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刚才装模作样地吓唬我，就是为了赖在付旌身边是吧？”
被拆穿的秦双红脸红了，捂着脸直跺脚。
“你别乱说，我真的被吓到了！”
顾琳燕翻了个白眼，但对这小丫头也没什么办法。
“先说正事，我刚才大致确认了正木洋司不愿意让我们靠近的方向。现在调整航向三十六度，一路直行！”
听说有事要做，秦双红立刻收起心思，按照顾琳燕提供的方位开始调整。
站在甲板上的正木洋司对方向的改变尤为敏感。
“付旌先生，玄冥号为什么突然转向了？”
“您昨天遭遇大白鲨的地方，应该不在那儿吧？”
付旌眉毛一挑，带着讽刺说道：“哦？原来洋司经理对我那么关心，竟然知道我昨天遇袭的位置。”
“额，这……”正木洋司无言以对，只觉得心累。
跟这个家伙交流真是步步惊心啊！
“付旌先生毕竟是我们的重要客人，昨天出了那样的危险，我当然派人调查清楚了。”
付旌点头，心中却并不信这套话，但他也不急于拆穿。
“这么说也有道理，既然洋司经理如此坦诚，那我也说实话吧。”
正木洋司立刻站直了身子，心跳快得好像要跳出胸口。
“请明示！”
付旌眼中戏谑越来越浓，指向航行的方向。
“昨天我们被大白鲨袭击的地方，的确不在那边。”
“但我们龙国有句古语叫‘刻舟求剑’。”
“聪明如洋司先生，总不会认为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些大白鲨还待在原地等我们吧？”
正木洋司心中愈发不安，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那，那您的意思是？”
他真后悔，当初上船时没多带几个保镖！
现在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活命全靠付旌一句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保住小命，他也只能更加恭敬起来。
付旌拍了拍正木洋司的肩膀，笑着说：“大白鲨闻到那种味道就会发狂。”“既然已经有人替我设下了陷阱，我自然要去那地方找大白鲨。”
“这么简单的道理，在龙国就算不是海民，稍微了解一些钓鱼的人都知道。”
正木洋司感觉浑身冰凉，若不是扶着栏杆，几乎都要瘫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句话一出口，就等于承认了他知道那怪味的源头。
但慌乱中的正木洋司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付旌讨价还价的资本。
付旌又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是洋司经理你自己告诉我的。”
正木洋司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付旌，这一刻，他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逃跑！
可脚下是茫茫大海，他又该怎么逃？
“你是什么时候……”
正木洋司不甘心地嘶声问道，他不明白付旌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将自己逼入绝境！
付旌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转身来到玄冥号的甲板边缘。这个时候的付旌，只需一个念头，就能把正木洋司扔进海里。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他觉得这样的结局对作恶多端的正木洋司来说，太便宜了！
“你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你作对，是吧？”
正木洋司跪坐在甲板上，眼中满是恐惧。付旌语气冰冷：“我该怎样评价你和你们旭日国的教育呢？”
“如果不是你们健忘得太快，那就是你们催眠自己的功夫无人能及！”
“从一开始，作为龙国的海民，我们就对你们充满了恨意！”
“百年的耻辱，你们说忘就忘，而我们在这百年里的每一天，都没有忘记过！”
面对这些怒吼，正木洋司吓得面无血色，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今天不可能活着走下这艘船。
“你，你要杀了我？”
“别忘了，直播间的观众都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即便他们都是龙国人，都站在你这一边，这件事也瞒不过世界的眼睛！”
“你敢在海上杀人吗！”
正木洋司声色俱厉，在极度恐惧之后，愤怒迅速取代了害怕。那是不顾一切也要与付旌拼个鱼死网破的绝望！
付旌轻蔑地冷笑，随后瞥了一眼甲板上的镜头。
镜头后面，是成千上万远在龙国的观众。
虽然大多数观众还不清楚为什么付旌突然想对付正木洋司，但他们首先是龙国人，在付旌站出来审判日本人的时候，没人会选择不同的立场！
【没关系，出了事我们都愿意为付旌主播说话！】
【付旌主播，动手吧！】
【虽然不知道正木洋司干了什么，但我选择无条件支持付旌主播！】
【为了付旌主播，与世界为敌又如何！】
【谢谢您今天为我们十几亿龙国人民报仇雪恨啊！】
正木洋司看到这些弹幕后，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
他的心冷到了极点，绝望的寒冷！
付旌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了。
“各位观众朋友，我们与旭日国的仇恨，不是一个正木洋司能够偿还的。”
“杀他一人，得不偿失。”
“更何况，我们龙国人自古以来崇尚仁德，以公理为先！”
“无论我，还是大家，都不应该轻易动用私刑。”
【怎么回事，付旌主播到底要做什么啊？】
【我也看不懂了，基本上可以确认上次大白鲨的事情跟正木洋司脱不了关系，付旌竟然能压制住复仇的冲动？】
【我觉得付旌很冷静，这种做法是最正确的。】
【虽然可能不太解气，但长远来看，这对比付旌肯定更有利。】
【无论付旌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愿意跟随！】
【而且，你们不觉得，付旌全程不动手，就已经把那家伙吓得魂不附体了吗？这也太帅了吧！】
【付旌威武霸气！】
与直播间里的狂欢不同，正木洋司的心情竟有些好转，仿佛坐了一次过山车，从绝望瞬间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付旌先生，您不杀我了？”
“谢谢，谢谢您的仁慈！”
付旌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为了活命，已经磕头磕得甲板上都快有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