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准了时间,老王师傅差不多该来这里取工具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师傅,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正是老王。
“王师傅,忙着呐?”“蝮蛇”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迎了上去。
老王一愣,看着这个面容和善的“韩大姐”,有些疑惑:“你是?”
“王师傅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几天我还在张大娘家见过您呢。”
“蝮蛇”巧笑嫣然,“我刚从家里带了点自己酿的米酒,知道您好这口,特意给您送点尝尝鲜。”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将酒壶塞到老王手里。
老王好酒,闻到酒香,眼睛顿时一亮,也不好推辞,便笑着说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太谢谢你了,妹子。”
“蝮蛇”看着老王接过酒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寒光。
这酒里,她下了特制的迷药,无色无味,只要喝上一小口,就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神志不清,任她摆布。
到时候,她就能从老王口中,套取到她想要的一切。
就在老王拧开酒壶盖,准备尝一口的时候,异变陡生!
“不许动!举起手来!”
几声断喝,如同晴天霹雳。
从工具房的阴影里,从旁边的草垛后,甚至从屋顶上,同时跳出七八条矫健的身影,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向了“蝮蛇”和一脸错愕的老王。
正是周正带领的“红刃”队员!
“蝮蛇”脸色剧变,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暴露了!她下意识地就想反抗,手腕一翻,一柄淬毒的短刃已经滑到了掌心。
然而,她快,有人比她更快!
小马如同一头猎豹,从侧面猛扑过来,一记凶狠的擒拿,死死锁住了“蝮蛇”持刀的手腕。
同时,另一名队员眼疾手快,一脚踢飞了老王手中的酒壶。
“砰!”酒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浓烈的酒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弥漫开来。
“蝮蛇”还想挣扎,但她一个女流,哪里是几个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
“红刃”队员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制服在地,短刃也被缴获。
老王师傅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指着“蝮蛇”:“她……她……有毒……”
周正走上前,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蝮蛇”
又看了看地上那把闪着幽光的短刃和破碎的酒壶,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好险!如果不是小马及时发现异常,如果不是林总的“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带走!”周正一挥手。
“红刃”的队员们,押着垂头丧气的“蝮蛇”,迅速撤离了现场。
指挥部内,林楚生听完周正详细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周正,你们‘红刃’这次干得非常漂亮!小马同志,机智勇敢,观察细致,要记大功!”
林楚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从‘鲫鱼’的假情报中识破敌人的声东击西
到果断出击,人赃并获,你们经受住了考验,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周正和赶来汇报的小马,听到林总的肯定,激动得脸都有些发红。尤其是小马,更是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林总,这次能成功,多亏了您的指点和提醒。”周正谦虚地说道。
林楚生摆了摆手:“我只是提了个醒,关键还是你们自己争气。
这次的胜利,是你们‘红刃’全体同志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顿了顿,看向周正:“剩下的那些‘客人’,就交给你们继续‘招待’了。
记住,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抓住他们,更要从他们身上,学到东西
积累经验,把我们的‘红刃’,打造成一把真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利剑!”
周正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林总!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林楚生将那份完整的特务名单交给周正但告诉他只要对方不做出过激行动就不要动他们。
一来,是为了保护“穿山甲”的安全,避免敌人通过排除法,锁定目标;
二来,更重要的,他练兵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
“红刃”通过这次实战,得到了锻炼,增长了见识,也增强了信心。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黑虎纵队这把新生的“红刃”,也将在未来的战斗中,愈发锋利。
这一日。
“都进来吧。”
陈振华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男的二十出头,皮肤黝黑,背着个画板和相机,看着有些拘谨。
女的约莫十八九岁,梳着两条麻花辫,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灵气和好奇
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和钢笔,见了林楚生和张浩云,连忙敬礼,声音清脆:“林总指挥好!张副总指挥好!”
林楚生抬眼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事儿他知道,文艺宣传队想给他做个专访,写篇报道,之前战事紧张,他一直压着。
没想到这帮小年轻还挺执着,仗刚打完没几天,就直接“杀”上门来了。
陈振华在一旁笑着解释:“林总,张副总,这两位是咱们纵队文艺宣传队的骨干,小李和小王。
他们可是早就想采访您了,您看,这次总不能再把人家拒之门外了吧?”
林楚生看了一眼旁边憋着笑的张浩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陈政委都亲自领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我这也没什么好采访的,半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太好了!谢谢林总!”那女兵小王眼睛一亮,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连忙拉着男兵小李在林楚生对面的小马扎上坐下。
采访开始,小王负责提问,小李负责速记和偶尔抓拍。
“林总,我们都特别想知道,您当初是怎么想到要组建黑虎纵队的呢?
听说您最开始在黑虎山的时候,条件特别艰苦。”小王眨着大眼睛,一脸崇拜地问道。
林楚生笑了笑:“谈不上什么远大理想,就是觉得这小鬼子欺人太甚,咱们龙国人不能总被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黑虎山那会儿,确实苦,同志们能跟着我,是看得起我林楚生。”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张浩云却知道,那段岁月是何等的艰难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