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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那日,侯府的桂树落了第一茬花。姜婉蹲在廊下收集花瓣,指尖沾着的甜香混着陆景渊袖中的沉水香,竟比平日多了几分暖意。他靠在廊柱上,看着她发间的碎花瓣,忽然伸手替她摘下:“明日去慈恩寺的事,想好了?”

“嗯。”姜婉将花瓣装进锦囊,“让小桃故意在市集上说我要去祈福,再让暗卫放出消息,说你会陪同。”她抬头看他,“只是慈恩寺后山偏僻,怕连累香客。”

“不会。”陆景渊轻笑,“我已让人清了后山,只留前殿开放。何况……”他从袖中取出枚铜哨,“暗卫会扮成香客,遍布寺内每处角落。”

次日巳时,慈恩寺的钟声准时响起。姜婉身着素色襦裙,头戴竹编帷帽,由陆景渊扶着下了马车。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比平日绷得更紧——那是他握剑的习惯。

“施主可是来求姻缘?”小沙弥捧着签筒走来,姜婉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暗卫标记,心中稍安。

“劳烦带路。”陆景渊开口,语气比平日多了几分刻意的温和。姜婉跟着他穿过前殿,余光瞥见香炉旁的灰衣人——那是昨日在市集“无意”听到消息的江湖人。

后山的观音像前,姜婉 knelt down,偷偷将锦囊放在蒲团下。陆景渊站在她身后,看似在看壁画,实则在观察四周动静。他看见三棵松树后闪过的衣角,右手悄悄按上了剑柄。

“景渊,”姜婉起身时故意踉跄,“我有些累,想去那边的石凳休息。”

“好。”陆景渊扶着她走向石凳,路过竹林时,忽然听见竹叶沙沙作响。他瞳孔骤缩,只见三支弩箭从不同方向射来!

“小心!”他猛地推开姜婉,弩箭擦着她的衣袖钉入树干。姜婉跌倒在地,却见陆景渊并未追击,反而转身扶起她:“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她看着他眼中的冷静,忽然明白——这又是诱敌之计。果然,竹林中传来咒骂声:“怎么回事?不是说陆景渊武功高强吗?怎么躲都不躲?”

“笨蛋!”另一个声音压低,“那是替身!真正的陆景渊早从左侧绕过来了!”

姜婉抬头,看见陆景渊的身影果然出现在左侧竹林,手中软剑泛着冷光。她趁机摸出袖中的信号弹,却在此时,石凳下忽然窜出个灰衣人,手中匕首抵住她后腰:“别动!”

“你是谁?”姜婉佯装惊慌,暗中掐了掐掌心——这是与暗卫约定的暗号。

“血手盟分舵主。”灰衣人冷笑,“听说你是侯府嫡女,今日便拿你去换赏钱!”

“就凭你?”陆景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婉抬头,见他站在竹梢上,软剑垂下的银穗扫过灰衣人头顶,“暗卫!”

四周突然涌出数十名暗卫,将灰衣人团团围住。姜婉趁机退到陆景渊身边,看着灰衣人被制伏,心中却有些疑惑——血手盟的分舵主怎会如此轻易现身?

“搜他身上。”陆景渊冷声下令。暗卫从灰衣人怀中搜出封信,姜婉一眼认出那是她房中的信笺纸:“上面写着什么?”

“姜姑娘果然聪慧。”陆景渊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陷阱虽好,可惜晚了。”他眼神一凛,忽然握住姜婉的手,“快走!前殿有危险!”

两人赶到前殿时,正见小桃被一群蒙面人围住。姜婉一眼认出为首的女子——那是姜柔的贴身丫鬟,半月前“因病”被逐出侯府。

“姜姑娘,”丫鬟冷笑,“我家小姐说了,今日要带您去个好地方。”

“是吗?”陆景渊挡在姜婉身前,“但我觉得,你们哪也去不了。”他抬手发出信号弹,天空中立刻绽开一朵红色烟花——那是齐国公府的支援信号。

蒙面人见状欲逃,却被暗卫堵在寺门。姜婉看着丫鬟被押到面前,忽然发现她耳后有块莲花状的胎记——与昨日灰衣人一模一样。

“你们是兄妹?”她轻声问道。

丫鬟咬牙不答,陆景渊却已明白:“血手盟的‘莲花双煞’,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们选错了主子。”

“姜柔答应我们,事成后给黄金万两!”丫鬟忽然喊道,“她才是真正的侯府继承人,你们不过是……”

“住口!”姜婉厉声打断,“侯府从无血脉之分,只有善恶之选。”她转头看向陆景渊,“带他们去刑部,我要亲自审问姜柔。”

回程的马车上,姜婉望着手中的莲花胎记拓片,心中五味杂陈。陆景渊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想了,一切都结束了。”

“景渊,”她忽然抬头,“你说姜柔为何如此执着?”

“因为她始终不明白,”陆景渊替她拢了拢披风,“有些东西,越想抢,越会失去。而有些东西,只要珍惜,便会一直在身边。”

姜婉点头,靠在他肩头。马车驶过朱雀街时,她看见街边的糖画摊,忽然想起第一次被陆景渊护在身后的场景。那时的她,或许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与他并肩布下天罗地网,将阴谋碾碎在阳光之下。

是夜,侯府地牢。姜柔隔着铁栏望着姜婉,眼中满是怨毒:“你赢了又如何?父亲临终前说过,侯府秘宝只有嫡女才能继承,你以为陆景渊娶你,不是为了那个?”

“秘宝?”姜婉轻笑,“你以为是金银珠宝?其实不过是祖父留下的《治家格言》,以及……”她从袖中取出块碎玉,“母亲临终前给我的半块玉佩,另一半在祖母手中。”

姜柔瞪大双眼,看着那碎玉上的“侯”字:“不可能!我明明让人查过,秘宝是……”

“是你自己臆想的执念。”陆景渊走进地牢,手中拿着姜柔的贴身账本,“你勾结血手盟的证据,我已呈给皇上。即日起,你将被永远幽禁在侯府偏院,再无出头之日。”

姜柔瘫坐在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柔儿,侯府的荣光不是靠抢来的,是靠德行挣来的。”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走出地牢时,姜婉望着漫天星斗,忽然轻笑出声。陆景渊转头看她,眼中满是疑问:“怎么了?”

“想起慈恩寺的签文,”她轻声道,“上面说‘心若向阳,无畏悲伤’。现在想来,果然如此。”

陆景渊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往后的日子,我会让你明白,真正的荣光不是权谋争斗,而是与心爱之人并肩,看遍人间烟火。”

风轻轻吹过,带来桂花的甜香。姜婉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忽然觉得,所有的阴谋陷阱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只要彼此相伴,便是人间最美好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