;但要说没有,也确实没得到太多实际的东西。而且李平安家的小子最大的才10岁,他现在在前线,就算有点人脉,等他退下来,孩子才刚开始发展。就像我刚说的,人走茶凉,自古以来,分配资源的部门可不会对退下来的人特别照顾。
往上晋升没人脉可不行,只能把你放到一个平台,剩下的就得看个人能力。咱们也见过李平安家的孩子,虽说不能三岁看老,但十岁的孩子大多性格、能力都已基本定型,没有特别卓越的能力,很难守住家业。
所以李平安想用传宗的能力培养孩子,从军也好,从政也罢,借助传宗的人脉,让几个孩子都能有个好发展。但看今天传宗和秀芝的相处,似乎没什么变化。”
娄月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哎,当初还不如听夫人介绍的那门亲事。”
林少华直接说道:“那也不成,传宗看得明白。他不愿意和资本家、前政府留下的人员联姻,也不想和出国人员有瓜葛。这就是传宗在政治上的考量,咱们只看眼前四五年,可传宗能看到往后十几年,他有很清醒的认知。”
瑞珍和苏云舟在房间里,继续着关于易传宗的话题。瑞珍认真地对苏云舟说:“云舟,以后传宗要是有什么事,咱们碰到稀罕的物件,就给传宗留一份。”
苏云舟点头应道:“好的,其实传宗有才有貌,我是真心欣赏他。即便不考虑他的人脉,也不为了孩子,就单纯我自己,也很想和他做朋友,就算不做他的姐夫,做个挚友也是极好的。”
两口子相视一笑,此刻他们心境开阔,视钱财物品为身外之物,只要认准了易传宗这个人,花多少钱都觉得值得。
这时,宝宝和贝贝在床上摆弄着易传宗送的珠子,兴奋地讨论着。
宝宝开心地说:“妈妈,周末咱们去舅舅家好不好呀?舅舅对我可好了,他抱我,还带我转圈圈,给我买的发卡可好看了,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呢?
我舅舅是世界上最好的舅舅。小花的舅舅就知道跟她要东西,她爸爸妈妈给她买的衣服,都被她舅舅家的孩子抢走了。我的舅舅就不一样,你看舅舅给我和贝贝拿的这些小玩意,还有玉石做的珠子呢?”
贝贝也在一旁附和:“妈妈,这里面还有琉璃珠,可以拿来玩。舅舅说琉璃珠小,不能含在嘴里,要是咽下去,就再也找不到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会哭,我也会哭。”
瑞珍和苏云舟对视一眼,笑着对孩子们说:“舅舅说得对,以后要和舅舅多亲近,知道吗?”
宝宝和贝贝齐声回答:“嗯,舅舅对我最好了!”
说着,又继续兴致勃勃地摆弄起珠子,还念叨着舅舅说下次要教她们怎么玩。
另一边,瑞珠和王守义也在房间里谈论着。瑞珠看着王守义,认真地说:“守义,刚刚爸妈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咱们可以羡慕传宗,但一定不能嫉妒。”
王守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瑞珠,你放心吧!你也知道我这边兄弟姊妹多,爸妈都是雇农出身,虽说家里算是小康,有一所宅子,但没什么政治人脉。上面几个哥哥吧,又都把财产看得很重,在工作上、政治场合根本帮不了咱们什么,爸又调到别的部门了。
不过好在有爸在,别人多少还会高看我一眼。再说了,现在传宗来了,大家都知道交道口街道办的易处长是我妻弟,这段时间因为和传宗的关系,我也得了不少实打实的功劳,咱们和传宗以后可得相互扶持。”
瑞珠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得相互扶持。传宗这人有情有义又有才华,咱们得多和他来往,以后三个小子和舅舅亲近,对他们的发展肯定有好处。
不像娄家和你家那边的一些亲戚,整天就知道从咱们这儿扒拉东西。不过好在你爸妈还是很疼咱们的。”
王守义笑着说:“对,我是老儿子嘛!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在我妈心里,小儿子才是她的命根子,大孙子都比不上呢?”
瑞珠一听,笑嘻嘻地说:“对对对,大哥家的孩子被大嫂教坏了,整天就惦记着爸妈那点钱,也不想想爸妈带着六七个男孩,娶媳妇得花多少钱,还得养活一大家子呢?”
王守义正是看中瑞珠这种风风火火、心地善良、体谅家人、懂得换位思考的性格,深情地看着她说:“瑞珠,你真好,谢谢你这么体谅我爸妈,也体谅我。我知道咱家不像大姐大姐夫家那么富有,在一些家事上可能亏待了你。”
林瑞珠羞涩一笑,说道:“那有啥,咱们都有工资,我又没缺吃少穿,有爸妈在呢?再说了,以后爸妈要是分东西,肯定得给传宗一份,大姐一份,咱俩一份。到时候分给传宗的时候,你可别有意见啊!”
王守义连忙说道:“那哪能有意见?这些都是爸妈的东西,给咱们,咱们就接着;不给,咱们也不能惦记。惦记老人的东西算什么事儿。”
王守义对这方面确实看得很开。
林少华和娄月娥走进房间,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娄月娥不禁开口道:“少华,你说传宗和秀芝他俩,以后能慢慢越过越好吗?真担心他们能不能好好过到一起。”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虽说我瞧不上李家的行事作风,但秀芝的做派,放在平常普通人家或者一般富贵人家还行,可在传宗这样的家庭和圈子里,她确实有些吃力,根本跟不上传宗的脚步。”
林叔安慰道:“两口子过日子,慢慢磨合吧。要是真到了过不下去的地步,到时候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向来不赞同离婚,而且离婚对女方影响也不好,传宗这孩子重情重义,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娄月娥点头称是:“是啊,要是能轻易离婚倒也罢了,可传宗考虑得周全,离不了婚那就只能慢慢过,看看最后能磨合到什么程度。你看他俩,一点都没有新婚夫妇那种如胶似漆的劲儿。
传宗看秀芝的眼神,虽说会主动把话题引到秀芝能参与的地方,两人也能聊起来,但传宗看向秀芝的目光中,丝毫没有那种对妻子该有的男女之情。
有时候看着,真不像看妻子,反倒像传宗喊的那样,把秀芝当成姐姐一样尊重。”
林少华思索片刻,说道:“传宗现在的表现就是他所能做到的了。你也知道,在政治场合摸爬滚打的人,大多心冷、心狠,手段强硬,不然怎么能站稳脚跟呢?
但传宗不一样,他虽然身处政治圈子,却重情重义,看得很开。不像有些人,刚升到高位,就开始疯狂敛财,现在国家虽然禁止纳妾,可他们还在外面偷偷养人,这种行为我实在看不惯。传宗在这方面,倒是让我很欣慰。”
娄月娥感慨地说:“是啊!传宗这孩子确实难得。希望他和秀芝能慢慢培养出感情,日子也能越来越好。咱们能帮衬就帮衬着点,毕竟传宗没有长辈,咱们得像亲人一样对待他。”
林少华握住娄月娥的手,说道:“放心吧,咱们一家人都对传宗好,相信他能感受到这份心意。时间长了,说不定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会有所变化。”
两人在黑暗中轻声交谈着,对易传宗和秀芝的未来充满了担忧与期许,同时也为易传宗在复杂政治环境中坚守情义的品质感到欣慰。
这一晚,三家人都在温馨的氛围中,各自憧憬着与易传宗更加紧密的相处,以及家庭未来和睦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