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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期瞥向陈槐,嫌弃地鄙夷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封建愚昧的下场。”

“哪吒他妈怀他三年,李靖也没说请神婆掐死他啊。”

陈槐一脸无语,拍拍吴期眉飞色舞的手背,示意他安静。七人又混在人群中,继续向下看。

两个婆子说完话,手里还没嗑完的瓜子随便一扔,转头混进大部队,帮着做菜的汉子们洗菜择菜,忙碌之余不忘使眼色,频频靠眼神传递消息。

“诶!两位大娘,忙什么呢?厨子们正等着这筐菜呢。”

下半张脸被络腮胡布满的彪形大汉,上身光着膀子,脖子围着汗巾,游走在前后两方,一顿忙活,被点名的麻子脸王大娘,立即挺直腰背,看了一眼身边的胡婆子,俩人笑得一脸谄媚。

“高三儿,村长有没有说,这次帮忙的大家伙儿,能分多少?”王大娘眼眉上挑,冲着高三儿摩挲手指,向他问好处费。

高三儿甩开膀子,爽快不在乎道,“给村长干活,那都是咱白家村村民的福气,还提什么报酬。”

“再说了,等村长的孩子生下来,咱们村风调雨顺,还愁什么吃喝。”

王大娘把手里的菜叶,啪地一下扔到水盆里,顺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瓜子,边走边嗑,说得意味深长,“这样啊……”

“我家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胡婆子立马跟上,她虽不如王大娘直接,但也磨磨蹭蹭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李庚岩双手背在身后,“想必这村长,是白家村的厉害人物。”

不然光是坐上村长之位,恐怕不会引来众人,心甘情愿不计酬劳地辛苦付出。

他将衣襟朝胸口拢紧,避免冷风钻入,说话间步履轻快,向系统要了份白家村的地图,立马朝着村长家的定位点移去。

吴期料到自己的吐槽,陈槐不会接话,于是对着江杉说道,“你说这人,单独行动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我们七个,难道不是一个tEAm吗?”他眼珠子向上转,迅速瞟了一眼第七人,话说到最后,底气不足地改了改,“嗯……六个。”

至于那故意装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江杉歪着脑袋,“你有空在这儿嘚啵嘚,还不如抓紧时间跟上去。”

吴期嘀嘀咕咕,“又没说不跟。”

一行七人,全都移到了村长家里。

单是两进两出的院子,皆是前来帮忙的村民,挤得水泄不通。

薛莎莎声如清泉,此刻放低音量,“看来村长的人缘挺好。”

她一双漂亮婉约的丹凤眼,视线落在最里面的房门上,伴随叮咚泉水响,薛莎莎似在水里畅通无阻的鱼,嗖地一下,游到前面。

这间屋子的门漆,和其他木门别无二致,偏偏上方挂着一把,年代久远的古铜锁,锁面的刻花,正面像是一团蓬松绽开的云雾,反面的图案却简单至极,只有草草一条曲线,随意弯成的弧度,令图案看上去好像一枚鸭蛋。

她把小型透视镜贴在门上,“这屋子有古怪。”

其他人闻讯赶来,几人正要悄悄潜入屋内,身后忽地刮来一阵冷风。

笑声阴森亦格外漂浮,“几位贵客远道而来,还请跟随老朽到宜居堂歇息。”

头发花白的老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末端的焦业,他身形瘦小,体态佝偻,好似驮着一具龟壳,身高在一身肌肉的焦业面前,更是像极了生锈的大头钉。

焦业微微朝右偏了偏脑袋,目光的焦距和老头对上,深乌色的双唇缓缓开启,“我们?”

