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一听王蔷薇的话就全明白了。
这事儿压根不是钱的问题，是老辈人骨子里的封建思想在作祟，被时代框住了眼界，旁人说破嘴皮都没用，得她娘自己想通才行。
她轻轻拍了拍王蔷薇的肩膀，语气软和。
“别急，慢慢来。你娘是怕给你添乱，等咱们香料铺火了，你在严府腰杆更硬了，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接她，她保准点头。”
王蔷薇吸了吸鼻子，把银票往李小凡手里又塞了塞。
“不管咋说，这银票你先留着。新铺子开张处处用钱，早晚都能派上大用场。”
李小凡正要推辞。
王蔷薇突然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说：“对了，小凡，我觉得咱们现在生意还是太小了，我最近琢磨出个新点子！”
“哦？你说说看。”
李小凡来了兴致，王蔷薇天天跟严府的小姐夫人们打交道，最懂这些人的心思。
“你想啊，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个个都喜欢软乎乎的小猫小狗，可家里长辈总说‘玩物丧志’，不许她们养私宠。”
王蔷薇越说越兴奋，眼睛弯成了月牙。
“要是咱们有小猫小狗，让她们在闺房里抱着玩，肯定受欢迎！”
“开宠物店？”
李小凡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翻，连忙摆手。
“可别啊姐妹！老话都说‘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
“养活物太费劲了！饿了要喂，脏了要洗，万一病死了还得赔客人钱，纯属给自己找罪受！”
她这话一出，王蔷薇“噗嗤”笑出了声。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做假的！那种看着像真的，摸起来也软乎乎，但不用吃草不用喂料，还不会掉毛的假动物！”
“假的？”李小凡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玩偶？”
“玩偶？”
王蔷薇歪着头想了想，不确定地说。
“我也不知道叫啥。就是那种毛茸茸的，能抱在怀里，摸起来跟真猫真狗的皮毛差不多，模样还做得特别逼真的小东西。”
她掰着手指头数：“你想啊，小姐们不能养真的猫狗，抱着这么个假的，既能解馋，又不会被长辈说，还能拿出来跟小姐妹炫耀，多好啊！”
“上次侯盈月来严府找我，就抱了一个家里婆子做的小兔子，只是那毛缝得一坨坨的，不太好看罢了。”
“那她还神气得要命呢！”
开个玩偶店？
李小凡的脑子飞速转了起来。
这个想法听着有点儿不合时宜，但仔细一想，可行性还真不低。
大奉现在的小摆件不是木雕就是瓷器，硬邦邦的没什么手感，哪有毛茸茸的玩偶招人疼？
而且王蔷薇说得对，那些被规矩管着的小姐们，正是玩偶的精准客户。
她们手里有钱，又有打发时间的需求，只要东西精致，肯定不愁卖。
论起做生意的门道，李小凡比王蔷薇懂，但要说摸透大户人家小姐的心思，她可比不上天天浸在贵妇圈里的王蔷薇。
“你这个想法有点东西啊！”
李小凡忍不住夸赞，“货源的事交给我，咱们不仅有猫狗兔子，还有猪、猴、鱼、鸟各种各样的。”
王蔷薇一惊：“万万不可，那猪脏兮兮的，怎可抱在怀里，做出来也定是没有人要的！”
李小凡摸了摸下巴，“此猪非彼猪，小猪佩奇可爱着呢！”
“小猪飞席？”
“流水席？”
王蔷薇插话道。
李小凡哈哈大笑，“不是，不是，过几天我拿几个玩偶给你看看！萌不死你！”
“嗯！”王蔷薇用力点头，“我就等着看你的小猪飞席了！”
就在这时，严域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着个纸包，一进门就喊：“蔷薇，我在隔壁买了你爱吃的糖糕，咱们该回去了，晚了娘该念叨了。”
王蔷薇站起身，对着李小凡眨了眨眼：“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我立马派人告诉你。银票你一定收下，就当我给新生意投的启动资金！”
不等李小凡拒绝，她就跟着严域往外走。
李小凡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把银票收进了抽屉。
接下来真的要忙了，香料铺还没开张，又多了个玩偶生意，这是要飞起来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