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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什么公文?”何雨柱有些疑惑,几步追上娄三,“我们不是要偷着过去吗?怎么还会有公文?”

娄三看了眼左右,凑到何雨柱耳边,小声说了句:“假的。”

这可把何雨柱吓了一跳:“什么假的?”他忍不住差点叫出声来。娄三急忙捂住他的嘴:“别吵吵!我们是去那边,又不是往回走,没事的。”

两人还没走到泊位,就见一个人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可要开船了!”

娄三看了眼怀表:“不对呀,我们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怎么这么着急?”

那人眉头紧皱,眼神慌乱:“别问了,出了点事情,现在要紧急开船,快快快上船!”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娄三一眼,娄三点了点头。两人刚上船,没一会儿,轮船离港的汽笛声便响了起来。

刚才接他们的人,把他俩带到一个非常狭小的舱室:“货轮没驶出外海之前,你们千万不要出来。否则出了事情我可不负责。”

何雨柱盯着这不足几平米的舱室,连扇窗户都没有,就连进来的门也是块铁板,要不是有人领着,他压根找不到路。

娄三贴着舱板缓缓坐下:“别看了,这就是个压舱室改出来的,专门用于偷渡。”

何雨柱走到娄三旁边坐下,手掌一翻,拿出一只烤鸡:“来,吃点。”

娄三摇摇头:“等一会儿再说吧。现在吃了,待会晕船,指不定吐成什么样。”

何雨柱也没坐过轮船,不知道晕船是个什么样子,只淡淡一笑:“应该没事吧?”

娄三摆摆手:“要吃你自己吃,我等会儿再吃。”

何雨柱并不以为意,撕下一根鸡腿就大口咬了下去。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随着轮船航行,舱内气温越来越闷热,空气中混合着铁锈与发霉味道。船体开始规律颠簸,仿佛有人在海面摇晃,胃里的食物突然顺着颠簸的节奏来回撞击五脏六腑。

头顶瓦斯灯的光晕也跟着晃成模糊的光圈,他的身体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喉咙里泛起酸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娄三见他忍得辛苦,指了指角落里的空桶:“去那儿吐,吐出来就好受些。”

何雨柱踉跄着扑过去,对着空桶开始剧烈呕吐,脸色煞白如纸,胃里翻江倒海,直吐得头晕目眩,仿佛要将胆汁都呕出来。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舱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外面传来急促的喊声:“出来吧!暂时没事了!已经进公海了!”

娄三缓缓起身,搀扶起脚步虚浮的何雨柱:“走,去外面透透气,这儿空气太闷了。”

直到娄三把他扶到甲板上,何雨柱才总算缓过一口气。他感觉刚才在舱室里闷着的每分每秒都像在和死神擦肩,再憋下去,说不定真要把半条命交代在那个铁罐头里。

何雨柱虽觉得好受些,可望向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水时,仍感到一阵眩晕。不过比起闷在那个铁皮盒般的舱室里,已经好了不少。

他望向娄三:“你怎么没事?”娄三轻轻一笑:“我之前和姥爷坐过船,再加上刚才我也没吃东西,所以比你好点。要是再多闷半天,我估计也强不了多少。”

也不知娄三给了船主多少好处,总之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再没被赶回那个闷罐般的舱室,一直和水手们住在一起。

直到船快接近香江时,那人又匆匆找到两人:“还得麻烦二位去一趟舱室,马上要进香江了,可能有检查,多担待。”娄三点点头:“好。”

两人又被带回那个封闭的舱室。铁锈味混着霉味在黑暗里发酵,船体每次撞上浪头,都像有东西在胃里搅动。经过漫长的煎熬,当双脚终于踩上香江的土地时,何雨柱膝盖一软,差点栽倒。

望着繁忙的香江码头,何雨柱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上辈子娄小娥一直想让他来的地方,可他却始终拒绝。

那时他总觉得娄小娥把香江的月亮吹得更圆。

可此刻站在码头上,看着穿长袍马褂的老者与西装革履的青年擦肩而过,旗袍女子的缎面裙摆扫过赤脚搬运工的麻鞋,才惊觉这香江的月亮或许不是更圆,而是把南北东西的月光都揉碎了。

娄三搀扶着脚步虚浮的何雨柱,冲路边扬了扬手。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两人身前。娄三扶他坐进后座,两人坐好后,娄三敲了敲前排隔板:“深水埗桂林街。”

何雨柱盯着娄三的侧脸愣愣发呆,这家伙刚才跟司机报“深水埗桂林街”时,那口带着咸水味的粤语比码头摇旗的本地工头还顺溜。

司机透过后视镜扫过他们皱巴巴的衣服,原本转动钥匙的手顿了顿,大概以为拉到两个“北佬”能多赚点脚钱。

直到娄三用指尖敲了敲前排铁栏杆,又补了句“开快点,赶时间”,那带着新界尾音的命令式口吻,让司机瞬间把到嘴边的“宰客话术”咽了回去,引擎轰地蹿了出去。

何雨柱肩膀抵着车窗,凝望着香江的街景,忽然想起娄小娥上辈子教他说“饮早茶”时,总是把“早”字拖得老长。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嘴角微扬。直到娄三轻拍他肩膀喊了声“下车”,才将他从回忆里唤醒。“三叔,咱们这是要去哪?”

娄三微微一笑:“等到了就知道了。”

何雨柱打开车门跟着娄三下车,皮鞋踩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望见对街当铺的鎏金招牌下,几个穿短打的脚夫正蹲在路边分食烧腊,竹筷敲着搪瓷碗的声响混着远处电车的轰鸣,织成一片喧闹的景象。

娄三又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愣什么神呢?先带你去换身行头。”

他拽着何雨柱拐进一条飘着咸鱼味的小巷,铁皮棚顶的雨水正巧滴在“昌记成衣”的红布幌子上。橱窗里挂着笔挺的浅灰西装,模特脖子上系着条艳红领带。

推门时铜铃“叮铃”作响,里头的老裁缝从老花镜上方瞅过来:“生面口啊!要裁新衫还是拣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