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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如何似九秋 > 第216章 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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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我毫无干系,你大可不必拼死救我。”

南偲九看着那双睁开的眼,在剑眉下甚是明亮,好似闪着星辰般的光泽。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南偲九,我刚救了你一命,你不夸夸我。”

略带戏谑的语气。

女子难以置信地垂眸,直视对方的眼睛。

是他!

“你是时安!”

握紧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处滑落,男子嘴角带着笑意,昏睡了过去。

南偲九小心地扶起他,手掌掠过后背,一片湿润。

手心流淌着的是刺目的红。

孟青松向后退了一步,软剑瞬间收回腰带中。

瀑布之下水流湍急,又夹杂着山顶融化的冰块,墨尘背后中了一剑,不见得还能活下来。

至于那个女子,内力已尽数被废,成不了大事。

可恶!

天玄功明明唾手可得,竟还是出了纰漏!

“叙白,你带几个弟子去山中搜寻一番,看能否找的到他们二人。”

“墨尘定是被那妖女迷惑,才会如此,不论如何他是墨大哥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万不能出事。”

“是!师父!”

金麟宗一向以刀法着称,而孟青松刚才那几招剑术,靠在前边的弟子看的真切,不禁心生疑惑。

“为何宗主刚才那几招,瞧着与墨尘师兄的剑术,有些相像,好似是同一种剑法。”

“小声些,谁人不知二十年前那一夜,玉衡剑法早已丢失。”

“此时钟山之上,还有人能将玉衡剑法用的如此精妙,着实有些奇怪。”

“这有何奇怪的,宗主本就是墨怀风的兄弟,说不定也跟着学了几招,墨尘师兄更不用说了,也许自小便得了真传,只是你我不知而已。”

“可墨尘师兄这么多年,对外一直宣称无法习武,宗主派去思梅轩的大夫也是数不胜数,怎会···”

纪叙白冷哼一声:“你们几个,有这个功夫,不如同我下山去找人!”

“是!师伯!”

少年冲开身上禁锢的穴道,奔至崖边,大声呼唤着:“师父!”

他正欲向孟青松讨要一个说法,跟前却传来一句清冷的声音。

“谁允许你离开。”

孟青松愣在原地,看着挡在身前的男子。

离那二人跌落入瀑布,前后不过片刻的时间,男子的面色已浑然不似之前的平静。

冰冷的眸子掠过,让人不寒而栗。

“南公子,此番还要多谢公子相助,我等···”

无人看清那掌是如何打出,待众弟子反应过来,孟青松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宽大的玄色衣袖向空中挥去,缓缓走了过去。

“南大哥······”

少年低声开口,瞳孔一震,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在下从未说过是来助你。”

“她的天玄功已然废除,而你背后偷袭,实在令人不齿。”

一字一句清楚地落入每个弟子的耳中。

池月微微抬起手腕,女弟子们跟着退至一旁。

沈天石与何九安此时也恰巧赶到,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只见那男子轻轻抽出宗主腰间的软剑,一掌震成无数碎片,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冷若冰霜的眸扫过众人,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比起那险些入魔的女子,更令人畏惧。

“孟青松,你想怎样除掉墨尘,是你的事,在下不管。”

“但是南偲九,你动不得。”

“若有下次,在下不介意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男子飞身一跃,顺着瀑布的方向,径直落了下去,转瞬消失在众人面前。

“那人竟能完全压制住宗主,这···这怎么可能!”江川不可思议地说道。

身侧的陆灼思索着:“南公子说宗主要除掉墨尘师兄,是怎么回事?”

沈天石与何九安对视一眼,立刻上前扶起孟青松,并未多言。

刚才那个公子,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只一掌便能击退宗主。

又扬言可废除宗主功力。

如何看,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最诡异的莫不过于不会武的墨尘,突然与宗主拔剑相向。

从前的恩情大义,转瞬成了一个笑话。

一宗之主的威严,倾然崩塌。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思量。

少年混在散去的人群之中,抱着仍未清醒的孟晚林,隐入竹林。

远处的水花不停地拍打着石案,女子焦急地解开手腕处的发带。

“墨尘!墨尘!”

“你醒醒!你若是睡过去了,我就将你丢在这里!”

南偲九撕扯着下摆的蓝色内衬,捂住男子后背出血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送入男子的口中。

纱裙应声而裂,长条的形状缠绕在男子的胸前及后背。

总算,血止住了一些。

她望向男子,眼睛里逐渐漫开不安与担忧。

曾经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与眼前的清秀脸庞融合在一处。

这双眼。

自己早应该有所察觉。

女子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瀑布将他们冲到了另一处天地,此处不是断崖下,而是藏在两山之间的山谷。

孟青松那般阴险,定不会放过他们二人,还是应当先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疗伤。

她背着男子艰难地向前方走去,内力被废,周身也跟着乏力许多。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逐渐暗沉下来,眼前竟出现一间小木屋。

“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搭了木屋。”

女子轻敲着木门。

“有人在吗?”

“有人在吗?”

里头没有一丝回应的声音。

南偲九轻推木门,走了进去,扑鼻而来是淡淡的灰尘。

“咳咳。”

她将男子放在屋外的草地上,简单收拾了下屋内,抬起男子的胳膊,将其拖了进去。

还没拖到榻上,便听到身下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南偲九,你莫不是觉得我伤的不够重。”

“你醒了!”

女子急忙扶着男子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将半截蜡烛点亮。

“南偲九,好歹我也是个伤患。”

墨尘别开视线,看向一旁。

“我,我不是故意骗你,若你生气,我认打认罚。”

“这些事情之后再说,刚才我瞥见山谷中长着不少草药,也许有止血的药。若是之后你的剑伤再裂开也能用的上,我去去就来。”

“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

南偲九逃一般地离开了木屋,她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心虚。

也许是因为。

他救了自己。

也许是因为。

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太过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