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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正朝病房走去,没听到陆闻州追上来,她郁结的心中终于舒了口气,那是一种破除万难的心安。

可下一刻。

当她按下病房门把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男人暗哑的声音,混在沉闷而匆忙的脚步声里,听得出来的迫切,“小辞。”

温辞怔住,当即就皱紧了眉头。

她愤懑回头,甚至来不及躲避,就被他圈进怀里。

“啊……陆闻州!你疯了!”温辞低呼了声,气得面红耳赤,攥拳拍他,“你不是走吗?为什么回来!你走啊!”

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陆闻州结结实实的挨着,大气儿都没喘一下,牢牢抱着她,满是占有欲。

“我还是做不到……”陆闻州苦笑了声,他颓靡的抵在她纤薄的肩膀上,像是一个中毒已深的人,汲取她身上温热的馨香,开口时,声音都哑了,“我离不开你,小辞,你气我,怨我,我都受着,除了离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男人卑微祈怜。

如果知道他身份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跌破三观,这还是商场里雷厉风行的男人吗?

可温辞受够了他打一巴掌再来一颗甜枣的作态,那颗有血有肉的心,早就麻木了。

她皱眉推着他,冷声说,“陆闻州,你有病,但我不想做你的药了!”

可不是有病吗,偏执又疯狂,从两人在一起时,他这些恶劣的性子就暴露无遗了,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走得近,不允许她在外面穿漂亮衣服,不允许……

而那时,她没有责备他,反倒是怀着一颗赤诚的心,试图温暖治愈他,让他好起来。

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如今,她不想管他了……不想当他的药了。

陆闻州对上姑娘决绝冷漠的眼眸,心里针扎一般的疼。

“小辞,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相信我……”陆闻州目露痛苦,一字一句,都是掏自肺腑说出来的。

温辞面无表情,见他听不进去,也懒得跟他掰扯,双臂一抬,推搡着他肩膀。

陆闻州哪肯啊,抓着她不放。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陆闻州,这里是医院!能不能别疯了?放开我!”

“小辞,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我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定不会来找何书意的……”

“……”

就在这时。

病房里传来老太太咳嗽的声音,俨然是醒了。

温辞心口一跳,忧心侧首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即便不耐烦的用力掐弄推开他,“陆闻州,你放开我!”

陆闻州知道她担心老太太,没再僵持,松了力。

温辞当即就收回手,警告般瞪他一眼,转身推门走进病房里,柔下声,担心的唤,“奶奶……”

陆闻州听着,薄唇紧抿,接着,他全然把她的提醒抛诸脑后,紧随她走进了病房,一边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里间。

老太太确实醒了,想起身。

“奶奶,您慢点,难受就跟我说。”温辞按了呼叫医生的铃后,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太太起身。

可她一个小女人,扶一个体力尽失的老人起身的同时,还要兼顾挪枕头垫在身后,难免会有些吃力……

下一刻。

身后忽然覆上一道结实的胸膛,温辞脊背僵了僵,扶着老太太的动作也顿住。

反应过来是谁。

她气愤的张了张口。

可话还没说出来。

男人有力的臂膀就带着她,把老太太扶起来,并顺手把枕头垫在她脊背后面,让她坐的舒服一些。

全程,温辞一丝力气都没用,最后还被男人握住手腕,放在掌心里细细按揉。

她羞恼的挣了挣,无济于事,顿时就气愤的咬紧了牙关,想提醒他奶奶还在。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给老太太检查身体。

温辞愣了下,未脱出口的话不得不咽回去,她属实没想到医生这么快就来了,而且,好像还不是方才救治奶奶的那个医生。

她纳闷了瞬,但来不及多想,怕耽搁了奶奶,就忙带着陆闻州挪开位置,“麻烦医生了……”

医生摇摇头,上前先看顾老太太的身体。

“老人家,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老太太如实说了下身体情况,随后便看向一旁的温辞和陆闻州,苍白憔悴的声音叹息道,“让你们担心坏了吧……”

闻声,温辞倏然就红了眼眶,压抑已久的心慌和不安像是拔了塞子的水瓶,止不住的往出涌。

她压抑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对老太太说,“奶奶……您哪儿不舒服就跟医生说。”

陆闻州侧首,把她难过的神色看在眼里,愈发后悔刚刚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陪着,那时候,她得多绝望啊。

他心疼的握紧了她的手,指腹安抚一般,轻轻摩挲着她手背,对奶奶说,“奶奶,您听从医生治疗,其余的,都不用担心。”

温辞听着直皱眉,忍不住甩了下手。

马后炮说的就是他!

可碍于奶奶还在,她没办法表现出什么,只能默不作声的受着。

奶奶听到这话,看了眼他和温辞紧握在一起的手,心暖一笑。

对于陆闻州,她向来是放心的。

“好,奶奶就知道你会照顾好小辞的。”

这放心托付的语气,令陆闻州心中一阵紧缩,他喉结难耐滚动了下,不自禁握紧了手中的温软,随后才应道,“奶奶放心。”

温辞指尖掐了下他,面上却是古井无波,让奶奶安心。

稍后,医生帮奶奶检查了身体,打针挂水。

温辞趁机甩了下手,抬眸低声制止他,“放手!”