老头默认地点头,手里突然多了个灯笼,转瞬天黑,他走在最前面,侧着身子对着七人,右臂伸长,“请随我来。”

薛莎莎位于队伍最后面,一开始眼睛瞪得浑圆,平复心情后,将透视镜移到了木门的边角,又用石子掩住,随后她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步态从容。

走在她前面的吴期和江杉一路上都没住嘴,只是两人说得话过于隐晦,音量又低,薛莎莎跟在他们后面,只能看见两人的嘴在动,至于说了什么,一概不知。

绕着回廊东拐西拐,终于到达老头儿说的宜居堂,推开厅门,里面是一字并排的七间屋子,这些屋子的房顶同用瓦片连接,各有一扇侧门。

“诸位,请吧。”

刚刚还闭合的门,此刻每扇门的上方,都出现了一个挂牌,牌子上是各位玩家的名字。

“你把我们带到这儿做什么?”

江杉转身问老头儿,却见他已经将厅门合上,低哑的声音,顺着门缝钻进来。

“还请好生休息,明日午时,东家邀诸位一同吃席。”

江杉小跑两步,试图将厅门打开,只听连续的铜锁撞击音,门却没有打开一丝缝隙。

他几分吃惊,面向众人,“他们能看见我们?!”

“系统不是说看不见吗?”江杉脸色微变,咬紧后槽牙,一连给出几个举例。

“还是说其他人看不见,只有老头儿和他那东家能看见?”

“要不然就是,我们刚进地图时,没被人看见,时间一久,你我的模样全都暴露了?”

焦业冷静地说:“年轻人,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养精蓄锐?”他说得意有所指,几人的脚步却不约而同受空气制约,全都被推入各自的房间。

木门咔的一下摔紧,震天的声响,在两平米的小屋内来回传荡。

陈槐坐在石砖垒砌的小床上,越看周围,越觉得熟悉。

这不就是条件稍好的古代考棚吗?

正当他笃定猜想没有错时,眼前浮现出自带序号6的问题——

6xxx?

“嗯?”陈槐心内疑惑,现在答题,不仅要说答案,还得猜问题?

空中的题干发出频闪,渐渐地,第一个字从“x”变成了“你”。

“哦……内容还在加载。”他面朝题目,等了又等,心里默念的数字已经达到四位数时,第二个字依旧是“x”,这让他怎么回答?

陈槐用传音镯联系吴期和江杉,刚拨出去立马被切断,题目也短暂变成了“请勿作弊”四个字,停留三十秒后,又变回了原来的“你xx”。

陈槐深呼吸后,冲着空气发问,“我现在回答?还是等上一个人回答结束?”

这次的副本规则,利用接棒形式,把他们七个捆在一起,烦都能烦死人。

题目没有变化,陈槐索性随它去了,反正他遵循规则,既然题目还不完整,应该意味着上一棒还没完成接力,那他不着急了。

第一棒李庚岩的题目是选择题——

1接送的老人和村长的关系。

A、主仆

b、亲戚

c、连襟

题干不停闪烁,三十秒过后,转变成“请作答。”

李庚岩盘腿坐在床上,“我选d。”

——“回答正确!”

李庚岩换了个动作,手撑着脑袋侧躺着,他盯着墙面,暗忖道,“这个陷阱题,我要是掉进去,几十年的经验白混了。”

转瞬隔壁薛莎莎房间的问题亮了起来——

2一号玩家回答是否正确?

薛莎莎点头,“是。”

一连五人,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耗时不过五分钟,陈槐的题干,这次显示完整了。

“6你猜猜?”

陈槐双手摊开,“我猜猜?”他音调拔高,这和之前的题干有什么区别,“xx”换“猜猜”,很好玩?

他压抑心中起伏的怒气,低声骂道,“有病啊!”

题干消失了,陈槐十分无语地闭上眼睛,这鬼问题,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答案,都能过关?待陈槐冷静下来,他产生了一个大胆且荒诞的想法。

如果,白又生病,导致他身体异化成诡物,是不是也能说得过去?而他生病这件事,有没有可能,就连白又本人,也忘记了。

系统的提示,这次显示在墙上,“再猜猜?”

木门咔嚓一声,由内向外,从头到脚,直挺挺摔在地板上,宜居堂的灯光晃得刺眼,吴期第一个从屋里跑出来,好像脱缰的野马,跑到江杉和陈槐的屋内疯狂宣泄。

“你们知道我的问题多离谱吗?”

