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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正厅的雕花木门“吱呀”敞开,秋日的凉风卷着桂花香涌入,却掩不住厅内的剑拔弩张。陆景渊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堂下二十余名商户,最终落在王老板颤抖的肩膀上。后者昨夜刚从醉心散的药效中醒来,此刻正盯着桌上摊开的借据,喉结滚动不止。

“诸位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陆景渊开口,声音如淬了冰的利剑,“今日请你们来,是给你们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绸缎庄的李老板抹了把额角的汗,强作镇定:“陆世子这话什么意思?小的不过是来讨回公道……”

“公道?”陆景渊冷笑,示意暗卫呈上账本,“李老板去年春日向陆府借了五千两银子修缮商铺,月息两分,可这借据上却写着年息五分,还按了你们李家独有的梅花指印,怎么,李家的手指会自己变长?”

李老板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王老板。后者浑身一抖,险些撞倒身后的花架。陆景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忽然抽出腰间软剑,剑锋“噌”地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

“陆世子!”米行张老板扑通跪下,“小的也是被逼的!右丞相府的管家说,若不照做,就烧了小人的粮仓!”

“哦?”陆景渊挑眉,“被逼的?那这封信……”他甩出一封盖着并蒂莲火漆印的密信,“是右丞相府的人亲自送到你府上的吧?”

张老板盯着密信,忽然瘫坐在地。其他商户见状,纷纷交头接耳,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绸缎。王老板咬了咬牙,忽然抬头:“陆世子,小的愿意指认右丞相府!但求您饶了小人一家老小……”

“饶?”陆景渊收剑入鞘,“伪造官印、恶意造谣,哪一条都是死罪。不过……”他扫过众人惊恐的面孔,“若你们配合揭露幕后主谋,我可向皇上求情,从轻发落。”

正说着,姜婉在丫鬟搀扶下踏入正厅,腕间的翡翠镯子随步伐轻晃:“诸位可知,今早刑部查封了城西钱庄?”她示意小桃捧出一箱金条,“这里有三十万两白银,都是右丞相府存在钱庄的赃款,其中十万两,正是给你们的‘辛苦费’。”

商户们倒抽冷气,目光在金条与陆景渊之间游移。李老板忽然想起昨夜暗卫闯入书房的情景,膝盖一软,重重磕在青砖上:“小人愿写供状!右丞相和李尚书合谋,让我们伪造借据,还说陆家与侯府联姻后会打压商户……”

“住口!”王老板突然尖叫,“李老板,你忘了右丞相说过的话?谁要是泄密,就……”

“就怎样?”陆景渊逼近,身上的沉水香混着肃杀之气,“右丞相此刻自身难保,你们还要为他卖命?”他转头看向姜婉,“姜姑娘,劳烦你将这些供状抄录三份,一份送刑部,一份呈皇上,还有一份……”他冷笑,“贴在京城各坊的告示栏。”

姜婉点头,目光扫过面色如灰的商户们:“诸位都是生意人,该知道‘留得青山在’的道理。若执意替人背锅,陆府绝不姑息;若迷途知返,皇上说不定会念在你们揭发有功,网开一面。”

厅内寂静如死。不知过了多久,张老板忽然伸手扯下头上的儒巾,露出头顶的刀疤——那是当年陆府暗卫救他时留下的:“陆世子,小的愿做证人!右丞相府的管家每月十五都会在城西破庙分赃,小人亲眼见过李尚书的长子……”

“够了!”陆景渊抬手,“即日起,你们暂居陆府客房,待皇上裁决后再做定夺。若有半句虚言——”他指了指墙上的“忠孝节义”匾额,“陆府的祠堂,容不得欺君之徒。”

商户们被暗卫带下去时,王老板忽然转身,从怀中掏出半块莲花玉佩:“陆世子,这是右丞相府的人给小人的信物,说事成之后……”

姜婉盯着玉佩,指尖骤然发冷。那半朵莲花的纹路,与姜柔房中的屏风、信笺上的图案分毫不差。她忽然想起昨夜暗卫的汇报——姜柔的贴身丫鬟翠儿曾在破庙出现。

“下去吧。”陆景渊接过玉佩,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记住,你们的命,现在攥在自己手里。”

待众人退下,姜婉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莲花玉佩,是姜柔的标记。看来右丞相府与她早已勾结。”

“我已知晓。”陆景渊将玉佩收入袖中,“方才暗卫来报,西山别庄的守卫昨夜被人调开,姜柔很可能已经……”

“不必担心。”姜婉打断他,“我已让祖母派了侯府暗卫接管别庄。姜柔再狡猾,也插翅难飞。”她望向窗外的桂花树,花瓣落在她肩头,像撒了把碎金,“何况,我们现在有了商户的供状,右丞相和李尚书插翅难飞。”

陆景渊看着她被阳光照亮的侧脸,忽然轻笑出声:“你总是这般沉稳。”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花瓣,“等这事了结,我带你去看新到的西域孔雀,听说那羽毛上的光斑,像极了你的眼睛。”

姜婉抬头,撞上他眼底的温柔,耳尖不由得发烫。她想起小时候在侯府看孔雀开屏,姜柔曾说“嫡女就是孔雀,天生夺目”,如今却觉得,真正的夺目从来不是靠出身,而是靠心有正气。

是夜,陆府收到密报:右丞相府试图转移赃款,被刑部当场抓获。姜婉看着供状上右丞相的签名,忽然想起他在朝堂上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由得冷笑。小桃捧着喜服纹样进来时,见她眉眼舒展,忍不住笑道:“姑娘总算能安心筹备婚礼了。”

“安心?”姜婉摇头,“姜柔一日不除,我便一日难安。”她指尖划过纹样上的并蒂莲,“不过我相信,景渊自有安排。”

与此同时,西山别庄的柴房里,姜柔盯着手中的密信,忽然将其投入火盆。火苗吞噬信纸的瞬间,她望着窗外的明月轻笑:“姜婉,你以为有了商户的供状就能高枕无忧?真正的惊喜,还在后头呢。”

京城的夜,依旧暗藏杀机。但在陆府的灯火中,陆景渊和姜婉相对而坐,共同翻阅着商户的供状。他们知道,这场反击只是开始,但只要两人并肩,终能将所有阴谋化作灰烬,迎来属于他们的朗朗乾坤。

有些路,注定要在风雨中前行;有些情,注定要在磨砺中坚定。而他们的故事,正如厅外的桂花树,历经秋霜,终将绽放出最浓郁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