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宴可不打算惯着弯弯,一发火球再次砸去。
只是火球的轨迹被弯弯捕捉得一清二楚,作为一只身手敏捷的狼,他跳都懒得跳,只需轻轻扭身,轻而易举躲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发火球,也被弯弯从容躲开。
“明明感觉弯弯已经没有多少灵力了啊!还是不行吗?”
至此,颓宴心中难免是有些气馁的。
他的天赋本就不高,灵力储备也稀疏平常。
可这场战斗,他自觉已经想到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
从一开始,他全力出击,几次攻击便耗尽了自身全部灵力,结果攻击被弯弯连续的跳跃灵活躲避,根本伤不了他丝毫,于是战斗毫无悬念的输掉了。
到后来,他终于想出了以退为进的战术,故意虚张声势,实则把控好灵力消耗,好不容易耗掉了弯弯大量的灵力,还将他逼进了火里,却也没办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然后,他选择了提升火焰的伤害,可拔高这大面积火焰伤害所需的灵力实在太过庞大,相比硬扛火焰却从容不迫的弯弯,自己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于是乎,他又想到了缩小火焰的范围来节省灵力,只是火焰范围一缩小了,弯弯也就轻而易举的逃离了。
现在自己反倒被弯弯戏耍嘲讽,颓宴实在是心有不甘。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颓宴又扔出一发火球,绞尽脑汁思索着接下来的战略。
说来也奇怪,人一旦不打算放弃,往往很快便能想出一个点子。
所剩的灵力已经不多了,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颓宴放弃了火球,而是再次唤出爆裂火焰拔地而起,欲直接将弯弯吞噬。
这团火焰蕴含的灵力很高,弯弯感知到了危险,脚下的灵力撑住整个身体,轻轻一跃,逃出了火焰的范围。
“就是现在!”
颓宴盯着弯弯的动作,灵力暴起,爆裂火焰燃烧的范围迅速扩散,将弯弯的落点完全覆盖住了。
弯弯见势不妙,再次一记飞跃,凌空而起,再次躲过了爆裂火焰。
这次飞跃之后,弯弯的灵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次踏空跳跃了。
“再来!”
颓宴将全身灵力倾泻而出,只余下一丁点儿灵力。
只见整个擂台冒起冲天火光,直逼空中正以抛物线下坠的弯弯而去。
“这家伙哪来这么多的灵力,这要是掉进去,剩下的灵力能抵抗住伤害吗?”
弯弯惊恐万分,当会输的情绪出现在他脑海时,他身体反倒异常亢奋,只见他不再跳跃躲避,而是两爪交叉一挥,耗尽了体内所有的灵力撕裂空气形成两道快如闪电的爪风,抓向颓宴。
“糟了!”
爪风一出,弯弯立刻在心里大叫不妙,颓宴一门心思放在进攻上,肯定来不及防御,肯定会被这两道爪风打伤。
其实这次的攻击并非他的本意,他宁愿掉进火里受伤也不愿这样贸然全力袭击颓宴。
只是他战斗的本能太过强大,在他觉得自己会输时,身体越过大脑直接接管了战斗。
说白了,就是动作比脑子快。
这也是为什么莫离说弯弯作为灵兽,在真正战斗时的临场反应极强的原因。
“嗤啦。”
伴随着一张纸被撕裂般的脆响,颓宴一头栽倒在地,没了任何动静。
弯弯脚下的火焰骤然消失,他平稳地落到了擂台地面。
由于刚才紧张的缘故,直到这时,弯弯大脑关于感知火焰的结果才终于计算出来。
原来,刚才覆盖整个擂台的烈焰,其实除了脚下的部分火焰拥有大量的灵力外,其他大范围的火焰蕴含的能量极低。
也就是说那些火焰还是虚张声势的,根本对自己造成不了伤害。
“难道这家伙这时候了,还想着要诈我?”
弯弯也顾不上多想,纵然感觉整个身体被掏空,还是咬牙扑向了颓宴,生怕颓宴有个三长两短。
好在刚才弯弯所剩的灵力已经不多了,所以搏命一击的爪风伤害大幅度的降低,加上颓宴自己还留了一丝灵力,这才算是勉强保住了颓宴的小命。
即便如此,颓宴也已经昏死过去,正粗重地喘着气。
弯弯赶紧取下颈上的淬灵丹,塞进了颓宴嘴里。
有了灵力的滋养,颓宴很快恢复了神志,睁开了双眼,看着在坐在一旁眼色焦急的弯弯,立刻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臭狼崽,你还有这样的攻击套路,这不是耍赖吗!”
颓宴对身体的疼痛不闻不问,首先便开始抱怨。
弯弯则幽怨地看着颓宴,心想你现在是活蹦乱跳了,倒是给我一颗淬灵丹啊,我感觉我快受不了了啊。
“你自己说,要不是你耍赖的话,这次我是不是已经赢了?”
颓宴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说,我说了你能听见吗?人都差点死了,还想要赢我!你这不是耍赖,哪有人像你这样不开灵力盾的。”
弯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
灵力耗光的他着实有些难受,可唯一的一颗淬灵丹又给了颓宴,只得不停把爪子喂到嘴边,提示颓宴给自己一颗淬灵丹。
“好你个狼崽子,你还敢捂嘴取笑我!本来这次就是我赢了,我可是留了一手,等你一落地,我就用炎蛇缚困住你,到那时候,你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任由我摆布!”
颓宴一脸得意地喋喋不休着,然后忘乎所以地大笑了起来。
“虽然我也没有灵力了,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服下淬灵丹,然后随意蹂躏你。哈哈哈哈。”
弯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我现在不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服下淬灵丹然后蹂躏我吗?不行,灵力已经耗尽了,不能再拖了,这家伙跟我毫无默契,根本懂不起我的意思,我得赶紧去找义哥求救。”
想到这里,弯弯忍着周身的酥麻痛痒等感觉,一瘸一拐地向着擂台外走去。
“你耍赖皮还不允许我笑一笑了。我都差点被你打死了,也没像你这么小心眼啊!你别走,我不笑了还不行吗?”
看着离去的弯弯,颓宴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还以为弯弯是因为自己的嘲笑生气了呢。
弯弯哪还有气力去理会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他只觉得自己的四肢越来越酸麻,肌肉的撕裂感也越来越痛。
脚像是陷进了流沙里,每走出一步,都要耗去他全身的力气。
还没走出擂台,他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擂台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