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的雪夜突然变成了一面破碎的镜子。地脉核心坛入口处的雪层开始出现重影,明明是平坦的雪地,却能看到三层叠加的痕迹 —— 最底层是上古地脉师祭祀的场景,中间层是亚特兰蒂斯人溃败的残影,最上层才是众人此刻站立的雪地,像把千万年的时光揉在了一起。猎户座的星光不再是直线坠落,而是顺着某种诡异的弧度扭曲,光线下落时会拉出淡紫色的尾迹,落在雪地上就化成细小的 “时空涟漪”,涟漪扩散时能看到无数细碎的画面:有地脉吞噬者被封印的瞬间,有圣物归墟时的金光,还有外域气第一次入侵地球的暗紫色雾浪 —— 这是 “终极回响”,老地师在武夷山的 “时空坛” 给陆惊鸿讲过,当地脉核心被污染到临界值,时空就会像被摔碎的琉璃,把过去的危险、现在的危机、未来的预兆全映在涟漪里,“师父说,上古的‘赤水文明’就是被这回响拖垮的,他们看到未来文明毁灭的画面,慌了神,没稳住地脉气,结果真的在预言的时间里灭了。咱们不能慌,回响不是诅咒,是地脉给的‘提示镜’,能看到外域气的弱点。”
格桑梅朵蹲在雪地上,手指轻轻触碰一道时空涟漪,涟漪里立刻浮现出阿尼哥派古籍的虚影 —— 书页上画着处理时空涟漪的方法:“以星舰为锚,十圣物为链,生态气为绳,可定时空。” 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被星光点亮的雪粒:“古籍里写着!星舰的地脉玉船身能稳住时空,只要把十件圣物的光链连在星舰上,再用生态气裹住涟漪,就能让错乱的时空归位!刚才地脉新芽长出来的绿色溪流,就是最好的‘生态绳’—— 溪流里的光粒能顺着涟漪走,把过去的残影‘推’回正确的时空!”
南宫镜已经走到星舰旁,血鹰骨笛的淡金色纹路与船身的地脉玉产生共鸣,骨笛表面浮现出南宫氏先祖的虚影,虚影正对着船首的海东青雕像比划手势:“南宫氏的先祖跟着鬼谷子研究过时空术,骨笛里藏着‘定锚咒’—— 刚才先祖的手势说,星舰的锚点在船底的‘昆仑玉扣’,得把圣物的光链拴在玉扣上,不然星舰会被涟漪带着飘走,像没拴绳的船。”
可没等众人行动,一道时空涟漪突然炸开,里面冲出三道地脉吞噬者的残影 —— 它们比之前遇到的实体小了一圈,却更灵活,皮肤的裂纹里渗着更浓的紫黑色雾气,一出来就朝着地脉新芽扑去,爪子还没碰到芽尖,就把周围的雪粒烧成了黑灰。肥企鹅叼着星盘碎片,想冲过去阻拦,结果被涟漪的余波带得飘了起来,像片被风吹动的胖羽毛,它 “嘎嘎” 叫着,嘴里的碎片掉在雪地上,正好落在一道涟漪里,碎片的银光瞬间暴涨,竟把一道吞噬者残影暂时定在了涟漪中。
“碎片能定住残影!” 汉斯激动得跳起来,想把碎片捡回来,结果脚下的雪地突然变成了亚特兰蒂斯文明的废墟残影 —— 他踩在一块泛着绿光的水晶上,水晶瞬间裂开,吓得他赶紧跳回现实的雪地,“我的天!这涟漪也太吓人了!刚才我好像看到亚特兰蒂斯人的船沉在海里,还有人对着我喊‘别碰水晶’,活像在演电影!”
赫连铁树的黑煤球(被岩浆燎黑的海东青)突然从他肩膀上飞下来,对着一道涟漪里的煞灵守卫残影猛啄。残影虽然是虚的,却能被黑煤球的爪子碰到,守卫的长矛被啄得晃动起来,竟从涟漪里掉了出来,落在雪地上变成了实的黑色长矛 —— 这是 “残影实体化”,格桑梅朵在古籍里见过记载,当涟漪的能量够强,过去的虚影会变成真的危险,“古籍里警告过!要是残影全实体化,咱们会被过去和现在的敌人夹在中间,连星舰都护不住!”
