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烦恼魔的魂体都要化作杯中的美酒,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喉咙因兴奋而发紧。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吼!\"
当扒皮符的效果消失后,烦恼魔突然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残破的魂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它仅剩的四条手臂青筋暴起,硬生生挣断了拘魂铁索的束缚,更从噬魂爵的吞噬中挣脱出来。
它的魂体如烟雾般散开,又迅速在数丈外重新凝聚。
可此刻的烦恼魔已然面目全非,原本三头六臂的形态,如今只剩两头四臂。
象征着痴的老者头颅还算完好,但那颗象征着嗔的女性头颅却塌陷了大半,半边脸扭曲变形,仅剩的一只眼睛里燃烧着怨毒的怒火。
与之对应的两条手臂也扭曲变形,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枯枝。
\"呼......\"
我长舒一口气,虽然没能彻底解决烦恼魔,但这一套猛如虎的操作连招下来,至少毁掉了它近半的鬼力。
我低头看向噬魂爵,只见杯中幽绿色的酒液几乎要满溢而出。
没有半分犹豫,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呃啊——!\"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股远超红姑的鬼力入体,仍让我痛不欲生。
我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仿佛每一寸都在碎裂重组。
血液在血管中沸腾,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幸好,体内黑无常的鬼力及时涌动,如寒冰般压制住这股狂暴的力量。
剧痛渐渐消退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经脉中奔涌。
此刻的局势完全逆转。
身为四魔之一的烦恼魔竟在后退,残破的魂体微微颤抖,仅剩的两颗头颅上都露出了惊惧之色。
我知道这份借来的力量不会持久,必须速战速决!
\"啪!\"
我猛地拍响双生阴鼓的另一面,少女的脸颊。
\"啊——!!!\"
鼓面上的少女突然睁开血红的双眼,面容扭曲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声音中蕴含的恐惧之意,竟让本就受创的烦恼魔更加惊恐,它的魂体剧烈波动,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趁此机会,我催动体内澎湃的鬼力,手中拘魂铁索一分为二,如两条黑色巨蟒般再次缠上烦恼魔的残躯。
\"咚咚咚!\"
我不顾一切地连续拍打阴鼓,奏响了愤怒和恐惧的旋律,少年的怒吼与少女的尖叫交替响起。
在如此近距离的冲击下,烦恼魔的魂体剧烈震颤,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是现在!\"
我再次祭出噬魂爵,然而——
什么也没发生。
我愣住了,就在这时,神识深处响起本命凶神慵懒的声音:\"哼,臭小子忘记告诉你了,这噬魂爵每隔七天才能使用一次......\"
\"原来是这样......\"
我苦笑了一下。
\"哼,臭小子,你刚刚还算干得不错,总算没有辱没我这两样至宝。不过,你可别太得意了,你依旧不是那个邪罪的对手……\"
“小子你可别死了,否则又有谁为本座卖命寻找其他至宝,还有契合本座的肉身……”
本命凶神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随着本命凶神的声音消散,我重新将注意力投向眼前奄奄一息的烦恼魔。
虽然失去了噬魂爵这个杀手锏,但现在的它,已经不足为惧了。
可就在我正要凝聚全身鬼力,注入拘魂铁索,准备最后一击的时候。
眼前的烦恼魔却突然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被邪罪强行送走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没能亲手解决这个祸害,确实有些失望。
我冷冷看向了一脸阴沉的邪罪,冷嘲热讽的说道:“哟,刚刚不知道是谁说我不自量力?说我远远不是烦恼魔的对手?”
“就让我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子,继续和你斗下去啊?你躲什么?你这个软蛋怂包,这个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叛徒!”
我接连不断的谩骂,骂的邪罪浑身发抖。
而我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回怼:“你不是说我就算借来黑无常的鬼力,也只是鬼王境界的门槛吗?那你就亲自感受一下,我现在的鬼力到底怎样!”
我猛地挥动拘魂铁索,铁链在空中幻化成无数道黑色闪电,朝着邪罪藏身的阴影处席卷而去!每一条铁链都带着刺耳的破空声。
“臭小子,别太得意了!”
邪罪从身后抽出马鞭,鞭身上缠绕着猩红的血气,竟然一一击落了我的拘魂铁索。
我本想继续进攻,趁着体内鬼力尚未消退的时候,擒贼擒王,杀了邪罪。
可不料就在这时,我脚下的地面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一阵烟尘四起。
我连忙看向了畜生道妖犬,就见他依旧手握着权杖,在献祭法阵中央念念有词,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显然,这说明法阵已经要构筑完成了!
而直取妖犬的滕哲,则被一头三米多高的千年尸标所阻挡,那具干尸浑身长满绿毛,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妖犬。
也难怪邪罪和疫鬼这么放心让妖犬一个人构筑法阵,原来这家伙也留了后手。
既然献祭仪式的法阵即将发动,我便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我立刻启动了我之前预先布置的收池符,抢先一步,启动了池城!
“哼,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忘记当初在蛇山村的时候,是怎么班门弄斧的了吗?”
邪罪冷笑着,嘴唇快速蠕动,和我念诵着同样的咒语。
之前在蛇山村的惨败再次上演……
就见我在四周布下的收池符全部破碎,纸灰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并暗中替换了他的收池符。
一瞬间邪罪的池城构筑而成,地面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如同血管般蔓延开来。
不过这一次,我丝毫不慌。
因为我知道,师父一定藏着什么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