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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这贼窝比县衙粮仓还肥!

林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郑三提着大刀冲了出来。

刀疤脸还未来得及放下捂着耳朵的手,郑三已杀至近前。

他慌忙举刀相迎,却见郑三手腕一翻,直接抹了脖子。

另一个贼人见状,脸色惨白,转身就要逃跑。

郑三冷哼一声,手腕一抖,大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钉入那贼人后心。

贼人踉跄几步,扑倒在地,再无声息。

郑三大步上前,一脚踩住尸体,猛地拔出染血的大刀。确认再无威胁后,这才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小荷。

山下的张薇见大局已定,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陈杨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触到那截冰凉的手腕时微微一怔:“可还撑得住?”

张薇摇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她刚启唇,声音却哽在喉间。

“别怕。”陈杨舟的声音混着北风传来,温沉如酒。

她解下大氅裹住张薇单薄的肩,“我带你去见你家人。”

当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掌托住她的腰身时,张薇呼吸一滞。

那力道稳得惊人,却又克制地保持着分寸。

等二人策马来到山寨前时,眼前的景象已然尘埃落定。

十余名山贼被麻绳捆作一团,跪在空地中央瑟瑟发抖。

不远处,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相互依偎着,脸上还残留着惊惧的神色。

其中一个瘦弱少女突然抬头,泪眼朦胧中认出马背上的张薇,顿时哭喊着扑来:“薇姐!”

陈杨舟利落地翻身下马,伸手虚扶住张薇的腰际。

待她站稳后,立即识趣地后退半步,为她留出空间。

其他女子见状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张薇的安危。

张薇弯腰将扑来的少女紧紧搂住,轻抚着她颤抖的背脊,抬头时与陈杨舟四目相对。

张薇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感激。

唐杰抱拳上前,“头儿,共擒获山贼十四人。后山洞穴里还关着这些女子,多是附近村民……”

陈杨舟的目光扫过那群跪伏的山贼,思索该如何处置。

张薇突然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尘土中:“求将军为民女做主,杀了这些无恶不作的山贼!”眼含热泪。

“求将军做主!”

十几个女子见状齐刷刷跪倒,褴褛的衣衫下露出道道伤痕。

陈杨舟紧皱眉头,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若在从前,她定会让这些人当场人头落地,可如今看着身后残缺不全的亲卫,想到每月都在增加的阵亡名册……

谢执烽适时上前:“头儿,这些人还是交由杨将军来处置吧。我们带他们回去,让他来定夺。”

陈杨舟点点头,“也好,现在就杀,太便宜他们了。”

女人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陈杨舟的目光扫过这些女子褴褛的衣衫和伤痕累累的手臂,沉声道:“既已脱险,你们便各自归家去吧。”

女人们面面相觑,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啜泣。

一个瘦弱的少女抱紧双臂,声音细若蚊蝇:“已经……没有家了……”

“我们的父兄皆遭屠戮,田宅尽毁。这乱世之中,孤身女子……比蝼蚁还不如。”张薇声音沙哑。

郑三见状,凑到陈杨舟耳边耳语,“现在军中缺人,何不将他们带回去,能烧火做饭也是好的。”

陈杨舟略一沉吟:“若不怕吃苦,便随军同行。不敢说锦衣玉食,至少无人敢欺。”

“谢将军大恩!”女人们齐刷刷跪倒,眼中泪光闪动。

“莫叫将军。”陈杨舟摆摆手,“区区校尉,当不起这个称呼。”

十几双含泪的眼睛齐刷刷望来,灼热的目光让陈杨舟有些不自在。

这些饱经苦难的女子眼中那份近乎虔诚的感激,比之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令她无所适从。

“头儿!”唐杰的声音适时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氛围。

只见唐建捧着账册快步而来,甲叶随着动作哗啦作响:“头儿,清点完了。咱们这回可算抄着宝了!这贼窝比县衙粮仓还肥!”

陈杨舟随手接过账册,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草草掠过便合上册子:“你看着处置便是。”

待唐杰领命退下,陈杨舟漫无目的地在山寨中踱起步来。

忽然,一阵穿堂风掠过,掀起了偏屋门前的破旧布帘。

陈杨舟的脚步蓦地顿住——屋内斑驳的墙面上,赫然挂着一方古铜色面具。

……

暮色四合时,一行人押着俘虏回到了营地。

陈杨舟望着营寨上升起的炊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此行本是去筹措粮草,谁想粮草没买到,倒剿了一窝山贼。

那贼窝里囤着的粮米堆积如山,新谷压着陈粮,粗粗一算竟抵得上三千人三日嚼用。再加上那几箱沉甸甸的金银,小半月不在话下。

虽然距离泗雪关沦陷已经过去快一年,陈杨舟还是没办法放下。

每当夜深人静,她仍能听见城墙上此起彼伏的惨叫,看见漫天箭雨中倒下的身影。

先锋营精锐,最终活着回来的不足三成。

五十九火的弟兄们,也死的死伤的伤。

贺校尉那日为了掩护伤兵撤退,左臂连中三箭仍死战不退。

箭簇卡在骨缝里,巫娘子用烧红的铁钳硬拔时,这个铁打的汉子咬碎了半截箭杆都没哼一声。

可终究耽误了时辰,伤口溃烂化脓,最后整条左臂都保不住。

陈杨舟至今记得那个血色黄昏,贺鑫独臂提着酒坛来找她的场景。

残阳如血,将校场上的兵器架染得通红。

“老子这条胳膊算是废了。”贺鑫仰头灌了口酒,空荡荡的左袖在晚风中飘荡,“先锋营……就交给你了。”

陈杨舟当时正擦拭着长弓,闻言猛地抬头:“贺校尉,我……”

“别急着拒绝,再好好想想。”贺鑫说罢又灌了一口酒。

陈杨舟垂眸,指腹无意识地抚过弓弦上暗褐色的血渍。

她确实需要校尉的权柄来追查弟弟的下落,可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贺校尉是军中少有的真汉子,这条断臂是为救第七火的弟兄才……

“小子。”贺鑫突然咧嘴笑了,“你说老子现在这样……”他晃了晃空袖管,“还配带着弟兄们冲锋陷阵么?”

见陈杨舟不回答,贺鑫又落寞地补了一句,“就当……帮老哥最后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