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天帝君颤抖的咽了口口水。
“死灭归息斩。”
灾厄百科全书上有写。
三十头灾兽神,对应三十条道!
鬼枭切与十字黑瞳道是一套体系,统称为鬼枭十字斩道!
死灭归息斩,则是鬼枭十字斩到中的顶级爆发神通,可以瞬间解放出海量的道力。
那两条线只是开端。
突然,一条从上至下的黑线出现,贯穿陈宴。
接着又是一条从左到右的红线,同样贯穿陈宴。
延迟出现的刀光越来越多!
十刀,百刀,千刀,万刀……
三秒,万道刀光交错斩过陈宴,但这并不是庙主用三秒时间里打出来的,而是在刚刚拔出双刀的瞬间就斩出了!
浑天帝君侧过头看向赵灵儿,女人慵懒的靠在窗边,撑着下巴,望着天上的丈夫,美眸里没有慌张,平静的让人感觉不正常。
似是察觉到了浑天帝君的目光,赵灵儿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个弱小的女人,帮不了他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与他一同共赴地狱。”
“赢了,都能活,输了,一起死,没什么好怕的。”
“反正,这种人生也不值得期待。”
最后那句丧气至极的话,让浑天帝君无奈低下了头。
赵灵儿有怨气,但不是对陈宴,而是对这个世界。
他丈夫十二岁被人按在地上打,十三四岁就得出去捡垃圾赚钱,一直到十九岁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好日子没过几天,终于有点能力了,立刻就要被拉出来拯救世界,打那跟鬼一样的怪物。
凭什么?
陈宴今年甚至还没满22岁生日!
赵灵儿越想怨气越重,就是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她的宴哥哥。
接着,她目光看向刀光尽头。
只见庙主大口喘气,还关闭了道力化形。
他回头,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看的出来,刚刚那一刀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消耗。
但不出所料。
陈宴被砍成了臊子,天上只剩下了一条手臂,以及一杆枪。
九乡死气沉沉。
庙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先是扫过地上的蝼蚁,清楚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惊恐,发出一声嗤笑后,又转头看向万道山巅。
居玄上驾起了一座天道领域,他看不穿,也不知道埃利斯跟他打的怎么样了。
死了也好,可以最大程度的消耗天道水晶中的力量,然后再对天岚的人屠杀一番,过了红线。
位面爆炸,陈宴死亡。
这两点只要完成,这一局也绝对不算输。
他轻笑一声。
“高估了。”
本还以为陈宴不可战胜,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个破木桶,只有两个板够长,剩下的板子太短,根本装不了水。
接下来干什么呢?
先不管埃利斯了,把杀人吧。
想到这儿,他利落的转身,准备一巴掌灭了九乡。
可当他转过身的瞬间。
一道白光闪烁。
一柄银枪贯穿了他的腹部!
庙主浑身一颤,像是中暑了一般,浑身乏力,视线混浊,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倒。
他低头,茫然的看着穿透自己腹部的枪尖,喉咙里发出了一道灵魂之声。
“啊?”
接着,他180度扭转自己的脑袋,本该是个吓人的动作,可这回却是他自己被吓懵了。
只见陈宴就站在自己脸前。
他面无表情,身躯无比完整光滑,一个伤口都没有。
魔臂握着光枪,枪身贯穿了他的腹部。
庙主嘴唇微动:“你……”
“为什么?”
他瞳孔失焦,好像一个绝望的病人。
因为他不理解啊。
明明刚刚陈宴已经变成臊子了啊。
陈宴沉默。
突然,庙主哈哈一笑,笑的像个魔怔了的人,也终于失去了所有的体面,口吐芬芳。
“我去你妈的,还讲不讲道理了?”
接着,他眼里陡然浮现十字瞳,咆哮道:“那就一起死吧!!”
陈宴依旧神色平静。
他知道,这就是庙主最后的力量了。
鬼枭十字斩道的终极神通,十字血花,说简单点就是自爆!
刺眼的红光汇聚于他的胸膛之中!
“轰隆!!!”
苍穹之上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炸响!
血花盛放!
液化的灾厄吞天气如同雨水落下。
九乡的人纷纷躲避,后退。
赵灵儿紧紧的盯着爆炸中心。
还是只剩下一条手臂跟一柄枪。
但那条手臂的断臂处,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血肉。
一秒!
一切复原!
陈宴重新出现。
右手握枪,背在背后。
左手汲取散落于此方天地的灾厄吞天气。
风暴起。
灾厄迅速归元,被抽的干干净净,那血色的雨也在这一瞬间停息。
最后。
陈宴的目光穿透万千楼房,落在了那位靠在窗边的美娇娘身上,赵灵儿愈发的风骚,睡衣开口较低,饱满的春光跃然而出。
灵儿在察觉到丈夫的目光后,笑着抬手比了个爱心,在这个过程中,衣肩也非常“自然”的滑落,让陈宴一时间移不开眼睛,她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的浓了。
她与陈宴相濡以沫多年,当然知道丈夫的喜好,安抚他疲惫的心,也已是她这位妻子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她脑海里响起陈宴的声音:“快了,晚点回来疼你。”
赵灵儿笑盈盈的点头:“老公加油。”
陈宴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万道山巅,化作一阵黑风飞去。
居玄上并没有与埃利斯战斗,而是用天道领域锁住了对方,用最少的力气拖延时间。
当陈宴的身影出现在山巅之后。
居玄上松了口气。
被困在樊笼中的埃利斯却是心脏一紧!
陈宴拖着长枪走去,喃喃道:“应该是最后一只了吧。”
“不对。”
“昊天,白愧还活着。”
他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那俩人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两条快死的野狗而已。
埃利斯低头看着胸口愈发浓郁的白光。
钻心的痛苦如影随形的纠缠着他,他想过一切办法来解这毒,即便与妻女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可这毒不仅没有散去,还更加炽烈了。
埃利斯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
只要臣服于陈宴,他不仅能得救,还能与妻女重逢,就当只是吵了一架而已。
灾奴印没有动静。
他轻呼一口气,抬头,对着陈宴双手合十,讪笑,弯腰。
“大人,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