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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走到储物间,开始着手布置。他并没有锁门那么简单,而是拆了部分地板缝,把几根弹簧机关藏了进去,只要有人强行推门,木板下的铁钉就会弹出一道浅陷阱。他又在窗框内侧刷了一层滑石粉,只要有人手指接触,必留下痕迹。

再从天花板角落里吊下一个小铜铃,风一吹就响,一有动静他屋里便能听到。

忙完这些,天已近午。他靠在门框上,望着院子里晃动的树影,冷笑一声。

“贾张氏,许大茂……来吧,看看谁先栽。”

**

夜幕缓缓降临,整座四合院慢慢安静下来,只有屋檐边传来几声虫鸣。

贾张氏躲在窗后,紧张地盯着徐峰家的动静,而许大茂早已猫在墙角,浑身紧绷,仿佛随时准备逃命。

“他灯灭了。”贾张氏低声说。

许大茂点点头,嗓音微颤:“你……你确定他睡了?”

“他一向九点就躺下。”贾张氏小声回,“这时候进去最合适。你快动手。”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猫着身子摸到徐峰储物间的窗户边。他戴着手套,摸出提前准备的工具,小心地撬开了窗扇的一角。

他没注意到,窗扇内侧的一缕滑石粉,正无声地沾上了他的袖口。

他低头一看,窗缝开了半指宽。

“我进去啊。”

“快点,别磨叽。”贾张氏在黑暗中低声催促,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兴奋。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开始一点点往窗里钻去,浑然不知,一场精心布置的反击,正等待着他的脚步声响起……

许大茂的身子一点点滑进窗缝,身上的棉布衫被窗棱擦得咯吱作响,他全身紧绷,额头上已渗出一层冷汗。窗框太窄,他本以为自己瘦,应该能轻松钻过,没想到胸膛卡在了中间,进退不得。

“嘶……”他咬牙忍着痛,左肩被木刺划出一道血口子,浑然不顾,只想着赶紧进去完成任务。

外头的贾张氏踮着脚,耳朵贴在墙上,听见里头传来轻微的咯噔声,心头一紧,低声问:“进去没?别死卡在窗户上丢人现眼!”

“别催!”许大茂压着嗓子回了一句,终于一扭腰,整个人扑通一声掉进了储物间。

这一声响,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许大茂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怦怦乱跳。

“完了完了,这下动静太大了,万一徐峰还没睡——”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感觉到脚下一阵轻响,“咯哒——”像是什么东西崩裂的声响,随即他脚下一沉,一块地板赫然塌陷出个小坑。

“卧槽!”

一根弹簧猛地从地板下弹起,钉着几枚细钉的竹条刷地一下朝他脚踝扫来,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抬腿躲过,但裤腿已经被割出几道口子,寒意透骨。

“这孙子布了机关!”他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往后爬,呼吸急促如拉风箱。

与此同时,徐峰的屋里,那个悬挂在门梁上的铜铃轻轻响动。

“叮——”

这细不可闻的响声,在寂静中却宛如雷鸣。

徐峰猛地睁开眼,眼中寒芒闪现。

他缓缓起身,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动作轻如猫步,从床底抽出一根长棍——那是他亲手改装的竹棍,尾端绑着橡胶块,既能攻击也不会致命。他不喜欢打得血淋淋,但他绝不允许别人践踏他的底线。

他屏息静气,走到储物间的门口,耳朵贴近木门。

“咕咚……咕咚……”

里头有人慌乱地移动,还带着物品撞击的轻响,显然是在慌不择路地找寻什么。

“果然是你们这两个畜生。”

他低声骂了一句,猛地一脚踹开门,带起一阵风。

屋里光线黑暗,但借着窗外的月光,他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蹲在地上的人影。

“许——大——茂——”

那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如夜里一道惊雷。

许大茂猛地转头,一张脸惨白如纸。

“徐峰……你听我解释,我……我只是进来看一眼……”

“看你个头!”

徐峰不等他说完,猛地冲过去,一棍子就朝他屁股横扫而来。

“啪!”

“哎哟——”

许大茂一屁股摔在堆放扫把的麻袋上,疼得满地打滚,“别打!别打啊徐峰!真不是偷东西,我就是——来借个东西!”

“你半夜钻窗户进来借东西?”徐峰的棍子已经高高扬起,目光里带着讥讽,“你家没锁门还是脑子进水?”

“真是贾张氏叫我来的!”许大茂哭丧着脸喊,“她说你有调料要转手,我、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便宜拿……”

“便宜?你倒想得美。”

徐峰冷笑着,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一边拖着他往窗户那边走,一边低声警告道:“我今天不报警,是看在你还没得手,但你要再进来,我让你下半辈子只能趴着走。”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许大茂连连点头,满脸通红,尤其是想到窗外贾张氏还在,他心里更是屈辱得不行。

徐峰将他硬塞出窗户,顺势用棍子在他屁股上又点了一下,“滚。”

窗外的贾张氏早就听出不妙,这时一见许大茂灰头土脸地被推出窗,哪里还敢多问,撒腿就往自家跑去,一边小声骂着:“不中用的东西,还连累我!”

许大茂顾不得回应,一边捂着屁股,一边猫腰狂奔,连滚带爬钻进了自家院子,一头栽进屋里就不敢再出来。

**

徐峰关上窗,点了一根烟,靠在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这帮人把他当成什么了?什么脏事都往他这儿引,不把他逼到绝路不罢休?

“看来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了。”他低声自语,目光如刀子般在黑夜中闪烁。

他转身走向书桌,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蘸着墨水,工工整整地写上几行字。

“院规第一条:擅闯他人屋舍者,打断狗腿,概不留情。”

“院规第二条:挑衅滋事者,赶出院外,永不容留。”

写罢,他将纸条贴在院子正中央的公告栏上,字迹清晰如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