陆惊鸿立刻将杨公盘举过头顶,二十八宿铜镜的银光瞬间笼罩住所有时空涟漪,镜面上浮现出十道细小的光痕,正好对应十件圣物碎片:“快把圣物碎片的光链连起来!汉斯,你去捡星盘碎片,肥企鹅帮你盯着残影;赫连铁树,你让黑煤球别啄残影了,去引导生态溪流的光粒;南宫镜,你吹定锚咒,稳住星舰的玉扣 —— 我们只有半个时辰,不然涟漪会把核心坛里的外域气也带出来!”
众人立刻行动。汉斯在肥企鹅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捡起星盘碎片,肥企鹅像个小保镖,对着靠近的残影 “嘎嘎” 叫,时不时用肚子撞一下残影,虽然撞不疼,却能拖延时间;赫连铁树抱着萨满鼓,黑煤球扇动翅膀,将生态溪流的光粒引向涟漪,光粒碰到涟漪就变成淡绿色的线,像给涟漪缠了层绷带,残影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南宫镜的定锚咒响起,笛声沉稳如钟,星舰船底的昆仑玉扣慢慢亮起,像颗嵌在船底的翡翠,玉扣周围的时空涟漪开始变得平稳,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晃动。
格桑梅朵将玛尔巴手鼓碎片的金光与星舰的玉扣相连,形成第一道光链;陆惊鸿的河图玉珏碎片紧随其后,绿光与金光缠在一起,形成第二道光链;司徒笑的卦签、齐海生的航海图、沐云裳的茶块…… 十道光链陆续连在玉扣上,像给星舰拴了十根彩色的绳子。光链收紧的瞬间,星舰的船身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绿光,地脉玉的纹路全部亮起,像给船身镶了层绿宝石,船首的海东青雕像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鸣叫所到之处,时空涟漪开始快速消退,过去的残影像被风吹散的雾,慢慢消失在雪夜里。
“快成了!涟漪在退!” 齐海生激动地喊道,航海图铁卷的蓝光顺着光链蔓延,将最后几道涟漪里的残影彻底推了回去。雪层的重影消失了,猎户座的星光重新变成直线坠落,雪地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整,只有生态溪流还在雪地上流淌,像条淡绿色的丝带,围绕着星舰和地脉新芽。
可就在这时,杨公盘的二十八宿铜镜突然发出 “嘀嘀” 的紧急警报,镜面上的时空涟漪虽然消失,却浮现出一道极细的紫黑色光痕 —— 这道光痕不是来自过去,也不是来自现在,而是来自 “未来”!光痕里能看到模糊的画面:地脉核心坛的入口被紫黑色雾气封住,星舰的船身布满裂纹,十件圣物的光链全部断裂,雪地上的地脉新芽全变成了黑色,像被烧过的草。
“这是…… 未来的预兆?” 格桑梅朵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手鼓碎片的金光突然暗了一分,“古籍里没说回响会映出未来!这预兆是真的吗?我们最后还是没护住核心坛?”
南宫镜的定锚咒突然顿了一下,骨笛表面的先祖虚影也变得模糊:“南宫氏的古籍里提过‘未来回响’,只有当外域气的核心藏在核心坛里时才会出现 —— 这预兆不是注定的,是地脉在提醒我们,核心坛里的外域气比我们想的更危险,它已经开始影响未来的时空,要是再不进去清理,预兆就会变成真的。”
陆惊鸿看着镜面上的未来画面,又看向地脉核心坛漆黑的入口,突然明白:终极回响不是结束,是在警告他们 —— 核心坛里藏着的,才是外域气真正的 “心脏”,而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是现在的外域气,还有它对未来时空的侵蚀。肥企鹅和黑煤球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肥企鹅躲在汉斯的怀里,用头蹭着他的手;黑煤球落在赫连铁树的肩膀上,眼睛紧紧盯着核心坛的入口,像在警惕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