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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24集 直布罗陀

直布罗陀要塞的岩壁在朝阳下泛着青铜色,像一头匍匐在海岸的巨兽。当“信天翁号”驶入港湾时,码头上的水兵已经列队等候,他们的制服在阳光下闪着猩红的光,肩上的步枪刺刀连成一片银色的森林。

老卡佛司令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跟着几位戴金边军帽的将领,胸前的勋章在晨光里熠熠生辉。当卡佛中尉将那袋密信递过去时,老司令的手指在防水袋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掂量这袋情报的重量。

“法国舰队主力藏在休达港。”老司令打开密信,羊皮纸在他膝上沙沙作响,“雷肯别算准我们会加强正面防御,他们要从东侧的浅滩偷袭。”他突然将拐杖重重一磕,“传我命令,所有火炮转向东海岸,鱼雷艇编队进入待命状态!”

要塞的警报钟声突然响起,沉闷的轰鸣在岩壁间回荡。汤米吓得一哆嗦,怀里的航海日志滑到地上,正好翻开记载着直布罗陀地形的那页——肖恩用红笔圈出了处标着“水眼”的海湾,旁边写着:“涨潮时会出现暗渠,可通浅滩”。

“他们要走‘水眼’!”我捡起日志递给老卡佛,“肖恩说那里有暗渠,涨潮时能容下小型战舰。”

老司令的眼睛猛地睁大,他年轻时曾在直布罗陀服役,对这片海域了如指掌:“那是三百年前摩尔人挖的暗渠,早就被填死了……除非有人重新挖通!”他突然转向身边的参谋长,“查!最近三个月有没有工程队在东海岸活动!”

参谋长很快带来了消息:三个月前,雷肯别勋爵曾以“加固海防”的名义,派了一支工程队进驻东海岸,领头的正是那个在军械库放火的侍卫长。

“是他挖通了暗渠。”卡佛的拳头捏得发白,“他们算准今天是大潮,暗渠会在正午时灌满海水。”

正午的太阳像团火球,烤得要塞的岩石发烫。我们站在最高的了望塔上,望远镜里能看到休达港的轮廓,那里的海平面上漂浮着几艘渔船——那是法国舰队的伪装,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在无风的空中凝成笔直的灰柱。

汤米举着肖恩父亲留下的罗盘,指针正对着“水眼”海湾的方向。少年突然指着罗盘边缘的刻度:“看这里,有组数字,和肖恩大叔日志里的潮汐表对上了!”

数字显示,今天的满潮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七分。而法国舰队的航速,正好能在三点整抵达暗渠入口。

“还有两个小时。”老卡佛的拐杖在了望塔的石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把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都派去‘水眼’,用炸药堵死暗渠!”

我和卡佛带着一队水兵赶往“水眼”海湾时,艾琳背着药箱跟了上来,她的药箱里除了绷带和碘酒,还多了几捆炸药——那是从法国中转站缴获的,引线被她细心地缠上了防火布。

“水眼”海湾比想象中更隐蔽,四周的岩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海藻,遮住了暗渠入口的裂缝。汤米趴在岩石上,用肖恩教他的方法听水流声,耳朵贴在岩壁上的瞬间,他突然跳起来:“里面有动静!是挖泥船的声音!”

卡佛立刻让人安放炸药,导火索像条红色的蛇,沿着岩石缝隙蜿蜒到安全距离。水兵们趴在礁石后面,步枪的准星对准暗渠入口,手指扣在扳机上,呼吸都放得极轻。

两点五十分,暗渠里传来“突突”的马达声。三点整,一艘法国鱼雷艇的船头从裂缝里探出来,艇上的水兵戴着蓝色的贝雷帽,正用望远镜观察海湾的情况。

“等他们全部出来。”卡佛的声音压得极低,手指在炸药引信旁悬着。

当第三艘鱼雷艇驶出暗渠时,汤米突然大喊:“满潮了!”