“它问我,白家村为什么不叫黑家村。”

吴期用手指戳着脑门泄气道,“我,看上去,没有智商?”

“怎么会有这么弱智的问题!”

江杉抬起眼皮,“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

吴期摆烂道,“我就说我不知道啊。”他语速飞快,五官乱飞,“我又不了解白家村的历史,总不能全村人都姓白吧?我还真想这样说来着,但我是谁,我这脑子,它在转啊。”

“先前说话的两个婆子,还有那个壮汉,没一个姓白的。我要是这么说,那肯定就错了。这个时候,唯有诚实,才能取胜!”

江杉同情地看向他,“你说得很对,但你不用这么激动,实在不行,还是去看看脑子吧。”

吴期飞起一脚,“我去你的。”

“你是什么问题?”

江杉耸耸肩表示,“你记忆如何?”

吴期点头应道,“小爷我记忆相当好。”

江杉拍拍他的肩,“问题就是这个。”

“啊?”吴期一侧的嘴角掀起,“它拿你当猴耍啊。”江杉看着说一句话恨不得跳起来的吴期,“你这猴当得不错。”

吴期手掌攥拳,猛地朝江杉挥去,江杉迅速躲避,“我的回答是还行。”

等到六人聚在一起,讨论过后得出一致评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多半是被系统耍了。

第七人自从进了屋子,一直没有出来,其他六人讨论,也不见他有出来的意思,明明木门已经裂开,他避光以疑似盘坐的姿势,在床角摆出三角形的样子,斗篷的加持,让他看上去更加冷酷到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李庚岩他们索性将他排斥在外,与这样一个不知深浅、底细未知的人合作,危险系数可比副本还高。

焦业抵额思索,片刻后脱口而出,未料和陈槐说了一样的话。

“没那么简单。”

陈槐说出口时,下意识看向焦业,却对上对方一样的眸光,相同的不可置信,“焦先生有什么看法?”

焦业收回视线,不客气地先行开口,“越是这样的问题,越充满迷惑性。”

“不妨根据这些烟雾弹,寻找真正的答案。”

他转向吴期,“它方才问你的问题,有可能就是我们最终要找到的结果。”

“白家村的村民多为异姓,却以‘白’为首,结合村民口中的内容,很明显需要揣着问题,寻找答案。就如你所说,你不了解白家村的历史。那么这段历史,是否有可能是被遗忘的事情之一?”

焦业环视一周,“各位不妨好好想想,别到了明天,自乱阵脚。”

他说完冲着陈槐颔首,陈槐接过话头,“我的想法也是这样,没想到焦先生和我想的一致。”

“巧合。”

焦业声色沉冷,不怒自威,丢下一番新想法,穿过众人,往他的屋子走去。

就在此时厅门从外面被打开,铜锁开启的咔哒声,伴随年轻小伙,手持钥匙走了进来。

“各位贵客,我家老爷有请。”小伙模样端正,个头不比宜居堂的七人矮半分,反而高挑得像院里的树,笑容温和。

焦业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昨晚的老头子呢?怎么换你来了?”

小伙点头哈腰道,“老爷担心齐大照顾不周,特派我来接引。”

“伙计怎么称呼?”

小伙抓了抓后脑勺,直起腰背,“贵客喊我小胖就好。”

和昨晚的路没有区别,依旧七拐八转,到达会客厅时,正是午时。七人前脚迈过门槛,院子的另一头,传来凄厉的哭嚎声,声源正是昨天薛莎莎察觉不对劲的里屋。

她用粘在手心的远程窥视屏,查看透视镜那头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妇人大汗淋漓,周围站满了人,新生儿的诞生无人贺喜,全都冷漠地将孩子传递到门外。当门锁被下人打开时,里面的妇人瞬间咽气。

而东屋的村长冲了出来,“快,掐死孽子,救夫人!”

此时这一幕,完美地印证了玩家们得到信息条上编号1的内容——白又降于三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