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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直接炸响在身为剧情女主的罗刹女耳边。

冥域?幽冥律?将她捉拿归案?!

罗刹女有些发懵,大脑直接停摆,她纵横阳世人间已有三百年之久,何曾听过甚至见过有幽冥地府阴差现身拘魂?这该不会是有人族修士想打她主意故意糊弄她的吧?!

但名为璃的罗刹女主,在阴差现身的瞬间,周身那原本深不可测的气息骤然间就变得凌厉而充满敌意,看向阴差的眼神深处,带有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忌惮,心里更是瞬间就被激发出了本能的反抗与无力之感。

“就凭你们两个,也敢口出狂言,妄谈捉拿我去归案?”女主璃的声音,变得格外的冰冷刺骨,更是带上了罗刹特有的高傲与凶戾,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她心底的不安一般。

“冥律如山,违者必究!”为首的阴差闻言,毫无惧色,手中勾魂索已然开始哗啦作响,周身更是幽光暴涨,直接锁定了女主的气机。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席卷了璃的全身,她看着两位气息森严仿佛代表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全新秩序的阴差,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在他们手中逃脱。

一阵激战后,身为罗刹的剧情女主,最终还是逃不过天道直接任职身上带有一丝本源法则气息的阴差,被勾魂锁捆着,给押回了冥府,接受冥府一系列的审判。

此时的剧情男主丘淡竹对此一无所知,他正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火速为自己准备入住洞溪村的各种生活物资,全盘不知道他那原本注定要与女主这位罗刹纠缠不清的主线剧情,因徐景行的出现,冥府机构的重立,轮回的重启下,还没来得及正式展开就直接结束。

其实,若说丘淡竹什么都没察觉到,其实也不尽然,在女主被阴差押进冥府的刹那,他心中便莫名的生起一股怅然若失之感,这感觉让他倍感难受,因而他直接放下了一切准备,开始飞速赶回洞溪村。

而再度返回洞溪村的丘淡竹,在村子内外都不再能感知到原本属于女主的罗刹气息,甚至原本属于他的机缘,也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捕捉不到任何一丝端倪,由此他便明白,在他离开的这短暂的时间里,出了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状况,所谓的机缘将不再属于他。

由于出了机缘莫名其妙就没了的变故,将剧情男主丘淡竹顺风顺水的人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也让他的性格变得越发执拗,后续更是直接撕碎了自己清风朗月的假面,行事也愈发肆无忌惮,若不是顾忌着一直留在清河市栖云寺的徐景行,只他一人怕是也会造出诸般冤孽来。

然即便如此,丘淡竹一辈子也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四十不到的年纪,便在一次与人争夺阴属性灵材时,遭遇仇家的联手围攻,导致肉身直接崩毁,魂魄更是重伤,意识也濒临消失。

丘淡竹的神智,于无边黑暗中沉寂直至重新凝聚后,他猛然睁开双眼,茫然四顾间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条朦胧胧胧散发着微弱白光的通道中,而他整个灵魂,也不由自主的向前飘荡着。

“我竟没彻底湮灭?”丘淡竹先是愕然,随即便是狂喜,“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我定是那天选之人,连死亡都无法……”

他狂喜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看到通道内隐约还有其他魂体也在飘荡向前而去,这些魂体男女老幼都有,且衣着各异,神色大多茫然、平和,或带有一丝解脱之意,然而更重要的是,丘淡竹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温和却不容他抗拒的接引之力,拖拽着他以及通道内其他所有的魂体,稳定向前飘行。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地方?!”心有不安的丘淡竹觉得不对,便试图调动他魂体的力量进行挣扎,而后这一调动,他却发现往日如臂指使的邪力,在此刻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

浓重的不安,开始在他心中快速蔓延,而他也很快来到通道的尽头。

通道的尽头,是一座古朴威严且散发着淡淡青光的恢宏大殿,殿门上的装饰并非是冥府鬼神的塑像,而是天道直接用规则凝聚的审判二字。

“审判?!”看清了大殿门上的两个大字后,丘淡竹不由得魂体一颤,而后一股森冷寒意,直接从他灵魂深处冒出。

来不及多想,丘淡竹便同其他魂体一起飘进大殿,大殿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的广阔,殿内井然有序的排列着许多张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玉案,每张玉案后,都端坐着一位身着黑袍面容模糊不清但气息渊深似海的存在,他们手中或持书册或持纸笔或托宝镜,平静的接待每一个进殿报到的魂灵。

没有狰狞的鬼差呵斥,没有血腥的刑具陈列,只有一种冰冷到绝对的秩序感。

很快,就轮到了丘淡竹接受审判,他被一股力量引到一张玉案前,案后的判官抬起头,不做任何询问,只是微微抬手,手中古朴的业镜便放大漂浮至半空,所散发的镜光,也正好照射在丘淡竹的魂体上。

被镜光照射到的刹那,丘淡竹便觉得自己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轮转掠过,从他幼时欺凌弱小开始到他后来为夺功法害人,再到为了炼魂邪术祸害无辜,以及他生前对因果报应的不屑狂言,所有的一切,无论他是否遗忘,无论他当时如何找补粉饰,此刻都以最真实、最客观的形态,被业镜清晰的映照出来。

甚至连他心中转过的每一个恶念,说过的每一句谎言,造成的每一分痛苦,都事无巨细,被量化成一道道或深或浅的黑色业力,如同跗骨之蛆般直接缠绕在他的魂体上。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丘淡竹发出无声的尖啸,魂体也因极致的恐惧而发生剧烈的颤抖。

他从未如此直观的面对过自己一生所犯下的罪恶,也从未想过这些他毫不在意的小事,竟如此清晰的被记录着,并最终成为冥府审判他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