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经查到了。”
驿馆。
许夜回来后,第一时间便让李伟峰查了一下齐沧海的资料,这会已经有了结果。
李伟峰继续道:“齐沧海乃上京书院院长,北周文坛和杏坛泰斗,早年曾在翰林院任职,门生遍布。”
“和前皇后关系极好,亦师亦友,前皇后主张两族融合,帮助百姓,都有他的身影……”
“于十年前离开翰林院,之后便不再涉猎朝堂,一心教育事业,平时非常低调……”
许夜眼眸闪烁,眼中的笑意也更浓。
青鸢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杨傲君道:“十年前离开翰林院,那年前皇后过世,只怕不是巧合。”
许夜道:“所以,是心灰意冷?还是……”
青鸢下意识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可不应该啊!他们根本没有支持者,前皇后来自民间,出身普通,齐院长也只是一个读书人。”
杨傲君也道:“不错!以他们的情况,能自保就万幸了。”
“那可未必!”
许夜道,“你们太小看读书人了,何况还是读书人中的翘首。”
“另外,谁说他们没有支持者?他们的支持者才是最多的,北周所有汉族官员、百姓,都是他们的支持者。”
杨傲君眼睛一亮,确实!
六皇子身怀汉族血统,如果真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加上齐沧海的影响力,北周的汉族官员和百姓,必然全力支持,只是……
“这还不够,北周虽然一直推行两族融合,但真正的权柄始终掌握在契丹人手中。”
“哪怕读书人和百姓支持,也绝无可能。”
枪杆子里出政权,自古便是如此,哪怕汉族支持,读书人支持,但不管皇室宗亲还是契丹族,都不太可能允许一个身怀汉族血统的皇子登上大位。
所以,许夜也有些好奇。
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对方另有安排?
想了想,他随即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青鸢问道:“姑爷,你写什么?”
杨傲君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许夜道:“写诗!”
诗?好好的写什么诗?
两女都有些诧异,尤其是看到那诗时,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
青鸢瞪大眼,“姑爷,你怎么写这样的诗?”
杨傲君眼角也跳了跳。
许夜笑笑,“怎么?看不懂?没事!齐院长肯定能看懂。”
杨傲君愕然道:“你要把这诗送给齐沧海?”
说话同时她眼神无比古怪,还有些嫌弃的样子,好像在说:你不会真好男风吧?
许夜显然读懂了,嘴角猛的抽了抽,顺手在她光洁如玉般的额头上拍了一下,道:“想什么呢……”
刚拍完他便意识到不对,这可不是青鸢,而是驰骋沙场的红衣将军。
只怪一直和青鸢闹习惯了。
杨傲君显然也被这一下弄懵了,转而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美眸直勾勾的瞪着许夜。
青鸢也察觉到,眼眸溜溜转,嘴角微微勾起。
许夜哪敢和她对视,装作若无其事,连忙向着李伟峰道:“把这个送去给齐院长,务必亲自交到他手中。”
“是!”
李伟峰领命,随即退了下去。
……
上京书院,齐沧海很快便收到了信封。
周云诚也在一旁,脸上露出诧异,“才刚离去不久,马上又派人送信过来,这是何意?”
齐沧海同样有些疑惑,随即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看。
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诧异?不可置信?
周云诚见状问:“老师,怎么了?”
齐沧海没说话,而是把纸稿递了过去。
周云诚接过一看,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因为这是一首诗,不!确切的说是十首,且很像是情诗,诗的内容,是以一名后宫女子的口吻写给君王的。
“老师,这……这是何意?”
周云诚显然有些懵了,完全不明白,对方突然写这么一首诗是什么意思。
齐沧海没答,只是赞叹了一句:“盛名之下无虚士,果不其然!”
周云诚更加不解了。
齐沧海看了他一眼道:“看不出来?十香词是十首,这也是十首,这是模仿十香词写的,并且是模仿你母后的文风和口吻……”
什么!
周云诚闻言再次看去,果然!这和母后的风格一模一样。
“老师,他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模仿母后写诗?并且送给老师……”
齐沧海摇头道:“他不是送给老师的。”
周云诚怔了一下,“不是?”
齐沧海道:“自然!如果说这首诗是你母后写的,那还差什么?”
周云诚先是怔了一下,转而道:“笔迹!这不是母后的笔迹。”
齐沧海道:“不错!他是送来让老师帮他临摹的,这首诗,如果再加上你母后的字……”
周云诚僵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作品任谁也不会怀疑是母后所写。
可母后早就已经过世了,又怎么……
齐沧海道:“还不明白?他就是想让人知道,哪怕你母后已经过世,这世上依旧有人能够模仿她创作,莫说只是笔迹,他连诗、文风、和口吻都能一一模仿。”
周云诚眼眸大亮,明显有些激动。
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老师,他就这么直接送过来?是确定你会帮忙?”
齐沧海道:“所以,这还是一种试探。”
顿了顿,他看向周云诚道:“你觉得老师该不该临摹?”
周云诚刚想说话。
齐沧海又道:“别急着回答,仔细想想,一旦临摹,我们很可能就和他绑在了一起……”
周云诚想了想,随即眼中浮现一抹坚定,“老师,学生觉得应该。”
齐沧海道:“说原因!”
周云诚道:“他和我们没有利益冲突,他做这些,都是为了结盟,而如果为了结盟,我们是他最好的选择。”
“因为一旦计划成功,我们也需要结盟,我们的利益一致……”
齐沧海脸上露出欣慰神色,“你果然长大了。”
“眼下说结盟还早,倒是有一点,他要做的事,本就是我们要做的,既然他愿意代劳,且能够做得更好,那自然再好不过。”
“而且不管结果如何,种子也该埋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