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侯府正厅的鎏金屏风前,陆景渊单膝跪地,掌心的汗意浸透了袖口的锦缎。他望着端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姜婉,后者身着蜜合色襦裙,发间金簪随呼吸轻轻晃动,像极了他昨夜在月下练习提亲时,想象中的模样。

“侯府老夫人,侯爷,”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今日陆某率陆府上下,恳请迎娶贵府嫡女姜婉为妻。”

老夫人看着他紧绷的肩线,忽然轻笑出声:“陆世子这是紧张了?当年你十岁时,可是敢单枪匹马闯侯府后院的。”

此言一出,厅内响起低低的笑声。陆景渊耳尖泛红,想起幼时偷摘侯府的桂花被抓,姜婉替他向老夫人求情的场景,忽然放松下来:“那时不懂事,如今只盼能堂堂正正娶姜姑娘回家。”

侯爷放下茶盏,目光在陆景渊腰间的玉佩上停留——那是姜婉十五岁时送他的生辰礼,玉佩边缘还留着她初次雕刻时的刀痕。“陆世子可知,”他沉声开口,“婉婉从小最怕打雷,每年雷雨夜都要抱着枕头躲到祖母房里。”

“父亲!”姜婉惊呼,耳尖瞬间红透。

“哀家今日便把话挑明,”侯爷转向陆景渊,“若你让她受了委屈,侯府的三十万铁骑,可不是吃素的。”

“父亲!”姜婉跺了跺脚,却在触及陆景渊坚定的目光时,忽然安定下来。

陆景渊叩首在地:“请侯爷放心。陆某立誓,今生今世,必护姜婉周全。若有违此誓,愿遭天谴。”

老夫人见状,终于抬手:“罢了,哀家相信你。”她示意管家呈上族谱,“婉婉,去把你的名字指给陆世子看。”

姜婉起身,指尖抚过族谱上用金粉书写的“姜婉”二字,忽然想起七年前,她因是庶女被族老质疑继承权时,老夫人亲自挥毫将她的名字从侧页改入嫡女名录的场景。身后传来陆景渊的脚步声,他望着族谱,轻声道:“原来你的名字,一直在这里。”

“自然。”姜婉转头看他,“就像你,一直在这里。”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陆景渊眼中闪过柔光,忽然想起昨夜在书房,他对着族谱练习提亲台词的模样。那时他反复推敲每一个字,生怕辜负了她的期待,此刻却觉得,所有的紧张在见到她的瞬间,都化作了温柔的勇气。

“该送彩礼了。”二房婶母的声音打断思绪。陆景渊起身,示意小厮抬上第一箱彩礼——那是用金丝楠木打造的箱子,箱盖打开,露出里面的《并蒂莲图》。

“这是陆府太夫人的陪嫁,”陆明远捋须介绍,“太夫人临终前叮嘱,要传给德行兼备的儿媳。”

老夫人点点头,目光在画卷上停留片刻,忽然轻笑:“当年我与陆老将军定亲时,他送的也是幅画。罢了,这画卷就交给婉婉吧。”

第二箱彩礼打开时,满室生辉。金镶红宝石的步摇、和田玉并蒂莲镯、西域进贡的雪缎喜服一一陈列,最底层是个檀木匣,里面装着陆景渊亲自写的婚书,每一笔都用朱砂勾勒,意为“赤心相待”。

姜婉看着婚书上的“陆景渊”三字,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给她写信时,落款总是歪歪扭扭,如今却笔力刚健,力透纸背。她伸手触碰婚书,陆景渊忽然低声道:“昨夜写了三遍,才敢拿出来。”

“傻瓜。”姜婉轻笑,“你写的每一笔,我都喜欢。”

厅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二房婶母酸溜溜地开口:“到底是陆府,这彩礼怕是京城十年未见了。”

“二婶喜欢?”姜婉转头,“等我成婚后,让陆世子送您女儿一副红宝石耳坠如何?就当是谢您今日的祝福。”

二房婶母脸色一僵,勉强挤出笑容:“那就多谢了。”

申时初刻,提亲仪式进入尾声。老夫人看着陆景渊和姜婉并肩而立的模样,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与陆老将军定亲时的场景。岁月流转,如今轮到小辈们续写良缘,她忽然轻叹了口气:“哀家老了,以后侯府和陆府的担子,就交给你们了。”

“祖母不老。”姜婉握住老夫人的手,“您还要看着我和景渊的孩子长大,教他们读诗骑马呢。”

陆景渊闻言,耳尖再次泛红。老夫人看着他的模样,忽然大笑:“好好好!哀家等着抱曾孙!”

侯爷起身,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侯府的兵符拓本:“陆世子,这是哀家给你的另一份聘礼。望你牢记,侯陆两家,皆以守护百姓为己任。”

陆景渊郑重接过锦囊:“晚辈定当铭记侯爷教诲,与姜婉一起,护这山河无恙。”

酉时三刻,提亲队伍准备返程。姜婉送陆景渊到二门,趁众人不注意,将个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塞进他袖中:“昨夜赶工绣的,带着。”

陆景渊指尖触到帕子上的针脚,想起她熬夜时眼下的乌青,忽然轻声道:“明日我让人送安神汤过来,不许再熬夜了。”

姜婉点头,望着他翻身上马的模样,忽然轻笑:“景渊,今日过后,我们便是未婚夫妻了。”

“是。”陆景渊低头看她,眼中倒映着侯府的红灯笼,“等成婚后,我每日陪你看日出日落,可好?”

“好。”姜婉轻声道,“就像这提亲,虽历经波折,却终得圆满。”

马蹄声渐远时,二房婶母忽然凑到姜婉身边,语气里带着不甘:“你倒是好命,嫁入陆府做世子妃。”

“不是我命好,”姜婉望着陆府方向的晚霞,“是真心总能换来真心。二婶,若您多些真诚,少些算计,或许也会觉得,这世间美好多于遗憾。”

二房婶母一怔,看着姜婉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有过不掺杂质的真心。她摸了摸鬓角的白发,忽然轻声叹了口气。

是夜,陆府收到密报:姜柔在狱中突发疾病,昏迷不醒。陆景渊看着密报,忽然轻笑,将其投入火盆:“让人请最好的太医,务必让她清醒着,看姜婉风光出嫁。”

侯府绣房里,姜婉摸着陆景渊送的婚书,忽然对小桃道:“去把喜服上的东珠缝牢些,我要穿着它,风风光光嫁给景渊。”

小桃看着她眼底的期待,忽然红了眼眶:“姑娘终于等到这日了。”

“是啊,终于等到了。”姜婉望向窗外的月亮,想起提亲时陆景渊眼中的坚定,忽然觉得心中满是温暖,“等成婚后,我要在陆府的后园种满莲花,就像我们的故事,虽经风雨,却步步生香。”

京城的夜,终于露出祥和的模样。陆府和侯府的灯火遥遥相望,像两颗彼此靠近的星辰。而属于陆景渊和姜婉的故事,正如这夜色中的灯火,终将在黎明来临时,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