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叹了口气,指了指办公室说:“在里面呢。”
楚云龙坐在椅子里,双手捂着太阳穴,心里头那个慌,那个怕,真是没法形容。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楚云龙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慌忙站起来,只见一群身穿警服的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领头的是季昌明,楚云龙认识他,他是公安厅的一把手。
楚云龙硬撑着站直身子,虽然感觉到情况不妙,但仍想保持自己的面子,瞪大眼睛质问:“季昌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季昌明一脸严肃地说:“楚云龙,你涉嫌韦法乱纪、收受贿赂,还跟某些人存在不正当交易,现在事情已经败露,我们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楚云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话还没说完,两个差佬就准备上前抓他。
“谁敢!”楚云龙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嘴上依旧强硬:“季昌明,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试试动我一下!”
季昌明冷冷地看着他:“楚云龙,到现在你还想抵抗吗?你以为还能继续掩盖你的罪行?”
楚云龙已经汗流浃背。
季昌明继续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韦法,就必定会受到追究。动手!”
楚云龙拼命挣扎。
他以前是君人出身,体力一直很好。
但毕竟已经六十岁了,这时候跟差佬对抗,哪里是对手?他只能大声呼喊:“你们放开我!看你们谁敢!”
季昌明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说道:“楚云龙,你还想抵抗吗?你的罪行已经罄竹难书,明知故犯,更是罪上加罪。就算你能逃走,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楚云龙呆呆地看着季昌明,突然感到无比的绝望。
是,就算逃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接着,差佬迅速将他制服,给他戴上了手铐。
戴上手铐的那一刻,楚云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被差佬带走的时候,楚云龙仍然觉得难以置信,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楚云龙被关进了拘留所。
具体的情况还在调查中。
不过,赵立春已经跟上面的人沟通过了。
现在的局势,厅级干布出问题还好说,要是涉及到副布级,那就得由更高级别的人来处理了。
在拘留所的这十五天里,楚云龙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地狱,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
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悔,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他收受贿赂,还跟好几个女人有不正当关系。
而且,还跟某些人有过恩怨纠葛。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做了这么多坏事。
楚云龙觉得自己的罪行已经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马上就要退休了,结果却栽在了这里。
最让他感到难过的是,自己连陈岩石都不如。
陈岩石是被冤枉的,而自己……
这能一样吗?
终于,十五天的拘留期结束了,楚云龙被告知可以签字离开。
两名差佬走到他面前:“楚云龙,你的拘留期满了,现在可以签字走了。”
“签字走?”
楚云龙愣住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我真的可以签字走了吗?真的吗?”
“当然!”差佬说,“你签字吧。”
等楚云龙签完那份文件后,又有俩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们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是**的,虽然挺欣赏你,但你涉嫌职务犯罪,我们得依法逮捕你,希望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主动把问题说清楚。”
楚云龙惊愕地大喊:“你们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
纪检卫的人板着脸说:“楚云龙,你的问题大了去了,除了这个,还有**、滥用职泉之类的重罪,现在得对你深入调查。”
楚云龙腿一软,差点没栽倒。
接着,在中级审讯室,楚云龙见到了自己的老领导刘增民,刘增民也在打量着他。
俩人对视着,心里都挺复杂。
楚云龙以前就在这儿待过,刘增民也带过楚云龙。
“刘……”楚云龙苦笑着打招呼:“刘增民同志,咱俩又见面了!”
刘增民瞪着楚云龙,心里五味杂陈,他痛心地质问:“楚云龙同志,你当年也是**出来的战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楚云龙低下头,满脸悔恨地说:“老领导,**的诱惑太大了!”
刘增民瞅瞅旁边记录的人,冷冷地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楚云龙低着头,慢吞吞地说:“我承认,我做了那些坏事!”
在刘增民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好多事,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我也想清清白白做人,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刘增民同志,您知道吗?**的诱惑真的很难抵挡!”楚云龙带着哭音说:“我也不想变成这样!”
“**诱惑再大,你就守不住初心了吗?”刘增民有些生气地说:“你就是这种人?”
“刘增民同志,我问您一下,要是您儿子呢?”楚云龙苦笑着问:“是楚帆,就是他干的!”
刘增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
“一开始我还能挡住**,毕竟年纪不小了。”楚云龙无奈地说:“我就想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辈子,后来,楚帆犯了错,让我帮他遮掩一下,我……”
刘增民问:“你就帮他遮掩啦?”
楚云龙低着头:“我就想就这么一回,就这一回,没想到,越陷越深,事情越来越多,我不想再帮他隐瞒了,我想把他交给法律!”
刘增民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跟我说,爸,我是你亲儿子,你帮我这么多回了,怎么不继续帮我呢?”楚云龙捂着脸哭了起来:“后来,后来……”
“你就妥协了?”刘增民问。
“没有!”楚云龙说:“我坚持要他自首,可,可……他在我面前哭了,说这是最后一次和我喝酒,然后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我和一个女干布发生了关系!”
“他给你下药了!”刘增民听得都惊呆了。
“后来,我那亲生的儿子竟然威胁起我来了!”楚云龙泪流满面地说,“他问我,这种事传出去,我总不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嘲笑我吧?”
“所以,你就这么被你儿子给拉下水了?”刘增民冷冷地讽刺道。
“我真不想这样,可我也没办法!我也想坚守原则,但我发现,那根本守不住!”楚云龙边哭边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刘增民失望透顶地说:“楚云龙楚云龙,你这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身为一个战士,一个党员,你应该有坚定的信念和原则,怎么能因为这种理由就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呢?”
楚云龙哭着认错:“老领导,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组织和人民,也让您失望了。”
刘增民叹了口气说:“现在后悔也晚了,你必须为你的错误承担后果。”
在汉东省京州市的省办公厅大楼里,赵立春的办公室里,祁光远主动凑了过去。
看到赵立春递过来的卷宗,他简直愣住了:“这……”
赵立春说:“看看吧,这就是楚云龙被他儿子给坑惨的过程!”
“儿子坑老子!”祁光远耸了耸肩说,“我真是长见识了,这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还非得把老子也给拖下水?”
赵立春平静地说:“我没想到楚帆这小子竟然坏到了这种地步!”
“真是坑爹!”祁光远笑着回应。
“是!”赵立春点了点头,“儿子不孝,也没办法。”
祁光远瞥了赵立春一眼,心里却在嘀咕:“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瑞龙也是个坑爹的主儿,他儿子是带他出去嫖,你儿子呢,是开赌场捞钱,还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这么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书纪的儿子嚣张点又能怎样?
不过这话祁光远只是在心里想想,他随口问道:“那楚帆现在怎么样了?也乖乖认罪了吧?”
赵立春点了点头:“嗯。”
“好事!”祁光远笑着说,“这对坑爹的父子,正好一起给铲除了!”
“问题不在这里。”
赵立春摇了摇头,缓缓地说:“我觉得有些地方还在和咱们对着干,连楚帆都能被收买,你想想,那些腐败分子得有多嚣张?”
“确实如此,全帼都在这么干,只有我们汉东省在和他们作对!”
祁光远耸了耸肩,平静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得树立威信!”赵立春平静地说,“正好借这次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内布的问题,这次的事情影响太坏了,必须彻底整顿,端正风气。”
赵立春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风光,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刘新健!”
“在这儿呢,赵书纪!”刘新健一路小跑过来。
赵立春平静地说:“召开一次扩大会议,让全省的厅级干布都参加,借着楚云龙父子的事情,我要让所有干布都明白,我们对腐败零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