陆闻州眉眼温柔,轻按着她手腕,“你手伤过,不能受力,以后这样的事,你别碰,我来做就好。”

闻言,温辞呼吸都窒了窒,一瞬忘记了挣扎。

原来,他还记得她的手受过伤啊……

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温辞小脸黯然,只觉得手上的伤痕又疼了起来。

她握拳隐忍了下,随即便用力甩开他,上前走到病床旁。

恰好这个时候,护士也挂了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为首的医生冲陆闻州恭敬颔首,陆闻州收敛了面上的温情,冷淡点头,算是应下。

门开了又合,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顿时就安静了不少。

“奶奶。”温辞坐在床边,握着老太太手,面对陆闻州,她的心能比铁都坚硬,可面对老太太,她只剩下了心疼和愧疚。

“您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别担心。”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温柔的拍了拍。

温辞忽然就觉得鼻酸,不久前奶奶晕倒的画面,就如同梦魇一般,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老太太心疼的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脸颊,“大孩子了,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

温辞虚虚埋在老太太肩膀上,闷声嗯了下。

老太太笑笑,其实身体还是不好受的,但想让她开心点,就对陆闻州调侃,“这孩子就是被我惯的,以后啊,你可别再这样惯着她。”

陆闻州目光深深的望着温辞娇小的身形,那么纤薄的背,当时是怎么抗下这样的事的?

一想,他心都疼了。

陆闻州墨眸动容,回老太太,“那怎么行,我可舍不得她委屈。”

老太太笑了,心满意足,同陆闻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刚刚因为我的事,费了不少心力吧。”

陆闻州呼吸一窒,顿时愧疚的握紧了掌心,几秒后才声音沙哑的说,“没有,奶奶你别想太多。”

老太太没看出不对劲儿,叹了口气,垂眸看了眼贴着她的温辞,“这孩子从小最害怕我出事,当时没哭吧,多亏你照顾她了。”

听着,陆闻州心又是一沉,尤其是看到姑娘落寞的背影,胸口那儿就闷的厉害,愧疚得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照顾她应该的。”他沉了声。

“哈哈,就知道你心疼她……”

老太太憔悴的面庞上眉开眼笑,年纪大了,都希望子孙过得好,刚刚那番话,是询问,也是试探。

显然,陆闻州没让她失望。

而靠在她肩膀上的温辞却是百感交集。

她垂下眼眸,默默听着,强忍着才没戳破陆闻州的谎言。

她比谁都清楚,奶奶看重陆闻州,如果知道了事实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一定会难过很长时间。

而眼下又是这个关头,她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真相。

要坦白,也得等过一阵子。

温辞闭眼,沉沉呼了口气,可心口那儿依旧憋得难受。

“可惜了好好的聚餐,因为我,都耽误了。”老太太惋惜。

温辞听不得奶奶这样说自己,忙直起身子打断她,“没有,等您身体恢复了,咱们再聚,您别自责,这不是您的原因,是我疏忽了。”

陆闻州走近,也暖心附和,“是啊奶奶,现在当务之急,是您的身体,什么都没您的身体重要。”

老太太见两人都一脸忧心的模样,心里暖烘烘的,她拉过陆闻州的手,和温辞的放在一起,半调侃,半认真,语重心长的说,“现在当务之急啊,是你们快点生一个孩子,不然越往后,越不好生了。”

温辞最怕老太太说这个,与陆闻州放在一块的手忍不住缩了缩,想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奶奶……”

“好,我和小辞一定加把劲儿,让您早点抱上重孙。”陆闻州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大手握紧了她的,温热有力,不容她拒绝。

温辞挣不动,只能忍耐着。

老太太得到肯信儿,顿时乐开了花,“好好,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

陆闻州温润一笑,哄着说,“那您可得快点好起来,然后养好身体,不然重孙女生出来了,您要抱不动了。”

一听这个,老太太佯装不满,“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顿了下,又疑惑问,“为什么是孙女,不是孙子?你家里那边能行?”

不是老太太重儿轻女,而是舍不得温辞吃两次苦头。

“男女都好。”他偏过头看着温辞,目光温柔,“只不过我单方面更喜欢女儿一点,像温辞,温柔又可爱,多好啊。”

听到这话,温辞不禁恍惚了下。

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心湖里,泛起阵阵涟漪,她用力掐了下掌心才压下心中起伏的回忆。

——因为陆闻州不配了!

她没回应他的话,转而就甩开了他的手,询问起老太太身体,扯开了话题。

老太太因为他们答应了备孕,心情好的不像话,什么都顺着温辞。

陆闻州站在一旁,看着温辞疏离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心里一阵苦涩。

能看出来,她现在能融下他,不过是因为老太太身体抱恙,担心她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打击。等老太太身体好了,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陆闻州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他必须在那之前,想个两全的办法。

……

门外。

一道挺拔冷峻的背影矗立在门口,把他们方才的谈话都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备孕。

他们都进行到这一步了?

傅寒声面色沉冷,身侧攥着药袋子的手用力到青筋偾张。

他垂眸漠然扫了眼手中提着的满当当的药物,联想起那会儿她同他说的话,莫名觉得讽刺。

费心费力,就是为了来听这个?

“先生,能让一下吗?”

身后传来提醒。