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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着腐肉气息钻进鼻腔,我在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眼睛生疼,四肢被皮带死死捆住,喉咙里像是塞着浸透福尔马林的棉花。

\"欢迎加入实验。\"头顶传来沙哑的男声。我挣扎着抬头,看见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男人正在调试手术器械,不锈钢托盘上,手术刀泛着冷光,旁边还摆放着粗细不一的黑色缝线。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数十张泛黄的人体解剖图,每一张都标注着诡异的缝合标记。

我想尖叫,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鸟嘴医生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完美的实验体,从今天起,你将成为伟大艺术品的一部分。\"他举起手术刀,刀刃贴着我的脸颊缓缓下滑,\"知道人体蜈蚣吗?那只是初级作品,而我要创造的,是前所未有的活体雕塑。\"

剧痛从后腰炸开,我感觉脊椎被某种工具撬开。鸟嘴医生的声音混着金属碰撞声在耳边回荡:\"先从消化系统开始连接,你的胃会成为下一个人的直肠......\"恐惧让我几乎昏厥,但麻醉剂的剂量控制得恰到好处,让我在清醒中感受每一针缝合。

当第一针穿过皮肉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同样的惨叫。扭过头,我看见另一个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女孩,她的脸因痛苦扭曲变形。鸟嘴医生正在将她的口腔与我的肛门缝合,暗红的血顺着黑色缝线滴落,在金属台面上汇成小溪。

\"多美妙的共生结构。\"鸟嘴医生用镊子夹起一块组织,\"你们的痛觉神经会共享,快乐也会共享。\"他举起注射器,将某种绿色液体注入我们体内,\"这是特制的神经递质,能让你们感受到彼此的五脏六腑在蠕动。\"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胃里滑动。女孩的呕吐物顺着缝合处倒流进我的肠道,腥臭味混着胃酸灼烧着喉咙。鸟嘴医生却在一旁兴奋地记录:\"完美!消化系统产生的生物电正在形成回路!\"

接下来的日子宛如地狱。我们的身体被不断改造,四肢被截断重组,脊椎被扭曲成诡异的弧度。鸟嘴医生将我们的声带相连,每当我发出声音,女孩的喉咙也会跟着震动。更可怕的是,他在我们的大脑皮层植入电极,能将一个人的噩梦同步到另一个人的意识中。

某个深夜,我梦见自己被活埋,泥土灌进鼻腔的窒息感如此真实。突然,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女孩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开:\"救我!我的胸腔里有东西在啃食心脏!\"冷汗浸透全身,我这才明白,她也在经历着同样的噩梦。

鸟嘴医生的实验越来越疯狂。他开始往我们体内移植动物器官,将狼的獠牙缝进牙龈,把蝙蝠的翼膜接在断臂处。有次手术失误,我的视神经被接错,导致左眼看到的是女孩的视角——我亲眼看着自己被剖开的腹腔,肠子像扭曲的蛇般蠕动。

转机出现在第七次手术。鸟嘴医生为了接入章鱼的吸盘组织,在我们的皮下注射了神经松弛剂。趁着药效发作,我拼命扭动身体,用牙齿咬断了捆绑右手的皮带。身后的女孩似乎感应到我的意图,也开始剧烈挣扎。

我们像扭曲的肉团般滚下手术台,撞翻了一旁的器械柜。鸟嘴医生恼羞成怒,举起电锯冲过来:\"你们这群失败品!竟敢破坏我的杰作!\"千钧一发之际,我摸到地上的手术刀,狠狠刺进他的膝盖。

鲜血喷溅在墙上,鸟嘴医生惨叫着倒地。我顾不上撕裂的伤口,用手术刀割开女孩身上的缝线。每割断一根线,都有大量鲜血涌出,但我们已经顾不上疼痛。身后传来鸟嘴医生的怒吼,他拖着伤腿爬向墙角的电击器。

终于割断最后一根线,我们相互搀扶着冲向出口。走廊里挂满了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各种缝合失败的\"作品\"——有人的头长在马的躯干上,还有婴儿的身体接在章鱼触须末端。这些\"作品\"看见我们,纷纷用浑浊的眼睛追随,发出含混的呜咽。

跑到地下室,我们发现了更恐怖的场景:数十个铁笼里关着等待手术的活人,他们的身体已经被部分改造,有的长出了鳞片,有的皮肤下埋着蠕动的金属丝。看见我们,这些人疯狂摇晃铁笼,嘴里喊着\"救救我\",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就在我们寻找钥匙时,鸟嘴医生追了上来。他的鸟嘴面具已经破碎,露出半张腐烂的脸,眼球在空洞的眼眶里诡异转动:\"你们逃不掉的!这个地下室就是人间地狱!\"他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所有铁笼的门应声打开。

被改造的怪物们蜂拥而至,我们被逼到角落。绝望之际,我发现墙角有个通风口。顾不上思考,我和女孩爬了进去。狭窄的管道里弥漫着腐臭,我们的伤口不断渗血,在管壁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光亮。钻出通风口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我几乎失明。我们跌跌撞撞地跑向公路,身后传来鸟嘴医生的狂笑:\"你们以为逃得掉?那些缝合线会在你们体内生根发芽,总有一天......\"

报警后,警察在地下室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三百多具缝合失败的尸体堆积如山,手术台上还摆放着未完成的\"作品\"。但鸟嘴医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手术台留下一张字条:\"人体蜈蚣只是开始,真正的艺术品,永远在创作中。\"

出院后,我和女孩时常做同一个噩梦:我们的身体再次被缝合在一起,鸟嘴医生拿着手术刀,在我们耳边低语:\"该进行下一次改造了......\"而在我们的皮肤上,那些看似愈合的疤痕,总会在深夜渗出黑色的黏液,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皮下重新生长。

有人说,鸟嘴医生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他们相信通过人体缝合能创造出超越人类的新物种。也有人说,他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从地狱爬出的缝合怪,永远在寻找新的实验品。

现在,每当我路过医院的外科手术室,听见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后腰的旧伤就会隐隐作痛。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或许还有更多被缝合的生命,在黑暗中等待着被解救——或者,等待着新的缝合者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