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告诉我,为什么哭?为什么觉得我会走?最近为什么不开心?我不为难你。”
傅斯年用手捂着脸,有些难堪。
“我……你总是对我不闻不问,一点儿也不在乎我的样子,去哪里也不告唔诉我哈……”
“许知星嗯~”
傅斯年一开口说话江辞就动手了,他不想欺负自家哥哥,却不希望两人做这种事的时候男人提别人的名字,任何人都不行。
“不是给了你定位器吗?”
江辞低头啄了一下颤抖的男人,算是安抚。
江辞,说出来,你不说哥哥不知道。
“不要提别人的名字。”
“哥哥继续。”
“我年纪还比、你大那么~多……”
江辞一怔,他没发现傅斯年因为年龄自卑,也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他自己其实不太在意年纪问题的,只觉得各有各的好。
“哥哥现在也很厉害啊~”
江辞意有所指地说。
傅斯年往爱人怀里缩,烫铁般的双手搂着江辞的腰不放,抿唇看了一眼江辞又躲开视线。
他喜欢傅斯年,喜欢对方的强大和锋芒内敛,喜欢对方岁月砥砺带来的沉稳温和与其风韵,也喜欢对方或隐忍或直白的叫床,或者是说因为是傅斯年,他才喜欢这些的。
江辞眯了眯眼,表情平静。
“那哥哥也会嫌弃我年纪小不懂事儿吗?”
傅斯年听到这话哪里还坐得住?
撑起身子去亲江辞,他怎么会嫌弃乖宝呢?
“怎么~会?宝宝、哥哥喜欢你啊唔,呵嗯你哪里都是最好的,是哥哥配不上你咦唔嗯~”
傅斯年抿着嘴喘个不停,眼神带着控诉。
江辞亲了亲男人的脸颊,声音很轻。
“哥哥,不要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
傅斯年又是撇嘴又是皱眉的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模样好不可怜,江辞心都酸酸软软的了。
这么说有些假,但爱情就是蛮不讲理的,家世,能力,容貌,品德其实没那么重要,爱是两颗心的事,人是控制不住的。
不然怎么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所以,他要傅斯年知道他轻佻恶劣,贪慕虚荣,知道他愚昧无知,但就是无可救药地爱他。
“还有呢哥哥?”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
傅斯年难得感到后悔,他逼迫江辞与他结婚不后悔,只是责怪自己不能让爱人开心,但现在……
江辞一向懒散,如今自己被小六岁的爱人弄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儿,还一个劲儿地追问他为什么要哭,这也太让人羞耻了。
“我想要你喜欢我爱我啊!我想成为你最特殊的那一个!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傅斯年皮肤很白,江辞舍不得用别的东西在上面留下印子,平时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
男人仰起可怜的脑袋露出脆弱的喉结,腰身柔韧,碎发黑软无害,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气息,偏偏又荷尔蒙爆棚,这很容易激起江辞心中的保护欲和凌虐欲。
“哥!”
“你一直不都是那个最特殊的吗?”
江辞贴近看着傅斯年的眼睛,两人鼻息相缠。
“那么多人向我表白我搭理过谁?我对谁说话对谁笑?我现在又在干什么?我和谁结过婚?我和谁上过床?”
江辞讨厌每天无止休的尬聊,于他而言那是一种骚扰,本着礼貌消息他回,但也不必每天都发,他很忙也没空,更不想浪费时间。
此外,那些所谓追求者频繁的出现让他感到不适,刻意制造的偶遇、自以为深情的眼光和无时无刻的访问记录让他感觉自己像被监视一样。
这些除了让江辞厌烦之外没有任何意义,越是刻意挥发,越是在旁人鼻腔里留下刺痛的余韵,越是让他厌恶生气。
真正的月光不需要借路灯的光晕来证明自己的皎洁,他们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他不会因此而喜欢谁,更不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感动。
沉浸在自我付出的戏码太久了而观众只有他们自己,江辞从未给过任何人任何暗示,更不可能对谁廉价的关心产生兴趣,他真心希望那些家伙能停止幻想,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
所以,他讨厌许知星。
第一次告白只是礼貌拒绝,但他不应该去找傅斯年,还一副打抱不平、为江辞讨回公道的样子,他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傅斯年?
他们什么关系?
就普通朋友!
凭什么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
多管闲事!
傅斯年也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听到江辞的反问甚至觉得自己是被爱的,可对上江辞的眼睛却让他瞬间清醒,宛如一桶冷水浇得他透心凉。
江辞是不喜欢他的,是他死缠烂打、不知羞耻地跟着江辞,是他毁了江辞。
如果当年他没有……
江辞可能现在已经功成名就了,有温柔美丽的爱人,调皮可爱的儿子,还有古灵精怪的女儿,他有着大好的前程,而不是被他一个老男人不明不白地养着,还有各种难听的绯闻。
江辞一看傅斯年的眼睛就知道事情没有按他想的那样发展,在最高处停下,左手虚虚环住男人的脖子,语气森然。
“傅、斯、年!”
男人沉默地抬起眼,其实他更希望江辞像从前那样打他,而不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惩罚他吧,让他心里的罪恶感轻一些。
他的确是一个烂人,见不得江辞对别人好,也见不得别人对江辞好,乖宝已经结婚了,他们为什么不主动和江辞保持距离?
宽已待己,严于律人。
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江辞低至男人脸侧,两人近乎要亲了上去。
“你把我当什么?”
我看到了你买的dR戒指,看到了你拙劣的讨好,也看到了你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你看不到我的吗?
不是最和我心有灵犀了吗?
都是假的?
是你装出来的?
黑色长发垂落在两人肩膀上,江辞没向任何人表露过爱意,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却不知道沙漠里的人看见绿洲的那一刻只怀疑是海市蜃楼,旅人不相信自己真遇到了心软的神。
傅斯年看到了江辞眼里的质问,讨好的用双腿缠上江辞,眉眼带着深情和悔意。
“乖宝,别生气,哥哥知道错了。”
你不生气,甚至还愿意对我笑,我应该感恩戴德感激流涕的,而不是恬不知耻的想要更多。
江辞缓缓松开傅斯年的脖子,上面甚至连红痕都没有,自觉两人已经心意相通了,他低头含弄男人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