海水像被无形的手推着,顺着暗渠涌入海湾,水面上漂浮的海藻突然剧烈晃动,露出底下藏着的更多鱼雷艇——足有十艘,每艘艇的甲板上都架着两门小炮。

“点火!”卡佛猛地挥下手臂。

导火索“滋滋”地燃烧着,火星在阳光下像跳跃的金粒。当火焰舔到炸药包的瞬间,岩壁突然炸开,碎石和海水混在一起,像座突然喷发的小火山。暗渠的入口被彻底堵死,刚驶出的三艘鱼雷艇被落石砸中,艇身瞬间倾斜,水兵们纷纷跳进海里,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海湾外传来法国舰队的炮声,炮弹呼啸着飞过头顶,砸在远处的礁石上,激起冲天的水柱。卡佛的水兵们立刻用随身携带的迫击炮还击,炮弹在法国舰队的甲板上炸开,帆布碎片像白色的蝴蝶漫天飞舞。

艾琳正在给受伤的水兵包扎,一颗流弹擦过她的手臂,血珠立刻渗了出来。她咬着牙用绷带缠住伤口,继续给下一个伤员处理伤口,药箱里的碘酒洒在岩石上,发出刺鼻的气味。

汤米举着马库斯留下的步枪,趴在礁石后面瞄准法国水兵的指挥官。少年的手在发抖,但眼睛却异常坚定,就像当初在暗礁区打中帆绳时一样。枪响的同时,那个指挥官突然捂住胸口倒下去,法国水兵的阵型顿时乱了。

暗渠里传来绝望的撞击声,被堵在里面的鱼雷艇想撞开碎石,却只能在狭窄的空间里打转,引擎的轰鸣声像困兽的哀嚎。

三点半,直布罗陀要塞的主炮开始轰鸣。巨大的炮口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炮弹划过天空,在法国舰队的旗舰上炸开,黑烟迅速笼罩了整艘船。旗舰的主桅“咔嚓”一声断裂,法国国旗缓缓坠入海中。

“他们要撤退了!”卡佛指着远处的舰队,剩下的船只正调转船头,朝着休达港的方向逃去。

海湾里的战斗还在继续,落水的法国水兵举着枪在水里挣扎,礁石后面的水兵们却没有开枪——老卡佛说过,缴械的敌人应该得到尊重。

当最后一个法国水兵被押上登陆艇时,夕阳已经把海面染成了紫红色。“水眼”海湾的水面上漂浮着断裂的炮管和帆布,岩壁上的炸药痕迹像道丑陋的伤疤,但堵住暗渠的碎石却纹丝不动,像个忠诚的卫兵。

回到要塞时,老卡佛正在指挥部里召开庆功会。将领们举着酒杯,庆祝这场侥幸的胜利,但老司令的脸色却很凝重,他将雷肯别勋爵的密信拍在桌上:“这只是开始,他还有后手。”

密信的最后一页,有段用隐形墨水写的话,经火烤后显现出来:“王室宝库的钥匙,在‘独眼杰克’的木雕里。”

汤米立刻掏出那个独眼水手木雕,我们翻来覆去地检查,却没发现任何异常。艾琳突然想起什么,用匕首小心地撬开木雕的独眼——那颗浑浊的玻璃珠里,竟藏着一卷细如发丝的金属线,线的末端系着片极小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画着王室宝库的地图,标注着入口在伦敦塔的地下密室,而打开密室的密码,是“浪荡子号”沉没的日期:1719年6月13日。

“他想偷王室宝库!”卡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雷肯别勋爵被关押在伦敦塔,他一定是想趁乱越狱,顺便偷走宝库!”

老卡佛突然站起身,拐杖在地上磕出急促的声响:“立刻备船!我们回伦敦!”

了望塔上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却不是警报,而是归航的信号。“信天翁号”的船帆在夕阳下展开,像一对急于展翅的翅膀。汤米将木雕揣进怀里,玻璃珠的棱角硌得他有些疼,但他却紧紧捂着,生怕弄丢了这关键的证据。

艾琳站在船尾,望着渐渐远去的直布罗陀要塞,那里的炮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她的手臂上缠着新的绷带,血渍已经渗透了白布,但她的眼神却很坚定,仿佛在说,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要走下去。

星火蹲在舵盘上,尾巴轻轻扫过罗盘,指针稳稳地指向北方——伦敦的方向。海面上,被夕阳拉长的船影与要塞的轮廓渐渐重叠,炮声的余响还在空气中回荡,像在为我们送行,又像在提醒我们,真正的战斗,还在前方。

我知道,回伦敦的航程不会平静。雷肯别勋爵的阴谋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而我们,就是要撕破这张网的人。只要手里握着证据,身边有伙伴,身后有正义的炮火,我们就无所畏惧。

夕阳沉入海平面时,“信天翁号”已经驶入了大西洋的洋流。星星在深蓝色的天幕上亮起,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我们这叶小小的扁舟。汤米唱起了肖恩教他的歌谣,歌声在海面上飘得很远,很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